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把小家伙提起來放在膝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給它順毛,一邊兒聽著宋雁亭和他皇姑奶奶說話。
聽她那意思,是在男寵身上發(fā)現(xiàn)了和別人親熱的痕跡,搜他的房間又找到了女人的耳環(huán),還是外邦進貢到宮里的,只有皇親貴族有,再多的就問不出來了。
宋雁亭也就聽了一耳朵,可沒興趣摻和別人這點床笫之事,斜眼瞥到謝棠腿上的雪貂,抽空還伸手摸了一把。
“嘶!”他手指猝不及防一疼,抬手一看,兩個挺深的牙印,但沒出血。
他瞪著朝他呲牙咧嘴的小玩意兒:“這東西公的?”
宋檸說:“母的,小六說母的小點兒,好養(yǎng)。”
“母的不是應(yīng)該喜歡本王這樣的?”
宋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把它當(dāng)人看呢?本宮是女的也沒見讓摸啊,不過它怎么就跟謝側(cè)妃親啊?”
謝棠想了想:“可能是雛鳥情節(jié)吧,這一看也就一兩個月,沒讓人抱過,容易對第一個親近的人依賴。”
“還有這說法?”宋檸往后一靠,“那本宮豈不是養(yǎng)不熟了。”
“慢慢應(yīng)該能親近的。”謝棠越看這小家伙越可愛,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也去養(yǎng)一只。
“行了,你們自己找地兒玩去吧,我收拾收拾。”
出了臥房謝棠沒打算跟他倆一起,抱著乖乖的雪貂就想去后院兒。
“站住。”
謝棠停步看過來,話都沒回,用眼神詢問他叫自己干什么,按理說這是十分無禮的行為了,然而宋雁亭只是擰眉盯著她,“這地方也是能亂轉(zhuǎn)的?”
謝棠反應(yīng)了下才明白,這可是大長公主的府上,誰知道養(yǎng)了多少男寵,還有一個偷吃剛被抓的,確實避避嫌的好。
“聽說公主府里好玩兒的東西不少,王爺帶我們瞧瞧去?”沈月柔開口。
午宴還早,現(xiàn)在確實也無所事事,宋雁亭帶兩人往旁院兒去:“她也不玩兒,就愛看那些個人玩給她看。”
穿過長廊,這邊還真是別有洞天,有個不大不小的戲臺子,下邊座位上方也都搭著亭子,曬不著淋不著的,桌上擺著各樣棋盤和茶具。
外頭還有蹴鞠場,投壺和射禮也有個場子,還有個小池子里面五顏六色的小魚。
這些對于謝棠這個現(xiàn)代人本來不算什么,可比起王府的單調(diào)無聊,那還是強多了。
她把雪貂放下讓它撒歡兒,邁步去了投壺場,射擊她練過,不知道跟投壺一樣不。
沈月柔蹙眉看了她一眼,朝宋雁亭道:“王爺,咱們好久沒下棋了。”
宋雁亭嗯了聲坐下,下人陸續(xù)端過來茶水點心,他抿了口茶落下一子。
謝棠那邊的動靜清清楚楚的傳過來,謝棠發(fā)現(xiàn)這東西比射箭還難呢,跟瞄準(zhǔn)靶子還不一樣,十支也就中個一兩支。
秀蘭一邊給她撿一邊笑:“主子要不咱換個盆兒過來?”
謝棠挽了挽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我就不信它能比射箭難。”
秀蘭嘻嘻笑著:“主子說的好像您會射箭一樣。”
謝棠從不允許別人質(zhì)疑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她抬步去了那邊,拿起弓搭上箭,雖說跟自己練的那種不太一樣吧,但大差不差。
宋雁亭耳邊聽著,在沈月柔思考的時候,扭頭往那邊看了一眼。
謝棠側(cè)身而立,撐了幾下試了試,然后猛地拉開,幾乎沒花時間瞄準(zhǔn),嗖!箭矢離弦,有力的刺入箭靶,只是偏離了中心一點點。
“哇!”秀蘭嘴巴都張圓了,好像不認(rèn)識一樣盯著謝棠看,“主子?”
“好箭法。”聲音有些陌生,謝棠扭頭看過去。
長廊邊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綁著高馬尾,眉眼間帶著孤傲,模樣很俊朗,就是曬得有點黑。
謝棠帶著詢問的眼神去看宋雁亭,這小孩兒看著也就十幾歲吧?長公主……會享受。
宋雁亭莫名其妙的就讀懂了她的眼神,無語的瞥她一眼:“你就穿這樣來祝壽?她沒說你?”
“我都不想來呢,誰樂意湊這熱鬧。”
“六皇子這邊坐。”沈月柔開口。
謝棠:……
原來這就是長公主口中的小六啊,那他就算是宋雁亭的堂弟了,那個勁兒還真跟他有幾分相似,一副軍人做派。
宋衡走過來隨手拿起一根羽箭扔出去,正中壺心,瞧著跟喝水一樣簡單。
“咦?”謝棠立刻來了求學(xué)之心,“六皇子好準(zhǔn)頭。”
宋衡稚嫩的面龐繃著,看了眼這個新婚當(dāng)日與他哥雙雙被雷劈,因此在軍營中十分有盛名的側(cè)妃:“手腕動作太大,一動就容易偏離。”
宋衡說完走過去跟宋雁亭喝茶:“哥你又要輸了。”
沈月柔笑著收棋子:“他就是這樣總讓著我,沒勁死了。”
宋雁亭混不在意的拍拍手:“好了不下了,你今天還回去?都快住南營了。”
“今天在你府上住一晚,明天回去。”他左右看了看,“那雪貂呢?皇姑奶奶說它光跟謝側(cè)妃親近。”
“不知跑哪兒了,你少這么叫她,回頭聽見了非抽你。”
幾人也沒清靜多久,祝壽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來了,宋檸是帶著目的辦這壽宴的,請的也都是自家親戚。
宋雁亭就坐那兒不動如山,謝棠更是懶得走動,倒是沈月柔看起來人緣真不錯,跟誰都能說笑幾句。
沒多一會兒打扮好的宋檸過來了,往主位上一坐,戲班子開唱了。
唱了兩出謝棠聽不懂的戲后,重頭戲來了。
一院子幾十號的男眷女眷們,看著四五個模樣俊俏,穿著…幾乎能透出上半身的輕紗男子上了臺,不少臉皮薄的已經(jīng)紅著臉轉(zhuǎn)過頭去了。
“祖宗哎,您這是干什么啊?”有人問了一嗓子。
宋檸嘴角噙著笑:“這幾個本宮養(yǎng)了多年了,不管模樣還是身體可都不錯,本宮今天高興賞了,你們有誰看上的盡管說,帶回去可干什么都行。”
此話一出臺下先是靜謐了一瞬,然后或震驚或鄙夷和復(fù)雜的眼神紛紛瞧了過來,哪有人聽說過這種事啊。
她自己荒唐就罷了,輩分高身份尊貴沒人能管她,但帶著一群小輩胡鬧算什么?
謝棠倒是認(rèn)真打量了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側(cè)過頭問宋雁亭:“偷人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