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兄有關?
呼延烈眼珠子一轉,低頭翻花名冊,“那女子姓甚名,花名冊上可有她?”
阿泰瞥一眼,呼延烈剛好翻到岑晚晚。
就她。
花名冊上的一行小字介紹,岑氏晚晚,商戶之女,與夫家離心離德,真金白銀替兄長掙侯位。
呼延烈一看,“這女子竟如此有情有義,這么說,她兄長就是我王兄?”
“莫約是。”阿泰道。
“她身邊的,就是那與她離心離德的夫君?”呼延烈一副吃瓜的表情。
“莫約是。”阿泰道。
“我王兄呢,不來了?”呼延烈問。
“莫約是。”阿泰道。
呼延烈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只會這一句。”
阿泰悻悻閉嘴。
“我王兄于她不過義兄,王兄多年未歸,不會是因為這女子吧?”呼延烈琢磨著。
沒聽見阿泰的聲音。
呼延烈瞅他,“怎么不說話?”
阿泰:“莫約是。”
呼延烈:“……”
“先去見我王兄。”先確認王兄身份,再談其他,呼延烈想。
“郡王。”阿泰開口,“該先進宮,一耽擱,恐誤了宮宴,不禮貌。”
雖然但是……你說的有理,呼延烈咂咂嘴,“閉嘴,進宮。”
南梔進宮,先去見了皇后。
國宴由皇后操持。
見到她,皇后自是少不了一番噓寒問暖。
“你現在是雙身子,不易隨意走動,宮宴人多眼雜,你來不來都不打緊。”皇后道,“有本宮盯著,出不了什么岔子。”
南梔明白母后的好意,“母后,我還沒到不能走動的時候,宮里宮外總有些不安分的人,如今父皇身邊無人,我不在,父皇不安心呢。”
皇后險些被她逗笑,“聽聽你說的,這也就是你父皇寵著你,否則你這自以為是的性子,少不得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南梔莞爾,“父皇母后都且安心,我會將你們身邊的魑魅魍魎都揪出來,讓我的父皇母后都能高枕無憂。”
皇后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你平安就好。”
本宮貴為皇后,哪里就需要她護著?
不過兒女貼心,皇后這心頭是極欣慰的。
“時辰差不多了,陪本宮去宴席吧。”皇后道。
南梔乖乖跟著。
宮宴設在奉天殿,照慣例依舊是五品以上官員,可攜家眷參加。
南梔到時,呼延烈已經入座了,他是貴賓,居首座。
然,南梔看到他的臉,卻愣了愣。
奇怪。
面相竟變了。
方才進宮時遇見,他面上并無險象。
“臣等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眾臣行禮。
皇后走在姜武帝身側,行禮道,“見過陛下,臣妾來遲了。”
“不遲,坐吧。”姜武帝頷首。
“謝陛下。”皇后轉身,看了眼眾大臣,“諸位大人免禮。”
“謝娘娘。”大家回到座位。
宴席有歌舞助興。
“南梔,你隨本宮坐。”皇后一扭頭,見南梔沒反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她盯著大漠使臣做什么?
“南梔?”皇后又叫了聲,南梔才回神,“母后怎么了。”
皇后帶著她落座,大家都在欣賞歌舞時,皇后低聲問,“又瞧上大漠郡王了?”
“沒有,母后怎會如此問?”南梔嘴角一抽。
“沒有你盯著人家不錯眼。”皇后心想,還以為她一顆心撲在宮應寒身上,宮應寒剛走那幾日,她神色憔悴,大漠使臣倒也算豐神俊朗,別有一番風味,南梔這愛慕美色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皇后嘆了聲。
“母后,大漠郡王面相有異。”南梔小聲道。
相術一事,母后和父皇都知道。
南梔并未刻意隱瞞。
皇后詫異的看她一眼,“你看出什么了?”
南梔眸色玩味道,“只怕有人想破壞兩國談和。”
皇后抿唇,誰敢有此心,論罪當誅!
今日萬相,萬嬪,姜北鳶都來齊了。
姜北鳶陰惻惻的盯著呼延烈,長得那么丑,她才不要和親!
呼延烈發覺,對面的女子一直盯著他,他頗為風流的勾唇,“那位姑娘是誰?”
阿泰借著給他倒酒,同時以手遮擋,用短小的銀針試了下毒,然后小聲說,“姜國三公主。”
花名冊白看了?
他吐槽。
“三公主這么瞧著我,莫不是被我冠絕大漠的容貌折服,姜國皇帝想將三公主與大漠聯姻?”呼延烈揣摩道。
阿泰:有時候真的很無語。
他選擇閉嘴。
“郡王遠道而來,朕敬你一杯,有郡王提供的路線圖,姜國與大漠互通商渠,商隊不會在大漠中迷路,大漠的物產也能遠銷我姜國,實乃造福兩國百姓的幸事,郡王回去后,替朕傳達對大漠國主的好意。”
呼延烈起身,端起酒盞道,“外臣謝陛下。”
“郡王為了兩國和睦,不辭辛勞遠赴我姜國,眾卿也該敬郡王一杯。”姜武帝客套了一句。
眾臣開始給呼延烈敬酒。
呼延烈心想,這不得把他灌醉?
還好本郡王千杯不倒。
呼延烈剛開始的酒,是他身邊的隨從阿泰斟的,直到一個宮女在他身邊,拿的是另一壺酒,南梔察覺到不對。
彼時,朝臣們圍著呼延烈,熱情的招待他。
呼延烈不好推脫。
阿泰也被擠到了一旁。
無人注意到,南梔悄然起身,走到姜圓圓兄妹身后,“世子,幫我一個忙。”
“公主何事?”姜子閑也很客氣。
南梔在他們兄妹耳邊輕聲說了句,姜子閑詫異,“這……”
不太禮貌吧?
“這有什么,看我的。”不妨,姜圓圓自告奮勇。
姜子閑只是猶豫了一瞬,便要答應的。
姜圓圓就已經大大咧咧的沖著姜南梔拋去一個義不容辭的眼神,然后便見她拿著酒杯,動手扒開朝臣,自己出頭,“郡王,我敬你!”
呼延烈:“……”
這不是肉嘟嘟的圓圓姑娘嗎。
他正要開口,忽然,一杯酒迎面潑來……
姜子閑:“!”
姜南梔眼角一跳,眾臣嘩然。
酒水嘩啦潑了呼延烈一臉,他閉著眼,幾滴酒剛好潑到他嘴里,他咂咂嘴,表情不定,“圓圓姑娘,倒也不必這么客氣!”
親自喂到他嘴里!
姜圓圓眨眨眼,“你認識我?”
呼延烈似乎想笑,又似乎是被氣笑了。
他是使臣,眾目睽睽被潑一臉酒水,圓圓姑娘,是否太過無禮?
他不要面子的嗎。
“對不住!”姜圓圓反應過來,悶著嘴道,“是誰絆了我一腳!”
眾臣:“……”
怎么還碰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