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甄嬛那兒病好了嗎?”安陵容心里算著時間線,抬頭看向問書。
問書正慢悠悠的整理絲線,聞言迅速回話:“已經好了,甄答應病好后一直心情郁郁。
但我們的人傳信來說,今天娘娘懷孕的消息傳過去后,沈貴人不知道和甄答應說了什么,
她竟然重新煥發(fā)了神色,看起來是要在禁足后去爭寵。”
“很好,她們要拿銀子買什么,不要攔著,多幫幫她們。”安陵容聽完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什么啊娘娘?”明畫一臉茫然的看向安陵容,滿眼都是求解。
安陵容笑著看她,沒有賣關子,說出了原因:“有敬嬪管事,我們外出應該會少些麻煩。
但不能讓后宮的注意力都放在本宮的肚子上。而甄嬛,就是最好的靶子。
她啊,可是和純元皇后三分像呢。三分長相三分性情,足以讓皇上給予盛寵。”
“娘娘真厲害!”明畫聽完一臉喜色地朝著安陵容豎起大拇指。這是她前天學到的,現在正在現學現賣。
安陵容看著她的模樣,笑出了聲。明畫是孤女,自賣入宮,性情純良,所以才會被提為一等宮女。
雖然有忠心符,但呆在身邊的人,還是順心的好。
她身邊有體貼沉穩(wěn)的素琴、行事穩(wěn)妥的聽棋、心思縝密的問書,多一個“小傻子”明畫,也挺好。
……
另一邊,碎玉軒。
聽了沈眉莊的安慰后,甄嬛心里升起了熊熊的野心。
是啊,淑嬪只當了兩個多月的一等伯之女,她之前可是縣丞之女。她都能只憑著容色盛寵七日后,還能以身孕復寵。
自己自幼才思敏捷,父親更是贊自己有比之男兒的心智。爭寵而已,自己做的必然比她好!
甄嬛握著一本詩詞,唇角勾起一抹笑。
禁足還有半月不到。而淑嬪已經懷孕,定不能再承寵。到時候,就該她甄嬛展露頭角了。
……
永壽宮。
自從安陵容被查出有孕后,雍正日日都留在永壽宮,已有十日之久。白天相伴,晚上相擁而眠。
至于奏折,早就被拿到永壽宮的書房內了。午膳后搬來,晚膳后搬走,日日如此。
后宮也再次感受到淑嬪的盛寵。
“若是再瞧朕,那孤本就要掉地上了。”雍正坐在書房窗前,頭也不抬的開口,話里帶著笑意。
安陵容聞言迅速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書。在發(fā)現它好好的待在手上后,羞的紅了雙頰:“皇上~怎么能如此戲弄臣妾呢?”
美人嗔怒,格外動人。
雍正轉頭看見這一幕,感嘆著。
隨后起身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孤本:“朕可沒有戲弄你,容兒的心神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朕若不提醒,這孤本就真要摔了。”
“皇上不知道嗎?分明是跑到皇上這兒了!”安陵容放開書,順勢拉住雍正的手,紅著耳尖撒嬌。
雍正頓時哈哈大笑,他把孤本放在案上,抱起面前的人兒,走到不遠處的軟榻上坐下:“那還是朕的錯了?”
說著,笑著看懷里的小女人。
“對啊,皇上伏案批改奏折的身姿,真的很是威武,令容兒心生愛慕。”安陵容嬌笑著抬頭看他,眸中充斥著喜愛。
雍正見狀笑的更開懷了,他抬手點她額頭:“朕不批奏折時,就不得容兒愛慕了?”
“怎么會?”安陵容聞言連忙否認,她眼里含羞道:“皇上明知道,無論是什么時候,容兒都改變不了愛慕皇上的心。
特別是用膳的時候,皇上總能讓臣妾感覺到家的溫暖。
就好像臣妾還在家時。父親母親和我,坐在一張桌上,一同用膳。”
說著,像是剛察覺到自己說了什么似的。安陵容臉色一白,掙扎著起身請罪,聲音染著哭腔:“皇上恕罪!
臣妾不是覬覦皇后之位,只是太喜歡那溫馨時刻了!
望皇上饒恕臣妾,降位份也好,抄宮規(guī)也罷。求皇上別不陪臣妾!”
話罷,安陵容眼眶含淚的蜷縮在雍正懷中。她力氣太小,沒掙扎兩下就被按住。
雍正感受著懷里顫抖的身體,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思緒百轉。
看來那半個多月的分離,還是給容兒帶來了傷害,讓她如此沒有安全感,如此依賴朕。
“莫哭,朕怎么舍得罰你?”雍正伸手抬起懷中人兒的小臉,輕輕的抹去她的眼淚:“
朕明白的。容兒莫怕,一句無心的話而已。朕哪會給你定那么嚴重的罪?”
安陵容聞言忙忍住淚水,眼中含著怯懦,一臉驚慌的望著雍正,喃喃道:“只要皇上不冷了臣妾,讓臣妾做什么都行。”
“那就喚朕四郎吧。”雍正嘆了口氣,柔聲說道:“朕明白容兒的心意,但朕是皇上,不能給你什么承諾。
柔則在世時,就喚我四郎。往后這個稱呼,容兒也能用。”
“真的嗎?”安陵容聽著他的話,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泫然欲泣的喊道:“四郎?”
“朕在。容兒莫哭了,這眼淚掉的讓朕心疼。”雍正溫聲哄道,眼中滿了寵溺。
“好,臣妾不哭。”安陵容滿眼欣喜,她顫著手迅速擦掉眼淚,紅著眼眶笑著看著雍正。
雍正心中一片柔軟。容兒性情純善,且對朕一往情深。
這種深情,上一次還是在柔則身上感受到的。長生天待我不薄,走了柔則,又送來容兒這個滿眼都是自己的人兒。
“往后朕可不敢不陪著咱們淑嬪,不然啊,朕的紫禁城定會被容兒的眼淚給淹了。”
想到這兒,雍正笑呵呵的低頭看著安陵容,聲音寵溺的與她說笑。
安陵容聞言瞬間紅了臉,她含羞帶怯的看著雍正,忽的抬頭吻在他嘴角。
如蜻蜓點水般掃過,留下一抹濕潤,惹得雍正呼吸一緊。
“容兒沒這么愛哭的,可能是因為懷孕了。”安陵容抬頭望著雍正,目光灼灼:“四郎抽空來陪陪容兒就好。
四郎是天下之主,不能隨意動私欲,容兒都明白的。只要四郎心里有容兒,就足夠了。”
“好,朕定常來。”雍正目光幽深,語氣溫和。
這滿心滿眼都含著情誼,又善解人意的可人兒,又有幾人能拒絕呢?
雍正忍了片刻,最后聽從心意,吻上那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