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鹿聞笙和沈玲玲就跟著陳程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此時正值80年百廢待興的時候,火車上人滿為患,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好在陳程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的人脈關(guān)系,想著兩個女同志跟著他這個大男人擠也不合適,就托關(guān)系補了兩張臥鋪票。
之所以補兩張是因為確實補不上第三張,就這還等了好半天呢!
“你倆先去,不用管我,等有了空位我再補一張。”
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陳程就催倆人回去睡覺。
鹿聞笙當(dāng)然不忍心自己小叔叔睡那硬邦邦的椅子,就想著要不要把人裝空間里,等快到的時候再放出來……
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呢,沈玲玲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到一邊小聲嘀咕:
“笙笙,你那兒不是能裝活物嘛,要不你把小叔叔打暈了塞進去?我給你看著人。老是跟人擠也不是那么回事兒啊……”
鹿聞笙想了想那兇殘的畫面沒忍住吞了吞口水,媽呀,我家玲玲變了!
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把她那溫柔善良的玲玲給調(diào)包了……
看著她那期盼的眼神,鹿聞笙想了想回道:
“我覺得你這個提議可以,但是咱不用把人打暈,小叔叔知道空間的存在?!?/p>
沈玲玲聞言也長長的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還等啥呀,趕緊的吧!你們?nèi)バl(wèi)生間,我在外面望風(fēng)?!?/p>
也不等鹿聞笙拒絕,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拉著二人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
突然被拉走的陳程還一臉懵,這是要去哪?他也沒聽見倆人說的啥啊……
進了衛(wèi)生間后,鹿聞笙才把沈玲玲的提議(當(dāng)然也是她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怕陳程不去,還特地換了個說法:
“小叔叔,你進空間幫我割麥子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雞蛋也沒收,還有瓜果蔬菜啥的,都交給你了!”
陳程剛想說不,還沒開口呢,感覺眼前一花,再睜眼就換了畫面……
“不是啊,我還沒說完呢!你們倆女同志坐火車我不放心!”陳程不管不顧的扯著嗓子喊。
只聽正在收雞蛋的田螺姑娘開口了:“有啥不放心的,你不放心的應(yīng)該是別人!”
就她家主人的性子,不主動挑事兒就謝天謝地了。
陳程瞬間驚住了!
這幾年他沒少被笙笙抓進來當(dāng)苦力,也沒少來空間“進貨”。
還是頭一次聽到田螺姑娘說話,當(dāng)時也顧不上笙笙了,湊過去問道:
“你……你會說話呀?”
田螺姑娘白了他一眼:“剛有意識,但是我知道你,你是這里除了我以外的唯一一個人?!?/p>
陳程聞言心里暖暖的,嘿嘿~
“那你怎么突然會說話了?”
“我快要走了……”
“去哪兒?”
陳程有些焦急,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走了呢?她要是走了笙笙咋辦?她這么多活兒誰干?。?/p>
田螺姑娘沒有說話,主人說過,她的來歷不能跟任何人說,眼前這個人都不行。
接下來不管陳程再怎么問田螺姑娘就是不說話。
沒辦法陳程只好老老實實的干活,想著等出去的時候親自問笙笙。
鹿聞笙還不知道空間里發(fā)生的事兒,她跟沈玲玲剛剛收拾好床鋪。
因為都知根知底的,那么多行李帶著也麻煩,她干脆就讓玲玲裝進空間了,隨用隨取唄,省得放在外面再被人偷了!
就這樣在火車上晃晃悠悠的待了四五天,直到倆人快崩潰時才到了粵省。
他們來的正是時下最繁華的深市,倆人一下火車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還有空氣中夾雜的各種味道,差點給倆人頂一跟頭。
鹿聞笙還好,她上輩子也算是在這邊待過一陣子,還有心理準備。
可沈玲玲就不同了,她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北方姑娘,下鄉(xiāng)的時候又是去的東北,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感受過這種濕熱,一時間還怪不習(xí)慣的:
“笙笙,我有些喘不動氣……”
鹿聞笙趕忙把人拉到有樹蔭的地方,安慰道:
“乖哈,咱一會兒就去招待所,那里肯定涼快?!?/p>
她也熱啊,這才多大功夫啊,她就感覺自己黏糊糊的難受。
想到在空間享福的小叔叔,她甚至都有些羨慕了。
媽呀,她怎么就忘了,空間是恒溫的?。?/p>
倆人終于在被曬蔫吧前找到了一個招待所,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陳程從空間里放出來。
陳程出來時手里還捧著一半西瓜,他跟田螺姑娘剛切開,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召喚出來了。
“怎么這么熱!”
陳程一出來額頭上立馬就見了汗,他真的很想說:要不你再把我放回去?
但是在注意到倆小祖宗也滿頭滿臉的汗后,他就不敢開口了。
怕被罵……
沈玲玲瞅見西瓜,眼睛都亮了:“哇,還有西瓜!”
鹿聞笙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死死的盯在那半拉西瓜上,陳程趕忙把西瓜遞給她們:
“快吃,可甜了,里面還有,笙笙快拿出來?!?/p>
就這樣三人坐在樹蔭下大口吃著西瓜,涼爽的西瓜下肚,暑氣仿佛都消了不少。
“走吧,先去招待所。”
三人頭上頂著從路邊摘的大樹葉子,踏進了招待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