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面已經(jīng)兩三天沒有動靜了?”
周建勛敏銳地捕捉到了鄰居話中的關(guān)鍵。
“呃……反正我一直沒有聽見對門回來人過?!蹦青従优伦约赫f錯話,所以言語變得小心起來。
周建勛臉色愈發(fā)沉了下去。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現(xiàn)在兇手可能就和受害人藏在屋里。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行動計劃就需要發(fā)生改變。
“破門?!彼麤_著自己身邊的警員比出了個手勢,“回去我補(bǔ)手續(xù)。”
為了防止他想的那種情況真的發(fā)生,非常情況只能用非常手段對待。
幾名警員頓時進(jìn)入了作戰(zhàn)模式,有序地圍在了門口。
這場景頓時將鄰居嚇得關(guān)上了門,只敢從門洞中看向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貓主子早就跑了出去。
隨著‘砰’的一聲,對面的大門被打開,警察們魚貫而入。
可搜查了每個角落,都沒有在房間中看到半個人影。
“隊長,屋內(nèi)沒有人?!?/p>
“陽臺沒有人?!?/p>
“衛(wèi)生間也沒有。”
聽著幾人陸續(xù)的報告,周建勛沉思片刻。
就在這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漸漸飄了出來。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好像是腐臭。”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根據(jù)過往的經(jīng)驗(yàn),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就讓他們想起了些不好的記憶。
一個嗅覺很靈敏的警員循著味道走到了冰箱的前面。
“隊長,好像是這里發(fā)出來的。”
嫌疑人是個殺人犯,死者丟失了一部分的尸體,冰箱里面?zhèn)鞒鰜沓粑丁?/p>
眾人的臉色變得十分微妙。
隨著打開冰箱門的動作,那味道更濃烈了。就像是原本積壓關(guān)在里面的氣體,在沒有了阻礙后,全都爆發(fā)性地一股腦涌了出來。
好幾個新人警察強(qiáng)忍著才沒吐。
周建勛湊近一看,想象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擺放最外層的竟然是好幾條魚。
只不過早就不新鮮了,所以發(fā)出來這樣的味道。
就在大家忍不住將心放松下來的時候,周建勛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將擋在最外面的魚肉拿開,里面的肉赫然露了出來。
眾人:!
而且那形狀……
他們突然想明白為什么從第一名受害人開始,每次的尸體都會缺少一塊了。
周建勛心中駭然。這么多年各式各樣變態(tài)殘忍的兇手他也見過不少。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拿人肉當(dāng)魚餌的。
“將這些證物收起來,到時候帶回警局交給蘇法醫(yī)比對。”他退后半步,讓出地方。
有人上前將東西小心翼翼收到了證物袋里。
“可吳成現(xiàn)在會在哪呢?”
“如果他真的兩三天沒有回家,難不成是在外面有一處我們不知道的房地產(chǎn)?”
這就有些大海撈針的意思了。
他們來之前就查過,寫吳成名字的就這一個房子。再加上他父母雙亡,也沒有其他直系親屬了。
這時候,被他派出去的幾名警察跑了回來。
“隊長,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大家都說他平日里不愛和人走動,偶爾會喂喂貓,見了面也就是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深交。”
“也沒聽說他有什么親人,倒是有人曾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和一個小姑娘并排走在一起,不知道是他的什么親戚?!?/p>
一想到現(xiàn)在第四名受害者在這兇手手上,耽誤的每分每秒都會讓其少一分生機(jī)。
所以周建勛的心情格外沉重。
……
陰暗的地下室里,少女全身赤果被綁在床上。
她嘴里咬著白布,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男人,只能從嗓子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男人手里拿著刀,上面紅褐色的血早已凝固,他隨意擦了擦,輕聲安撫:“別怕,我下手很快的。”
“你知道嗎?阻止我們在一起的人終于消失了?!?/p>
少女死死瞪大著眼睛,試圖消化他話中的含義。片刻后,眼眸中滿是不敢置信。
下一秒男人卻直接承認(rèn)了。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把你些多嘴的朋友給殺了!”
少女嗚咽聲更大,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害怕,似乎在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因?yàn)樗鄰U話了,如果不是她的話,你就不會和我分手?!?/p>
“晴晴,你知道的,自我出生四十年以來,我從未這么喜歡過一個人。”
“可你竟然聽那么個賤人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吳成走到她身邊坐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雌饋砦馁|(zhì)彬彬的男人此刻卻像是什么嗜血的野獸。
“你放心,這次不會再有人可以阻攔我們在一起了。”
……
阮未遲用隨身揣著的小香腸將那只布偶勾引了過來。
“咪咪,我想和你打聽點(diǎn)事?!?/p>
后者吃的正香,突然聽見阮未遲說話,香腸夾在嘴里都忘了咬。
幾秒后它又加速咬了幾口咽下,震驚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類。
‘你能聽懂貓說話?’
阮未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真神奇,你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能聽懂貓說話的人類。’
阮未遲想說自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了。
布偶沒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前面的香腸,“好吧好吧,那你問吧?!?/p>
“我剛才聽到你說對門大叔有個地下室。”
‘對啊?!寂继蛄颂蜃ψ樱瑳]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
“那你能帶我去么?或者告訴我在哪也行!”
布偶又上下看了阮未遲幾眼。
將她拒絕了。
‘那不行,我一會就要睡覺了。’
‘昨晚在鏟屎的頭上蹦了一整宿迪,現(xiàn)在正是最困的時候?!?/p>
剛才阮未遲就發(fā)現(xiàn)了,這只布偶好像不如之前見的那些貓對自己那么友善。
但她也沒想到都吃了她的香腸,卻連告訴她地址都不肯。
就在她思考還能用什么方式‘賄賂’小貓的時候,那只布偶貓話語一轉(zhuǎn),‘不過想讓我?guī)湍阋残小!?/p>
“嗯?”
‘只要完事之后你去找我的鏟屎官,告訴他給我找個老婆就行。’
阮未遲瞬間明白了。
原來這聰明貓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剛剛在那試探她呢。
不過這事也不難,更何況人命關(guān)天,別說是幫忙轉(zhuǎn)達(dá)這話,就是讓她直接幫忙找個小母貓,阮未遲也得答應(yīng)啊。
“沒問題。”
一人一貓達(dá)成協(xié)議,各自伸出自己的手(爪),在空中擊了個掌。
布偶看著阮未遲轉(zhuǎn)頭跑上樓的背影美滋滋的,仿佛已經(jīng)找到了漂亮老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