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永沉聲應下:“喏。”
顯然,他也覺得現在的情況下,謝靖先去往豫城是對的。
對于謝靖把他和于山都留在宋元霜身邊,他也不覺得有問題。
“另外。”
姜維永突然聽到謝靖說話,疑惑的看他。
“到了豫城后,給她重新看看馬。”
姜維永:......
宋元霜的馬不是不好,只是對比起他們專門的戰馬不夠好而已。
將軍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么,要他從豫城搞來一些和他們黑甲軍差不多的馬?這合理嗎?
“豫城都敢用塢山的礦了,應該也會有走私的馬,留意些。”
似乎從姜維永的臉上看出些什么,謝靖沉聲說。
這下姜維永只能低頭道:“是。”
于是謝靖開始清點起跟著他走的人。
大半的人都留給了宋元霜她們,謝靖只帶了一小波人。
外面不正常的馬蹄聲又引得馬車里的宋元霜有些不安,撩開車窗的簾子,更是能看到前面集結的人群。
“小姐,謝將軍要帶一批人先去豫城,讓我們隨后跟上。”趙叔瞧見宋元霜觀察的視線,立刻解釋。
他就像是宋元霜在外面的另外一只眼,于山和姜維永對他都還算客氣。
有些什么事都會及時告訴他,所以他才能夠第一時間告訴給宋元霜。
宋元霜的手捏著簾布,最終還是松了下來,問:“按我們的行程去豫城的話,還要幾天?”
趙叔盤算了下最近趕路大概的里程,“最多不超過兩日。”
“謝將軍他們估計今晚就能到。”
宋元霜心底不知怎的升起些不安,連眉心都不自覺的皺起。
也就是說,最多明日或者后日,他們就能到豫城了。
留下的人數分明比謝靖帶走的人多得多,甚至她看著前方的姜維永和于山都沒有動,意味著這兩個人肯定是留下來了。
按理說她不該這么緊張的。
只能說,或許因為接連幾次都被謝靖救了,所以她看到謝靖就不可避免的有安全感。
身著輕甲的男人沒有回頭去看宋元霜,清點完人數后就徑直奔馳而去。
眼見著再也瞧不見人,宋元霜的手放下簾子,在馬車內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
這事她著實沒有立場說什么,畢竟從一開始就知道,謝靖要去豫城辦事,是她自己請求別人幫忙的。
謝靖一走,整個隊伍的行徑速度就恢復到了正常的速度。
到了夜晚,雖然也會趕路,但不會徹夜不停。
臨到午時,趕路的隊伍終于停了下來。
姜維永指揮著人圍在了馬車周圍,又去安排巡邏守夜的人。
于山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甩來甩去,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可眼神卻在四周張望著。
確定了沒有什么異樣后,把那草扔下,眼神一瞥,輕松找到一顆合適的樹前,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于山原本靠在樹上悠閑的晃著腳,忽而瞧見了什么,一下坐直了身體。
踩著樹干又眺望了一番,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姜維永剛安排好人手,該補給水囊的補給,該值夜巡邏的去巡邏,就見于山忽而從樹上跳了下來。
瞧著他緊擰的表情,姜維永的臉立刻嚴肅起來:“怎么,有什么情況?”
宋元霜現在在他手里,不容有失的。
于山的表情顯得有些糾結,捂著嘴聲音從手里冒出:“我有點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
姜維永對他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語氣也沒了剛剛的緊張嚴肅,“有屁快放。”
于山卻沉吟了一會兒,“我還是再去看一眼吧,不可能啊。”
說著他自顧自的又選了一棵最高的樹爬了上去。
姜維永環著手臂等著于山抽風,靠在樹下,仰頭問:“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別給我開玩笑。”
于山在上面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太真切:“節度使好像又派人來了。”
這個時候,在最外圍巡邏的黑甲軍也小跑了過來:“準將大人,有一伙隊伍在飛快的靠近。”
兩個人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讓姜維永輕松的表情立刻又變了起來:“于山,你看清楚了?”
于山這時候從樹上下來,“看清楚了,是咱自家人。”
連馬兒都是一個樣。
“不過,這事既然都交給了將軍,怎么還會派人來?”于山疑惑的說著。
姜維永的眉心也皺著。
這條路幾乎是通往豫城的必經之路,而他們并沒有掩藏起來,只要來往的人稍一靠近,就能瞧見火光。
難不成豫城有了什么新的變故?
那也不該是節度使那邊先知道。
不等姜維永思考的,于山的聲音從身旁繼續傳來:“而且,為什么來的人會是少宗主?”
姜維永原本垂眸沉思的頭瞬時抬了起來,倏然拽住了于山的領子:“你說什么?”
“誒!姜維永!你他媽干嘛呢?”
驟然被扯住領口,于山下意識的就罵了出來。
“你再說一遍,誰來了?”姜維永追問。
于山也知道這事離譜,不然他也不可能重復的去確認這一點,“是少宗主來了,你他媽要勒死我了,松開。”
他扯著自己的領子拽開姜維永的手,“你怎么回事,發什么神經?”
脖頸被勒的生疼,可想而知這龜孫兒用了多大的力道。
“豫城到底亂成什么樣子了,居然讓少宗主和將軍都來處理?”
于山好不容易整理好領口,抬起臉就看姜維永有些失神的看向宋元霜所在的馬車。
“草。”甚至于他甚至聽到了幾乎沒說過臟話的姜維永低聲罵了一句。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姜維永,不至于吧,因為少宗主的出現,讓姜維永變成這樣?
“我們有麻煩了。”姜維永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于山現在也不罵人了,主要是姜維永現在的模樣實在是不像是說笑。
他也沒說笑,反而小心的問:“怎么了?”
明明他一直在姜維永身邊,怎么姜維永說的話,他都聽不明白呢。
姜維永卻沒搭理他,而是快步走到了那馬車旁。
可臨到馬車旁,他腳步又停了下來走了回來。
“這些馬,真的該早換了。”喃喃一句,于山聽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