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亭提起劍就追:“給本王堵住它,不許傷到。”
他追進樹林的時候連雪貂的影兒都看不見了,他還是低估了這小東西,就算是家養(yǎng)大的,它也天生就是靠捕殺生存的動物,天性是不會變的。
“球球?球球!”宋雁亭喊了幾聲,毫無回音,他記得謝棠只要喊它的名字,不管多遠它都會跑回來。
宋雁亭死死擰著眉,隨**代一個人:“趕緊去帶側(cè)妃過來。”
“王爺。”一個副將提醒,“今天士兵們的任務可就是狩獵啊。”
宋雁亭臉更黑了:“先吹號讓他們集合。”
他們幾人分頭開始尋找,這林子還不小,想一時半會兒找到真不是容易的事兒。
宋雁亭心里發(fā)急,也不知道在急什么,其實只是一只雪貂罷了,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弄丟一只他可以再弄來七只八只。
因為謝棠?可她是自己的女人,能因為一只雪貂跟他怎么樣?這雪貂就算是皇上的也沒事,但他還是急,怕真的找不回來。
“球球?快出來。”
宋雁亭追出很遠一截后,忽然看見前面草叢有動靜,他頓住腳細聽,是比往常更尖銳和害怕的絲絲聲。
是球球的叫聲!
宋雁亭呼了口氣,放緩了腳步聲靠近,果然看見不遠處球球正和一只灰毛狐貍纏斗,這可是雪貂的天敵,球球沒在野外生存過,自然不是對手。
宋雁亭抽出短刀,手臂發(fā)力,朝著狐貍就擲了過去,短刀精準刺入狐貍的脖子,力道將它震出去兩三米,聲音都沒發(fā)出一點兒就沒了氣。
“球球。”宋雁亭趕緊過去將雪貂抱了起來,這回它沒抓也沒咬,渾身發(fā)著顫的往宋雁亭懷里鉆。
宋雁亭看見它雪白的皮毛上沾著血跡,也不知道哪兒受了傷,他將短刀拔出來,轉(zhuǎn)身趕緊出了樹林。
樹林外的空地上,士兵們已經(jīng)集合在這里等著了,見到定王出來,都好奇的看著他懷里的白球。
“誰帶了傷藥?”宋雁亭往石頭上一坐,開始扒拉它的皮毛找傷口。
“王爺,我這里有。”一個士兵遞過來。
宋雁亭在它的背上找到一處傷口,是被狐貍抓的,還好雪貂的皮夠厚,并沒有特別深。
宋雁亭抱著它固定,讓士兵上藥,藥粉剛沾到傷口,球球疼的忽然掙扎起來,不客氣的又撓了宋雁亭胳膊一道血痕。
士兵們看著到抽一口氣,這小東西真是不知死活啊,怕不是要被王爺一巴掌拍死。
然而讓他們瞠目結(jié)舌的是,宋雁亭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重新把雪貂按住,一下一下的摸著它的腦袋:“乖點兒啊。”
士兵壓力山大的上完藥:“王爺,您的傷?”
話還沒說完呢,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謝棠勒住韁繩,長腿一跨跳下馬來:“球球呢?”
聽見謝棠的聲音,球球一個蹬腿從宋雁亭懷里跳出來跑向她,謝棠忙抱進懷里查看:“這怎么傷的?”
宋雁亭放下袖子:“被只狐貍抓傷的。”
謝棠剛想說話,一抬頭這才看見這么多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自己呢,她到嘴邊的埋怨咽了下去:“我先帶球球回去了。”
“嗯。”宋雁亭也沒什么說的,是他帶出來沒看好。
這幅情景看在兩千士兵的眼里,分明就是側(cè)妃因為雪貂的受傷不高興了,居然有人敢給他們王爺臉色看?真是活久見。
宋雁亭讓人護送她回去,這才輕咳了下:“行了,繼續(xù)訓練。”
副將湊過來:“王爺,這邊屬下盯著吧,您先回去。”
“本王回去干什么?”
“這,王爺不去哄哄?這都差點兒給側(cè)妃的愛寵搞沒命了。”
宋雁亭瞪他一眼:“你也滾去訓練,不打二十只別回來見本王。”
球球的傷口確實不嚴重,就是被嚇到了,謝棠這里有好的傷藥,重新給它清理傷口換了藥。
“主子別生氣了,王爺肯定也不想的。”秀蘭看著謝棠的臉色,生怕她和王爺因為這事兒吵起來。
“看不住就別帶出去啊。”謝棠聽說球球跑丟的時候,真是萬分后悔讓它跟著宋雁亭。
秀蘭摸了摸球球的腦袋:“起碼它吃的挺飽的,您看看這肚子滾圓。”
可能是跑累了,這會兒球球有點沒精神,謝棠把它放進軟和的窩里,以后再也不讓他帶出去了。
中午睡了一覺,球球緩過精神下午就沒什么事了,宋衡過來的時候聽說了這事兒趕緊給自己哥說好話。
“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就是粗心了點兒,嫂子你是不知道,小時候他帶我們幾個打獵的時候,還一箭射到過宋睿的屁股上。”
謝棠沒繃住扯了下唇角:“你確定他不是故意的?”
“啊?我哥那時候才十二。”
“心眼兒多的人哪兒分幾歲啊。”真想把箭射到人的屁股上也挺不容易的吧?
宋衡哽了哽:“那也是對他不喜歡的人,我哥對嫂子這么好,怎么可能不上心,要是別人,別說一個小寵丟了,就是命丟了也不帶搭理的。”
上心?他對自己也不得不上心啊,畢竟關(guān)系到他自己的性命呢,一個雪貂來說就沒那么重要了。
今天天色還沒暗宋雁亭就回來了,他一進屋就有股香味兒飄過來,趴著的球球一下精神了起來。
謝棠扭頭看過去,只見宋雁亭打開食盒,拿出一碗肉湯,里面還有一塊兒拳頭大小的白肉:“球球來。”
以往球球是不怎么搭理他的,要吃的也是跟謝棠要,這回都受傷了,竟然邁著小短腿兒真走過去了。
宋雁亭把碗放在腳下,球球立刻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最后連肉帶湯是一點兒沒剩。
宋雁亭這回沒提溜它的后脖頸,小心的把吃飽喝足的球球抱起來放在腿上,它竟也沒掙扎,由著他摸小腦袋。
謝棠看的眉頭都擰起來了:“王爺對它干什么了?”
宋雁亭扒著著它的傷口看,頭也沒抬:“沒干什么,也就是救了它一命。”
“要不是王爺,它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呢。”謝棠撇嘴。
“是本王沒看好它。”宋雁亭把球球放她懷里,忽然抱拳作了個揖,“本王鄭重的向球球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