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賢妃身著一身華麗宮裝,步伐款款地走向長春宮。
長春宮內,眾嬪妃已按品階站好,向端坐高位的皇后請安完。
“賜座”
賢妃輕抬皓腕,珠翠輕響,她面上掛著一抹溫婉卻藏不住深意的笑,聲音清脆如鈴:“娘娘,臣妾有要事需向您稟告,關乎后宮安寧,懇請娘娘去請皇上來”
言罷,她輕輕福身,看向陸景寧目光中帶著幾分挑釁與得意。
皇后聞言,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好奇之色,輕聲問道:“哦?何事竟需皇上親裁?”
賢妃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目光流轉間帶著幾分算計的光芒,故意壓低聲音,卻足以讓周圍人聽見:“此事關系重大,涉及后宮隱秘,非皇上定奪不可,臣妾不敢擅專。”
言罷,她輕輕側頭,以帕掩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挑釁,直勾勾地盯著陸景寧。
貴妃面色一沉,柳眉倒豎,不悅之色溢于言表,怒聲道:“賢妃妹妹此言差矣,后宮之事自有皇后娘娘主持公道,何必事事驚動皇上?還是說你想借此在皇上面前找存在感呢”
賢妃難得沒有和貴妃斗嘴,而是虔誠的拜了拜:“臣妾所言屬實,如有不實,臣妾愿自行入冷宮”
皇后還從未見賢妃如此,只好無奈的吩咐清茗:“去把皇上請來,就說有要事,懇請皇上做主”
“是,娘娘”
清茗說罷就連忙趕往養心殿,陸景寧見她這般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來到養心殿后,蕭景珩剛剛下朝,正在批閱奏折。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清茗跪在地上,小心的說道。
蕭景珩繼續批閱著手中的奏折,并未看她:“有何事”
“稟皇上,皇后娘娘請您去長春宮一趟,賢妃說有要事稟告皇上,事關重大,皇后娘娘才命奴婢來請您”清茗將經過告訴蕭景珩。
蕭景珩輕嘆一聲,有些不悅,但突然想到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陸景寧了,倒有些想她,就去一趟吧:“去長春宮”
趙公公立馬喊道:“擺駕長春宮”
蕭景珩步入長春宮,金黃色的龍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威嚴的目光掃過眾嬪妃,眾人皆俯首下跪。
“臣妾等拜見皇上”
蕭景珩走過去,看了一眼陸景寧發現她正在看自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待蕭景珩坐定高位后,皇后輕聲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儀:“賢妃,你說有要事需稟告皇上,關乎后宮安寧,現在皇上已至,你有何事要說啊?”
賢妃站起身,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她緩緩走近幾步,福身行禮,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更添了幾分神秘。
“啟稟皇上,臣妾近日偶得一樁后宮隱秘,此事若不嚴查,恐危及皇室血脈,臣妾斗膽,請皇上定奪。”
“哦?說說看”蕭景珩的目光掃過賢妃道。
“臣妾要告發陸貴人私通侍衛,禍亂宮闈!”
賢妃此話一出,所有嬪妃都在下面低聲細語的討論此事。
蕭景珩有些震怒:“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賢妃看到蕭景珩震怒的樣子,有些害怕,但仍壯著膽子道:“臣妾身邊的下人,在前幾日晚上曾看那個侍衛進了陸貴人的承乾宮”
皇后覺得陸景寧不會是那種人,連忙為她說話:“皇上,臣妾覺得陸貴人不會如此愚蠢,還望皇上明察”
陸景寧絲毫不慌,站起身,走到賢妃的身旁,隨后跪下道:“皇上賢妃娘娘在污蔑臣妾”
賢妃得意地瞥了陸景寧一眼,輕輕示意夏兒。
夏兒會意,上前一步,跪在蕭景珩面前,神色堅定:“皇上,奴婢的確親眼見到那侍衛深夜潛入陸貴人的承乾宮,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愿受任何懲罰。”
蕭景珩不愿相信她們的話,望向陸景寧:“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陸景寧雖然跪在地上,卻挺直腰板:“皇上嬪妾一心愛慕您,為何要犯險去和侍衛私通,倒是賢妃娘娘嫉妒皇上寵愛我,多次……”
說完那句話陸景寧忍不住低下頭小聲抽泣,看的蕭景珩有些心疼。
“賢妃你說陸貴人私通可有證據”蕭景珩質問道。
賢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道:“那侍衛與陸貴人交換過信物,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搜陸貴人的承乾宮,那奸夫所送的信物那是一塊碧綠色的玉佩,上面還有一條穗子”
蕭景珩眉頭緊鎖,目光如炬,隨即揮手示意趙公公:“趙全,你帶人去承乾宮,仔細搜查,若有發現,即刻來報,順便去將賢妃口中的侍衛一并帶來”
趙公公領命,帶著幾個小太監匆匆離去。
長春宮內,眾人屏息以待,氣氛緊張得幾乎凝固。
不一會兒,趙公公手中拿著一塊玉佩,后面還跟著韓逸之。
見狀賢妃立馬說道:“皇上那就是”
趙公公將玉佩遞到蕭景珩面前,蕭景珩面色憤怒,將東西丟到陸景寧面前問道:“你有何解釋的”
賢妃本以為陸景寧會害怕會顫抖,卻發現她絲毫不慌。
陸景寧不急不慢的說道:“皇上,不覺得此事有問題嗎”
陸景寧拿起地上的那塊玉佩說道:“且不說臣妾從來沒見過,就算有,賢妃娘娘是如何得知那侍衛送給我的是什么樣的玉佩呢?”
賢妃立馬指著那個侍衛:“皇上,那個侍衛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于是找到臣妾,將此事告知臣妾,希望可以減輕罪孽”
韓逸之走上前來,跪在地上:“皇上,是陸貴人逼迫臣的,求皇上恕罪啊”
皇后見狀,秀眉微蹙,目光柔和的看向陸景寧,輕聲問道:“陸貴人,他所言可是事實?”
語畢,整個長春宮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陸景寧身上。
陸景寧跪在地上,脊背卻挺得筆直,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她堅定地搖了搖頭,聲音雖輕卻異常清晰:“當然不是!臣妾問心無愧,從未做過此等茍且之事。此玉佩臣妾從未見過,更不知韓侍衛為何會污蔑于我。臣妾一心侍奉皇上,只愿皇上能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