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不要丟下為師去當勇者啊！ 第15章 又輸了

在靠近邊境的一座大城，名為“勝利之城”的城市中，維娜通過對空氣的支配，鎖定了哥特蕾婭的位置。

當然，幾年過去，二十四五歲的哥特蕾婭已經(jīng)成為了大名鼎鼎的劍圣，她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這種“支配”和鎖定。

所以，維娜都還沒有動身，哥特蕾婭就已經(jīng)抵達了維娜的面前。

“魔女，真是好久不見了。”

相較于過去，她的氣質(zhì)變得成熟了許多，不像是過去那個見面就要動手的叫嚷著的少女，那如火一般的頭發(fā)仿佛也不復(fù)過去的光亮，變得暗了許多，卻越發(fā)顯得她具備某種“重量”。

維娜不由得感慨：“真是女大十八變。”

哥特蕾婭顯然不太懂這句話，她正要詢問的時候，維娜立刻說：“不必在意，我只是感慨你的氣質(zhì)變了很多。”

變了很多？

哥特蕾婭不由得回憶起來自己這些年在人魔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斗，回憶起來將軍的戰(zhàn)死，回憶起來那些某種意義上來講可以說是慘無人道的實驗，而她正是這樣實驗的推動者——她的精神有些恍惚，視線不由得落到了維娜身上。

她一點變化都沒有。

“您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和維娜的戰(zhàn)斗她至今難忘，對方直接把她壓在了一座“小山”下，她不得不像是一條蚯蚓一樣不停的扭動，從里面鉆出來，那對于彼時驕傲的哥特蕾婭來講是莫大的屈辱，不過話說回來，她或許應(yīng)該感謝那一次的經(jīng)歷。

對方突然之間開始用尊敬的語調(diào)和自己說話，讓維娜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想暴露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永恒的生命，于是笑著說：“我只是掌握了能夠讓容貌保持年輕的術(shù)法而已。你需要這個嗎？我可以幫你施展一下。”

講道理的說，哥特蕾婭是有點心動的，不過這個魔女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她如今這樣主動詢問自己，搞不好是有什么目的：“您要不要來我這里坐一坐？”

“好啊。”

哥特蕾婭邀請魔女來到了自己的在勝利之城的住所，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相當豪華的宮殿。

維娜倒是沒有想到劍圣的排場這么大，在她的印象中，一般來講，劍圣之類的人物都應(yīng)該是那種——清心寡欲，心中只有劍，不在意外界物質(zhì)條件的人，不過顯然哥特蕾婭不是這種人。

在對方的安排下，維娜落座在看上去就很高檔的鋪了柔軟的天鵝絨的木質(zhì)沙發(fā)上。

“這個是，上百年的藍杉木……還真是讓人懷念。我父親活著的時候很喜歡這種木料，不過他那時候只買得起十年的——百年的價格可不只是十倍這么簡單。”

維娜對各種木頭其實很了解，畢竟她用這些木頭做了許多的實驗。

“是嗎？我對這個不太了解，是下面人修的。”

維娜只是一個感慨，她心想著或許自己回去應(yīng)該也在家附近種一些藍杉木，畢竟父親生前很喜歡。只是種花是不是有些太偏愛自己母親了？

不一會兒，女仆們送來甜點和茶。

“您今天到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哥特蕾婭終于問到了正事兒：“您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吧？”

維娜點了點頭，她并沒有吃東西的意思，畢竟她已經(jīng)不需要進食——好些年都沒有喝水吃飯了。

所以，她直接就說：“我看到了人魔混血。那是你們的實驗成果吧？”

聽到這個，哥特蕾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還是說：“您對此有什么意見嗎？”

“意見？沒有。”維娜直言不諱，“反正都是一些短命鬼，你們應(yīng)該是想要制作出能夠活得更久的類型吧？不然只能活幾年我是想象不到有什么用處。除非他們誕生就是為了做某種短命耗材的。”

“……您對這種事情，感到無所謂嗎？我聽說您做了一段時間的神醫(yī)，救了很多人。”

維娜知道對方調(diào)查過自己，沒想到是對自己有這樣子的評價：“我那個時候做得事情和你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區(qū)別，那些既是我的病人，也是我實驗?zāi)Хǖ牟牧希槑У模麄円步o錢了，我的收費并不低，所以我并不善良和仁慈。我對這種事情沒有什么看法。”

哥特蕾婭原本以為對方是要來指責自己的，畢竟突然之間找到自己，還說關(guān)于人魔混血的事情，結(jié)果對方并不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您到來是為了？”

“啊，我注意到那些人魔混血明明只有兩三歲，卻擁有著完整的成人的認知，心想你們是不是有某種特殊的魔法。我對那個很感興趣。”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對于談判不太有利——但維娜并沒有和對方拉扯的想法，她本來就不是那種擅長和人講價的人，你讓一個阿宅和別人講價？

事實上以前管理木雕店的時候和客人拉扯的活都是她母親在干。

這還真是一個魔法狂人。

“的確是有這樣子一個魔法，可是，魔女小姐，這是秘密。”

維娜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在要價，她也沒心思和對方多說：“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您可以加入我們的研究嗎？”

雖然這么問，但哥特蕾婭知道眼前的魔女一定會拒絕，但她還是說：“其實這個宅邸，地下就是實驗室——按理說這個規(guī)格的宅邸是不允許被修建的，最近都有人在國王那里說劍圣有謀反之心，要求肅清劍之一族了。”

“我承認其實我對這個課題有些興趣，不過，我還有不少其他需要研究的東西，這個實驗的優(yōu)先級并不高，如果你們愿意等幾十年的話，或許我可以加入你們。”維娜相當誠實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哥特蕾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有一種預(yù)感，這個魔女如果加入他們的話，某些問題會被解決。

不過，這也不能強求：“那我換一個條件……你和我再打一場。”

“什么？”

維娜愣住了：“如果我的認識沒有問題的話，所謂的劍圣，不就應(yīng)該是這個時代劍術(shù)最為高超的那個人嗎？你和我對決有什么意義嗎？”

“當初我輸給了你。”哥特蕾婭只是這樣回答。

這樣說，維娜就理解了，這就好比是很多小說當中所謂的心魔吧？講道理的說維娜不是太懂，或許這是戰(zhàn)士們，放在原來世界叫做武林高手們的一種特殊情況，高深的技術(shù)需要心境的支撐之類的……盡管不太懂那種感覺，但是維娜覺得她知道為什么對方要和自己打一架了。

當初直接假裝輸給她好了。

維娜攤開手，問：“不論輸贏？”

“不論輸贏，我會把那個魔法相關(guān)的魔導(dǎo)書給你。”

那就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維娜隨后問：“在哪里打？”

哥特蕾婭指了指天空。

“你能飛嗎？”

“可以。”

戰(zhàn)士也很了不起啊。

對于能夠支配空氣的維娜來講，飛行不是太難的事情，她只是不喜歡飛行而已——她稍微有些恐高。

但不喜歡不是不能。

劍圣哥特蕾婭。

維娜的手段和五年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仍然使用空氣，對哥特蕾婭的軀體進行束縛。

但哥特蕾婭和過去有著天差地別。

“原來如此，是空氣嗎？”

她的軀體仿佛不受空氣的限制，維娜感受到對方周圍甚至有一個劍的輪廓。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過去哥特蕾婭用的劍是一把細劍……但現(xiàn)在確實換成了一把長劍，那把長劍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份……那應(yīng)該不是哥特蕾婭自己的劍。

看來她經(jīng)歷了不少故事。

“真是不得了的數(shù)值的提升，好在我的數(shù)值也提升了不少。”

維娜自言自語，隨后……她開始強行壓縮哥特蕾婭周圍的所有。

哪怕是無法將哥特蕾婭完全的束縛，卻也讓她的行動開始變得遲緩。

維娜清楚，昔日對付格納西姆那個抽離對方周圍空氣的做法是沒有用的，一旦讓這位劍圣出手……她不確定自己優(yōu)化過后施加了“永恒”的軀體到底能不能抗住對方一劍。她也沒有必要進行嘗試。

她壓根就不打算讓對方有出手的余地。

“這可真是……”

五年前的記憶變得越發(fā)清晰，哥特蕾婭清楚的認識到，這個號稱魔女的女人，在她的魔法上更進一步……或者說，五年前她根本就沒有用全力？這樣的戰(zhàn)斗太過于憋屈……她的力量，速度……各方面有巨大的提升，但最根本的提升，還是在劍術(shù)上。

可和這個女人戰(zhàn)斗的話，她甚至沒辦法動用自己的劍術(shù)和劍技。

身體就像是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鎖，即便是“劍之領(lǐng)域”都無法完全的排除這種影響。

但她還是要出劍。

只需要一劍，她就可以……

在這個瞬間，她拔劍了。

而后，劍斷了。

她看到了。

在維娜面前，出現(xiàn)的那個，裂開的，扭曲的空間。

仿佛在吞噬所有。

那是維娜的空間斬。

哥特蕾婭怔怔的看著那個空間的裂隙一點點消失。

她發(fā)現(xiàn)斷裂而掉落的劍的碎片一點點的漂浮起來，而后重新回到了她手里握著的斷劍上。

維娜靠近了哥特蕾婭，觸碰了那把劍。

劍重新恢復(fù)了原狀。

“這對你來講，比較重要吧？”

“我……又輸了。”

哥特蕾婭恍惚間回神，她對維娜說：“跟我來吧，我把魔法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