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安的話,立即在宴會廳里炸開了鍋,誰家好人送禮送棺材?
周家人還沒說什么,許瓔先泫然欲泣的開了口,“我不信,姐姐怎么會讓你給佟阿姨送棺材,她怎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聲音帶著幾分哭腔,見秦以安瞪過來,她膽怯地往周尋夜身后躲了躲。
周尋夜下意識將她護在身后,擰眉瞪著秦以安。
“秦小姐,知道你無父無母缺乏教養,但這里不是你該撒野的地方。”
秦以安都給氣笑了,“你們還真是一對絕配的渣男賤女。”
難怪夏夏會氣到流產。
佟曉梅大怒,“秦以安,注意你的言辭,你捧著個棺材來鬧事,我們沒把你打出去,都是對你客氣。”
只有周父聽到秦以安的前半句話,“你剛才說什么,今夏流產了?”
“是的,周伯父。”秦以安對周父的態度溫和許多。
夏夏跟她說過,整個周家,只有周奶奶和周父對她好,不介意她是鄉下出身。
周父身形晃了晃,“那她現在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人照顧她?”
秦以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佟曉梅聲音尖銳道:“你在這里忽悠誰呢,誰不知道她許今夏終身不孕。”
“還流產,我呸!”
許瓔聽說許今夏流產了,差點沒笑出了聲,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忍住了。
她半遮著臉,假意附和道:“佟阿姨說得沒錯,我們可是親眼看見了姐姐終身不孕的報告單,她怎么會流產呢?”
“我知道姐姐對佟阿姨有誤會,不愿意出席佟阿姨的生日宴,但也不用扯這么荒謬的借口吧?”
佟曉梅聽后大怒,“我以為她只是出身低,沒想到人品也這么敗壞。”
“離婚,尋夜,你必須跟她離婚!”
周父看著妻子跟潑婦似的大吵大鬧,蹙起眉頭,“好了,曉梅,離不離婚是他們兩口子的事,你少插手。”
“什么他們兩口子的事,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那個賤種現在連流產這樣的彌天大謊都敢說,人品惡劣到這種地步,我們周家沒有這樣的兒媳婦。”
周父:“……”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發作,只能壓著聲音讓佟曉梅趕緊閉嘴。
哪知周父越維護許今夏,佟曉梅越尖酸刻薄,罵得越來越難聽。
秦以安聽不下去了,“好吵啊,來人,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站在秦以安身后的保鏢立即行動,一左一右鉗制住佟曉梅,拿餐巾堵住她的嘴。
佟曉梅快氣瘋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秦以安都被她碎尸萬段了。
秦以安揉了揉耳朵,將手中的棺材塞到周尋夜手里。
“不管你信不信,這里面躺著的是你孩子,周尋夜,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跟夏夏完了。”
周尋夜手一抖,“秦以安,你鬧夠了沒有?”
許瓔瞧著周尋夜捧著那棺材就覺得晦氣,她自然也不相信棺材里真的有孩子,不過是秦以安拿來膈應人的道具。
“呸呸呸,尋夜,這東西太晦氣了,快扔掉。” 她一把揮掉棺材。
棺材墜地,棺蓋打開,從里面滾出一團模糊的血肉。
吃瓜看戲的賓客們驚呼一聲,嚇得往后退開了幾步。
“不是空棺,里面真有東西。”
“這不會真的是周尋夜的孩子吧?”
“是什么是,說不定是秦以安割了半斤豬肉來尋周家晦氣。”
……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從四面八方傳來。
周尋夜眸色凌厲,自然不信這一團血肉是他的孩子。
“秦以安,你鬧夠了嗎?”
秦以安瞧見周尋夜的態度,她輕輕搖了下頭,“難怪夏夏會對你死心,周尋夜,你不配被她愛。”
“從此刻起,夏夏跟你兩清了。”
說完,她抬手示意,鉗制住佟曉梅的保鏢放開她,跟著秦以安離開。
佟曉梅得了自由,一把扯掉嘴里的餐巾。
口紅早就花了,此刻的她像剛吃了娃娃,一張血噴大口。
她瞪著秦以安的背影,“賤種的朋友果然也是賤種,你回去告訴許今夏那個小賤人,周家沒有她這種兒媳婦。”
秦以安聽到“賤種”二字,心口疼得快要爆炸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近兩年來,她在許今夏臉上看不到笑容了。
被婆家和老公這么磋磨,她又怎么可能笑得出來?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憤怒激得她失去理智。
她抄起一旁的水晶燈柱,轉身一步步走向佟曉梅。
“我今天單純是來送禮的,既然你這么不知好歹,我不鬧出點人命,都對不起你這一張賤嘴。”
她拖著一米多長的燈柱,高跟鞋敲擊著大理石,每一步都殺氣騰騰,自帶BGM音效。
賓客們都瘋了,看戲的情緒更加高漲。
誰懂啊,參加個宴會,居然能看到這么刺激的場面。
佟曉梅與秦以安對上視線,被她美目中的殺氣震懾住。
她趕緊躲到周父身后,探出腦袋,“來人,快把她給我按住。”
秦以安勾唇一笑,忽然利落地抄起燈柱,狠狠朝佟曉梅所站的位置砸去。
眾人都被她那勾魂攝魄的一笑迷了心智,反應過來時,許瓔已經飛身擋上去。
“秦以安,有我在,你休想傷害佟阿姨!”
她雙手張開,像護犢子的老母雞,攔在佟曉梅前面。
就在燈柱即將砸在許瓔身上,千鈞一發之際,安靜的宴會廳里響起一道虛弱的女聲,“安安。”
燈柱懸停在許瓔腦門上方,瘋批暴走的秦以安像是被什么安撫了,渾身的殺氣都消失不見了。
許今夏撐著虛弱的身體來到她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秦以安委屈,“他們都罵你,罵你的都該死!”
“我知道,但殺人犯法,我不想你去坐牢,乖,把燈柱給我。”
許今夏看見她的手被燈柱邊緣的鐵片割傷了,鮮血染紅了燈柱,她心疼的紅了眼眶。
她伸手握住燈柱,感覺與她對抗的力氣漸漸消失,她拿走了燈柱,扔在地上。
許今夏上前一步,扶著秦以安,“我們走吧。”
“等等,”鴉雀無聲的宴會廳里突然響起一道清朗的男聲,“大鬧了周夫人的生日宴,你就想一走了之,許家的家教是這么教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