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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鎖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
寂靜重新籠罩辦公室,只剩下空氣凈化機運作時發(fā)出的微弱嗡鳴。聲音規(guī)律而單調(diào),像是某種計時器在倒數(shù)。
主管的目光從窗外漸漸收回,落在緊閉的橡木門上。
他眼中那份熾熱的真誠,如同被掐滅的煙頭,冷卻成一片冰冷的深海。那雙瞳孔此刻不帶任何溫度地凝視著門板,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木材看清什么。
窗外,倫敦的暮色漸沉。
泰晤士河上的游船亮起燈火,金融城的玻璃幕墻反射著最后一縷夕陽。街道上,雙層巴士依然按既定路線行駛,行人匆匆穿過十字路口,咖啡廳里傳出隱約的笑聲。
這座城市依舊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呼吸著。
梅娃輕輕帶上門,金屬鎖舌咬合時發(fā)出“咔嗒“一聲脆響。
她在門前駐足,低垂著頭,燈光在臉頰投下淺淡的陰影。三秒,也許五秒,足夠讓指間殘留的煙草氣息徹底消散。
走廊的監(jiān)控攝像頭無聲轉(zhuǎn)動,捕捉到她最終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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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塔站在盥洗室的鏡前,不銹鋼邊框的鏡面映出他陰郁的面容。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右耳廓,傷口邊緣已經(jīng)凝結(jié)了暗紅的血痂,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猙獰。
他的指尖輕輕觸碰傷處,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他瞇起眼睛。貝塔盯著鏡中自己逐漸扭曲的面容,這道擦傷意味著,現(xiàn)場遺留了一枚帶著他DNA的彈頭。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雙手緊緊按在陶瓷洗手池邊緣。鏡中的倒影嘴角抽搐著下垂,眼中的怒火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般翻涌。最終,所有的克制都在一聲震耳欲聾的“Fuck!“中崩塌。
怒吼在密閉的衛(wèi)生間里回蕩,震得洗手池上的水珠簌簌顫動。他猛地一拳砸向鏡面,卻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拳頭懸停在距離鏡面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劇烈顫抖著。
貝塔抓起洗手臺上的玻璃杯。
“砰!“
玻璃杯在鏡面炸裂。
碎裂的鏡片映出無數(shù)個憤怒的面容,回聲撞在瓷磚墻上又反彈回來。幾片碎玻璃從鏡框邊緣掉落,在洗手池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貝塔用冷水狠狠沖刷著臉龐,強迫自己從情緒波動中恢復過來。冰涼的水珠順著他緊繃的下頜線不斷滴落,在洗手池邊緣濺起細小的水花。
現(xiàn)在他必須立即返回現(xiàn)場,找到那枚彈頭。
雖然腦海中閃過直接逃離法國的念頭,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冒這個險。現(xiàn)場所有的尸體和血跡都能找到對應的人員信息,如果突然出現(xiàn)一枚帶有陌生DNA的彈頭,勢必會引起調(diào)查人員的警覺。
貝塔當然希望那枚彈頭已經(jīng)飛出大樓,或是墜入某處血泊導致DNA被污染。但這些都只是僥幸心理。
在這場剛剛發(fā)生的,超4000米狙擊案件中,情報部門第一個懷疑對象必然是他,代號β以超遠程狙擊聞名于殺手界的傳奇。
貝塔的眼神愈發(fā)陰沉。
英國情報部門為了獲取他的DNA,甚至不惜在森林里捕捉可能攜帶他生物信息的蚊子。他的DNA一旦暴露,就意味著可追溯性,而可追溯性,等同于真實身份的曝光。
屆時,他將不得不直面來自英國和法國的全面通緝,甚至可能遭到此前涉案國家司法機構的跨國追捕,更遑論那些曾被他得罪的權貴勢力必然發(fā)動的追殺。
貝塔抹去臉上的水珠,轉(zhuǎn)身走向安全屋的開放式廚房。
他在嵌入式烤箱前停下,轉(zhuǎn)動面板上帶有數(shù)字定時功能的旋鈕。隨著“咔噠“一聲輕響,墻面的瓷磚應聲彈開,露出隱藏的嵌入式保險箱。
密碼輸入,保險箱發(fā)出“滴“的提示音緩緩開啟。里面整齊擺放著護照、法郎、金質(zhì)項鏈、名貴腕表、一把格洛克43手槍以及一疊證件文件。
貝塔從保險箱中挑選出兩份證件:一份是完整的法國公民身份證件,不僅包含實體身份證,還附帶全套可查詢的真實檔案;另一份則是法國DGSI國家安全總局探員的工作證件,這份偽造證件雖然能通過初步查驗,但只要進行系統(tǒng)深度核查,便會立即暴露偽造身份。
兩份證件上的照片,都是同一個陌生男人。
時間緊迫,貝塔快步來到梳妝鏡前,把證件放在鏡子前,對照證件上的照片,取出專業(yè)化妝工具開始面部偽裝。
此刻已來不及徹底改頭換面,只能通過快速改變關鍵面部特征來蒙混過關。若不能及時返回現(xiàn)場,等證據(jù)被法國安全部門歸檔入庫,屆時要么貝塔能動用導彈摧毀整個證據(jù)庫,要么就只能終生隱姓埋名、如過街老鼠般茍活。
雙手在臉上快速作業(yè):貼上仿真鼻梁,黏上逼真的抬頭紋,粘好濃密的絡腮胡,再點綴幾處痘坑與雀斑。處理完手部指紋與掌紋后,他換上嶄新的夾克、長褲、黑色運動鞋,最后壓低一頂黑色鴨舌帽。
三十分鐘后,鏡中出現(xiàn)一位戴著鴨舌帽、長著大鼻子和絡腮胡的中年男子。貝塔站在全身鏡前反復走動,不斷調(diào)整步態(tài)與舉止,很快就為新身份塑造出獨特的行走姿態(tài)和行為特征。
貝塔從保險箱中取出格洛克43手槍,將它別在左腿小腿外側(cè),放下褲腿遮擋住。隨后,將從AAA公司撤離時繳獲的手槍,插入腰間槍套,又將五個備用彈匣整齊地別在左后腰處。
站在穿衣鏡前,他仔細檢查著偽裝身份的每個細節(jié)。右耳廓上那道新鮮的擦傷已被完美遮蓋,此刻完全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貝塔又要干一次糙活了。
自從上次和約翰硬闖紅圈俱樂部,近距離硬碰硬后,他就沒想過這么快又得再來一次。但眼下形勢逼人,他不得不動手。
等解決完法國這堆爛事,必須放個假,找個地方躲一躲風頭
真是諷刺,貝塔做活向來干凈利落,從沒把任務搞得這么狼狽過。現(xiàn)在倒好,他居然得回頭給自己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