“咱們這位華妃娘娘,竟然還有機智的時候?!卑擦耆菘粗鴨枙f過來消息,笑著擱下了筷子。
問書聽完安陵容的話,也露出一抹笑,隨即隱下,正色道:“這沈貴人如此說辭,還真是無恥。娘娘咱們可要給她一個教訓?”
“現在不能動手。”安陵容聞言搖了搖頭:“華妃既然能把消息遞過來,就能散出去。
如果現在就動手,那我辛辛苦苦立的人設,可就功虧一簣了?!?/p>
“那就這樣放過她?”問書了然地點頭,但還是有些不甘。
安陵容聞言繼續搖頭,她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當然不。
既然華妃想讓我解決,那就把事情打發給她的人。本宮記得,麗嬪是個蠢的?
沈貴人管理的宮務,應該包括司衣局吧?讓人動一動,把麗嬪的份例換給甄嬛。
而且讓人給麗嬪講講,私自補貼冷宮罪妃,是犯了哪條宮規?!?/p>
這個計謀雖然淺顯,但對付麗嬪足夠了。而且沈貴人的確讓手下的月月補貼冷宮里的甄嬛。
她一個不受寵的貴人,能有多少份例?補貼不夠,拿別人的是最快最好的辦法。
“是,奴婢領命?!眴枙勓粤⒖虘?。她心里記掛著事,就沒再繼續用膳,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安陵容看著她的背影,又朝聽棋揮了揮手。聽棋見狀迅速走過來。
安陵容手一翻,遞出一瓶丹藥:“沈貴人對甄嬛姐妹情深,定然是喜歡她的,本宮好心,就幫一幫她。
把這藥分別喂給沈貴人和甄嬛,本宮許她們一個美好未來?!?/p>
“是!”聽棋不如問書淡定,聽完安陵容的話后,噗嗤笑出了聲,她接過丹藥,邊笑邊走了出去。
一旁的明畫眨了眨大眼睛,也聽懂了安陵容的話,笑著低聲道:“娘娘真壞!”
說罷,又湊過來:“娘娘,這藥能管多長時間?。渴裁磿r候效果最盛???等她倆暴露,奴婢能不能親眼見到?”
安陵容聞言笑著瞪了她一眼,隨后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到時候定然會帶你去看看?!?/p>
明畫瞬間瞪大了眼睛,連忙給安陵容燙肉,一臉諂媚的遞到安陵容面前。
安陵容見狀再次拿起筷子,繼續用膳。熱鬧的氛圍再次升起,滿室溫馨。
……
同一時間,景仁宮雖然也擺著午膳,但氣氛卻十分凝重。
雍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正殿上,一手捏著手持,目光冰冷地盯著殿內跪著的人。
“你可知罪?”雍正語氣冰冷:“你這毒婦!竟然把皇額娘氣病了!”
宜修聞言迅速抬起頭,她滿眼的不可置信,淚流滿面:“臣妾冤枉??!臣妾只是想和皇額娘吃頓飯,
怎么會把皇額娘氣病呢?皇上知道的,臣妾向來孝順的。”
雍正看著她,面色不改。他冷哼一聲,指著一旁被打了二十板子,已經奄奄一息的的剪秋:“這奴婢難道不是皇后的嗎?
整個內殿,除了竹息就是這個賤婢。守門的小太監可是交代了,太后聽完她的話,就怒急攻心,暈了過去!
你作何狡辯?”
宜修聽完他的話,瞬間睜大了眼睛,她看著雍正,眼里滿了擔憂:“皇額娘沒事吧?怎會怒急攻心?
臣妾近來頭風十分嚴重,不能見風,這才讓剪秋去請皇額娘來。難道是這有什么不妥?”
雍正看她依舊在辯解,眼中的冷意更甚。他從身邊拿出一枚玉佩,抬手砸到宜修面前,冷喝道:“皇后可認得此物?”
說著,沒等她答應,繼續說道:“這是烏拉那拉府的身份玉佩,
朕記得皇后也有一枚吧?烏拉那拉府進宮發子弟只有一個,朕記得他并沒有被調去守碎玉軒。
那皇后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何這個人會在碎玉軒,而且隨身帶著毒藥?”
宜修聞言臉色瞬間變白,她目光呆滯地盯著地上的玉佩,額頭冷汗直流。
她抬頭望著雍正,試圖辯解:“皇上,烏拉那拉府的人并不聽臣妾的,皇上是知道的!
他們最在意的姐姐,這人定然是見那甄嬛長得像姐姐,才會想去看看的!一定是這樣!”
“是嗎?那為何那人說,是皇后安排他去的呢?還讓他放甄嬛出來,模仿純元?”雍正聽著她的狡辯,心里波瀾不驚,他轉動著手持,微微斂目,聲音輕柔道。
宜修聞言心中大駭,她抬手捂住胸口。她知道此事沒有轉圜之地,便迅速認下。
宜修仰著頭,痛哭涕零:“皇上,臣妾知錯??!
臣妾看那甄嬛長得像姐姐,便心生憐惜,所以才會把烏拉那拉府的人調過去,想保證她的安全。
至于放她出宮,那是臣妾一時不查。臣妾發現她除了長相,其他的和姐姐也很像。
那詩,她第一次是在自己宮里念的。臣妾知道后大吃一驚,便以為是姐姐回來了。
這才會想著給皇上一個驚喜,便讓人放她去倚梅園的!臣妾絕對沒有歹意啊!”
雍正望著她,默不作聲,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他并不在意甄嬛是被誰授意去模仿純元,他在意的是皇后竟然隨意調動后宮侍衛。
這極大地威脅到他身為皇帝的安危。可他的好皇后,竟然看不懂,還在為自己的舉動開脫。
雍正想著,收回眼神不再看他。他站起身,下達了命令:“皇后言語失德,氣病太后。
罰皇后閉宮禁足為太后祈福,直到太后醒來。后宮事宜由華妃、敬嬪、沈貴人協理,皇后就安心禮佛吧,不必憂心!”
說罷,大手一揮,領著高無庸離開了正殿。待他們離開,宜修迅速軟了手腳,跌倒在地。
“皇上竟然如此癡心,容不得別人模仿姐姐!真的,讓人好恨!”宜修匍匐在地上,眼中迸發出刺骨的寒意。
她一點一點的坐直身子,扶著繪春的手站了起來。宜修把目光移向身后的陰影處,目光陰冷:“
染冬,甄嬛那張臉既然沒用了,那就毀了吧!包括她的母親和兩個妹妹!每個長成那樣的人,都該死!
還有淑嬪的孩子,本宮要她生不出來!皇上都不喜歡她,她的孩子生下來也沒人愛,不如不生!”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比径驹谝诵奚砗螅抗獗?,沉聲應道。
宜修聽到后點了點頭,隨后立刻從恨意中抽身,撲到剪秋身旁,去摸她的鼻息。
發現她還有呼吸后,迅速指揮道:“繪春繡夏,把剪秋抬到房間里,為她撒上金瘡藥醫治?!?/p>
繡夏和繪春聞言迅速抬起剪秋,小心翼翼的的朝后殿走去。宜修看著她們走遠后,朝染冬揮了揮手,獨自一人往內室走去。
染冬見狀并沒有跟上去,她朝著宜修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后轉身離開。待她再次低頭,那恭敬的神色,瞬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