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十一點鐘。
夜店門口,靜靜的站著一道人影。
似是在糾結(jié)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此刻,這夜店對這名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青年來說。
好似是萬丈深淵,恐怖至極!
只要踏進去,就是深陷泥潭,難以脫身。
若是張猛在這里,肯定能認得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弟弟:
張彪!
“愣著干嘛,趕緊進去啊,大飛哥都在里面等很久了!”
張彪內(nèi)心掙扎之際。
一個將頭發(fā)染成屎黃色的青年在他背后,狠狠出手推了一下。
張彪猝不及防,直接被對方一把推進了夜店。
緊接著。
夜店門口的卷閘門突然拉下,算是徹底封死了青年離開的退路。
白天的夜店很少開燈。
所以卷閘門拉上以后,張彪頓時身處一片黑暗當中,整個人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但沒過兩秒,“啪嗒”一聲脆響過后。
夜店絢麗的燈光突然打開!
大飛邁著大步,領(lǐng)著七八個馬仔快步來到張彪面前。
笑呵呵的伸手,在張彪臉上使勁兒拍了拍:
“你果然還是扛不住雪天使的誘惑。
張彪,老子等你很久了!”
聞聲。
張彪“噗通”一聲跪在大飛的面前。
抱住大飛的一條腿的同時,又從口袋里掏出三捆紅色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大……大飛哥。
我現(xiàn)在手里只有三萬,你就給我一點那東西吧,求求你了!
我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
要不然你也不會堂而皇之地讓我給你拿五萬過來。
你放心,明天早上,我肯定給你把剩下的兩萬拿過來。
我昨晚實在是太難受了,那種滋味,真的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得虧我奶奶耳背,要不然我的事兒肯定就要敗露!
而且現(xiàn)在我家不止有我和我奶奶,你要是還不給我那東西,我就真完了!”
“我知道,你哥回來了嘛,那個特種兵。”
聽著張彪結(jié)結(jié)巴巴的懇求。
大飛哈哈一笑,不由分說的拉著張彪來到沙發(fā)上坐下。
張彪不是傻子。
這時,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
這個叫大飛的,自始至終,目標都不是他。
而是他剛回來沒多久,昨晚因為床鋪不夠,所以沒有在家住的大哥張猛!
張彪臉上原本恐懼、悲痛的神情,此刻猛地一變!
不等大飛繼續(xù)把話說下去。
張彪眼疾手快。
突然從桌子上搶過一個酒瓶子,緊緊攥著酒瓶口拼盡全力將酒瓶砸在茶幾上。
“啪!”
一剎那,玻璃碎片四濺飛出。
不等大飛和他身后的馬仔反應(yīng)過來。
張彪飛快將瓶子碎掉的尖銳玻璃對準自己的喉嚨,兩眼瞪得老大,直接破口大罵:
“大飛,老子糙你祖宗!
我哥是我家唯一的驕傲。
我爸媽還有我奶奶以后就指著他活呢,就連這三萬都是他給我的。
我哥很愛我,你別想利用我對付我哥!
若是你不給我雪天使,今天我寧可死在這兒,拉你一起下地獄,你信不?
特種兵的弟弟死在這里,應(yīng)該能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吧!”
情況一瞬間失控,甚至事情即將要鬧大,鬧出人命來。
大飛身后的馬仔立刻慌了神。
哄鬧著把張彪圍了起來。
數(shù)道目光全都盯著張彪手里的碎玻璃瓶子,深深吞咽起了唾沫。
有一些心理素質(zhì)差的,身體都開始微微發(fā)抖了!
在這里出了人命,他們能不擔責任?
開什么國際玩笑!
就連大飛,此刻都略顯緊張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直視張彪,略顯后怕道:
“倒是老子小看你了,嗎的,你特麼也是個瘋子!”
“大飛,別跟我扯沒用的。
把那東西給我。
否則,我死,你也一定別想好過!”
“行行行,我給你雪天使,你先把東西放下,行嗎?”
“我不光要那東西,我還要你答應(yīng)我,休想利用我毀了我哥的未來。
你要錢,我以后當牛做馬,賣血賺錢都能給你,但你別想對我哥不利!”
“這……”
聽到張彪脫口而出的怒吼。
大飛下意識愣了愣神。
自打他接到和張彪接觸,想辦法讓張彪染上毒癮的任務(wù)起。
張彪就清楚地知道。
上面的目標,從來就是張猛一人。
至于這個張彪,只不過是個能用來對付張猛的工具罷了。
所以此時,他怎么可能答應(yīng)張彪的要求。
但大飛也清楚地明白。
張彪這小子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樣,相當之彪!
若是自己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也不給他雪天使。
這小子今天肯定會自盡在這兒!
一旦事情鬧大,憑借張猛的身份,自己肯定要被嚴查。
自己又經(jīng)不起查。
思索片刻。
大飛眼中突然精光一閃,苦口婆心的向張彪勸說道:
“張彪,你應(yīng)該能想明白,自始至終,我們的目標都是你哥,而不是你。
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乖乖配合,最后你能落得什么結(jié)局我不得而知。
但你哥一定不會受你的牽連,影響他的未來。
退一萬步講,就算日后你出了事兒。
你哥也一定能明哲保身,替你照顧爹娘,這總可以吧?”
“大飛,你特麼當我張彪是三歲小孩兒嘛?
你給我弄的那雪天使是毒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配合你們做事,怎么可能牽連不到我哥?”
“張彪,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那我也就跟你說一句實話。
的確,你前天染上的,就是毒品,而且是新型毒品!”
大飛一邊說著,一邊舉起雙手,往張彪所在的方向走動一步。
見張彪沒有喊停。
他又試著往前挪了一小步,同時開口補充道:
“我費盡心思拉你下水,為的就是你哥張猛。
但我沒想到你們兄弟之間如此情深。
為了你哥,你能毫不猶豫的去死!
張彪,我敬你是個漢子。
所以我退一步,以后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哥什么時候出門了,什么時候回家了,今天去哪兒了,這總可以吧?
這完全是兄弟之間閑聊的內(nèi)容,根本不涉及什么機密。
就算最后事情敗露,你哥也不會因為你而受到什么牽連!
而且我發(fā)誓,我只要你提供剛才我說的那些內(nèi)容,別的什么都不需要。
此刻只要你輕輕點個頭。
以后你需要多少雪天使,我這里要多少有多少,如何?”
“這……”
聽到大飛這番詭辯,張彪明顯變得猶豫起來。
在他看來。
就像大飛剛才所說的那樣。
親兄弟之間閑聊一下今天什么時候走,什么時候回家,去了哪兒。
這些并不是軍隊保密條例當中涉及的內(nèi)容!
而且現(xiàn)在張猛是休假時期,就更不會觸碰什么紅線了。
念頭至此,張彪深吸一口氣。
兩眼如同虎目一般,直挺挺的盯著大飛,一字一句道:
“大飛,記住我的話。
我可以給你提供我哥去哪兒,什么時候回家,去了什么地方的信息。
但僅此而已!
除了這三樣。
我不會跟你說任何事情,更不會為你做什么犯法的行為。
如果你后續(xù)以雪天使作為要挾,逼著我配合你犯罪。
老子照樣會死在這兒,你應(yīng)該知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可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大飛聞言,趕緊重重點頭回應(yīng)。
話落。
當場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白粉,丟到了張彪身前的桌子上。
“這就是雪天使。
對外售價兩千一克,對你一千五。
雖然我答應(yīng)你管夠。
但我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以后你還是得花錢購買。
這一包剛好二十克,你盡情享用吧。
但我提醒你一句,一次性別弄太多。
這毒品勁兒大,老子還不希望你死在這兒!”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