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性格,貪財好色!
在錢銀方面,蘇陌理智得很,懂得取舍,懂得分潤,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但在色這方面!
血氣方剛的宅男,比古人自私一百倍!
古人可以拿妾侍來招待好友。
但在蘇陌心中,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誰碰一下我衣服,我砍他手足!
……
魏正光眼睛微微一瞇。
敏銳的捕捉到蘇陌眼瞳深處,那一閃而現的殺氣!
老奸巨猾之輩,自是知道,妥了!
小年輕就是小年輕,對女人,是無比的看重,換了其他老狐貍,女人算得了什么!
自己一句話,就讓這小子,對陸文軒無比記恨起來。
以后不可能靠到陸文軒那邊了,自己能安心的提拔他上來!
魏正光也看出來了。
林墨音和這蘇陌,真正說了算的,是蘇陌,盡管他不知其中因由。
他開始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蘇陌不過是林墨音的面首!
現在方知不是這回事!
這家伙光明正大的有其他女人,試問哪個面首敢如此囂張?
蘇陌當然也明白,魏正光這是挑撥離間之法。
但人家是明晃晃的陽謀,就如自己拿外賣業務拉攏他一般。
站隊問題相當重要。
既然陸文軒惦記林墨音,自己只能站到魏正光這條船上!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魏正光確實也值得自己站隊。
大家各取所需,合作起來也愉快!
魏正光呵呵一笑:“老夫也是提醒林千戶與蘇旗官一句。”
“那廝到底要注意影響,應不敢對林千戶用強,你們日后注意點,別把把柄落到此廝手中便可!”
“其他事情,自有老夫替你們擔著!”
蘇陌黑沉著臉道:“魏大人放心,卑職知道輕重!”
“姓陸的乃是指揮僉事,卑職自只能小心提防,總不可能將其……斬殺!”
魏正光聞言,猛的一愣!
這小子后面斬殺兩字,說得咬牙切齒,殺氣騰騰!
他不會真想去干掉陸文軒吧?
魏正光越想越不妥!
年輕人可不像他們這般老狐貍,老謀深算,謀而后動。
萬一沖動起來,還真可能這樣做!
這小子實力不弱,在自己的強大氣勢下,僅退兩步。
如此實力,冠絕同年,難逢敵手!
但仍不是那陸文軒的對手!
問題,他身后,有一個聽他使喚的可怕女人!
林墨音只是素手一揮,便瓦解了他的氣勢,這實力……深不可測!
萬一林墨音在這小子的指使下,去殺了陸文軒。
那問題就嚴重了!
朝堂斗爭,以權、以謀殺人,可以!
以力殺人則是大忌。
更別說殺一個正四品的指揮僉事!
一旦朝廷追查下來,不得查到自己頭上?
魏正光越想越慌,千萬別玩脫了才好,哪還敢去撩撥蘇陌,連忙轉變話題:“且不提陸文軒那廝!掃興得很!”
“昨日在煙雨樓中一頓吃食,可把老夫這張嘴給吃叼了,怕且日后得天天點煙雨樓的外賣才成!”
蘇陌臉色仍有些不好,不過還是勉強笑了笑:“既然大人喜歡,卑職吩咐下去,以后定時給大人送去!”
魏正光擺擺手:“算了,影響不好。”
“老夫自會吩咐下人前來訂餐。”
他停了停,笑看蘇陌:“當然,今日定要林大人、蘇旗官做東,老夫可沒帶錢銀過來!”
蘇陌笑了笑,招呼店伙計過來,點了十幾個招牌菜。
談好了錢權交易,也算正式建立起盟約關系。
盡管這盟約關系不甚穩固,但三人這一頓膳食,還是吃得賓主盡歡。
正當三人酒足飯飽,突然聽得樓下大堂,傳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
魏正光心中一動,召了守門的心腹手下進來,淡淡說道:“下去看看,誰敢在這煙雨樓鬧事!”
拿了人家那么多好處,總要展示一下自己的作用。
不然蘇陌豈會心甘情愿的,將年入萬兩的外賣業務承包給自己。
那錦衣衛下去片刻后,折返回報:“回大人,樓下大堂的戶部員外郎丁虞,吃完膳食,無錢買單,與酒樓女伙計吵起來。”
蘇陌聞言,略微一愣。
居然是丁虞那家伙?
他忍不住問:“戶部員外郎丁虞?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看丁虞那樣,倒不是吃白食的人,畢竟是從五品的官。
回報的錦衣衛看了看魏正光。
魏正光哼了一聲:“蘇旗官問你,你回答便是!”
“記住,以后爾等,需好好尊敬蘇旗官!”
那錦衣衛這才恭聲道:“聽說是戶部同僚宴請的丁虞,吃食途中,兩人走了,留下丁虞一人。”
“吃了大概三兩銀子的膳食。”
蘇陌頓時無語。
上次丁虞說他幫不了自己,本以為他在推搪,想不到是真的!
能被這樣排斥,這官當得也算奇葩!
魏正光則略微好奇,笑呵呵的看了看蘇陌:“蘇旗官認識那丁虞?”
心中卻想,這小子路子夠野的。
連戶部的人都認識!
背后還有鳳鳴司。
如今對陸文軒恨之入骨,陸文軒那廝,估計得頭疼許久!
蘇陌倒沒隱瞞,笑了笑道:“丁大人是卑職一長輩的好友,剛到神京,晚輩還去拜會過丁大人。”
魏正光笑道:“這丁虞,腦筋死得很,戶部得罪了不少人。”
“這回應是被人設局,小小教訓他一頓。”
錦衣衛最重要的職責,便是監控文武百官。
魏正光乃錦衣衛真正的高層,五大巨頭之一,自然對丁虞的情況十分了解。
蘇陌苦笑一聲:“魏大人、千戶大人,卑職先下去處理一下。”
魏正光點點頭:“去吧!”
“老夫也是時候回司衙門了!”
蘇陌走出包廂,剛從樓梯下去,便見大堂中,穿一身常服,身材干瘦的丁虞,正吹須瞪眼,面紅耳赤的瞪著一女服務員。
附近的食客紛紛朝這邊看來。
“都說這菜不是老夫點的!”
“你要錢,找他們要去,與老夫何干!”
說著,氣鼓鼓的一拂袖子,便要離去。
那女服務員可一點都不怵他,急忙上前拽住丁虞的袖子:“你不許走!”
“不給錢我就叫人了!”
畢竟以前是青樓賣笑的,潑辣得很。
酒樓有錦衣衛看著的,她自不怕這小老頭耍潑。
丁虞見眾食客皆看著自己,老臉多少有點掛不住,哼聲道:“老夫出門匆忙,忘帶現銀而已!”
“莫怕賴了你的帳,待回去取了銀子,自會前來結算!”
女服務員豈會相信。
青樓嫖客,說這話多著呢,哪有真回來支付風流銀的!
不管丁虞如何分說,就是死死攥著不放!
看熱鬧的越來越多,甚至有人議論起來。
丁虞額頭冒汗,又掙脫不得,急得直跺腳,只能憤憤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蘇陌走去柜臺,拿出幾塊碎銀,朝掌柜說道:“錢我來付,讓那人離去。”
掌柜愕然的看著蘇陌:“大東家,這錢小的如何收得!?”
名義上酒樓是姜嵐的產業。
但掌柜豈能不知道真正的東家是眼前的蘇大人。
蘇陌嚴肅說道:“讓你收就收!規矩是規矩,不可亂來,否則容易亂賬。”
那掌柜只能給蘇陌找了大錢。
然后快步過去,讓女服務員松開丁虞袖子,笑道:“這位客官,您的帳已經有人替您付了,客官慢走!”
丁虞聞言,頓時一愣。
下意識往柜臺方向看去,赫然見蘇陌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不禁老臉一紅,哪好意思過去與蘇陌打招呼,急急忙的離去。
惹得酒樓客人哄堂大笑!
蘇陌回到包廂,卻發現魏正光已經離去,就千戶大人一個在包廂之中。
他臉色陡然一沉,恨恨說道:“哼!”
“那陸文軒什么東西!”
“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以為錦衣衛指揮僉事,便可無法無天!”
林墨音見蘇陌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掩嘴一笑:“好一個囂張跋扈的小旗官!”
“本官看,無法無天是你才對!”
“人家可是正四品的指揮僉事,錦衣衛中,三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怎教訓的人家?”
蘇陌沒好氣瞪了她一眼:“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林墨音眨了眨眼睛:“要不,妾身去打他一頓,替郎君出氣?”
蘇陌無語。
眼珠子一轉,突然出現一個餿主意,連忙湊到千戶大人耳邊。
低聲說道:“為夫還真有個法子,好生教訓他一頓!”
林墨音感覺耳朵被蘇陌吹得癢癢的,連忙讓開一下,好奇問道:“什么法子?”
蘇陌聲音更低了:“鳳鳴司有個百戶,長得煞是好看!”
“若那陸文軒見著了,定會心中難耐!”
林墨音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鳳鳴司雖壓著錦衣衛一頭。”
“但區區一個百戶,怎能教訓那陸文軒?”
蘇陌低聲解釋:“她不止百戶那么簡單!”
“我懷疑那冷兮兮百戶,與皇室有關……”
林墨音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俏臉煞白的死死看著蘇陌!
她本以為,偷偷去打那陸文軒一頓,已經夠大膽!
結果蘇陌敢到把主意打到皇室頭上!
林墨音慌忙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狠狠瞪了蘇陌一眼,聲音壓得低不可聞:“你瘋了不成!”
“若被陛下知曉,你便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蘇陌想了想。
盡管他認為,陸文軒盯上冷兮兮,也斷然不能得手。
不過,萬一自己猜錯了,豈不是害了那冷兮兮?
送女是大忌,要不得!
算了,這帳先記下來,日后有機會,定讓那姓陸的不得好死!
小本子的必死名單上,除傅家外,又多了一個陸文軒!
……
文華殿中,正端坐案桌后,聽經筵講官翰林學士崔璋講經的女帝,忽感覺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經筵上一眾官員,頓時一驚,連忙朝女帝看去!
女帝皺了皺眉,看著崔璋,淡淡說道:“朕有些困乏,不如今日經筵,到此為止?”
崔璋連忙正容說道:“陛下萬萬不可!”
“帝王大節莫先于講學,講學莫要于經筵!”
“經筵一日不廢,則圣學圣德加一日之進;一月不廢,則圣學圣德加一月之進。”
“蓋人之心思精神有所繁屬,則自然強敏。”
“經筵講學,正人主開廣心思,聳勵精神之所也!”
其余經筵官、旁聽大臣,自是紛紛上言,勸阻女帝!
經筵乃臣權影響君權,灌輸思想,給帝王洗腦關鍵禮制與場合,眾臣自是無比重視!
豈可輕易改動!
看這一次經筵,出席的大臣就知道了!
除了兩個翰林學士講官。
建極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正二品的王灝!
武英殿大學士兼戶部左侍郎,正三品崔弦!
東閣大學士朱弼!
六大內閣大臣來了兩個,外加一個東閣大學士!
別說打噴嚏。
打雷也得繼續!
女帝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諸位愛卿所言有理!”
她看向崔璋,冷不丁的道:“群臣皆言,崔學士出身博陵崔氏,學富五車,精研圣人之言,且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因此推舉崔學士擔任這經筵將官!”
說著,女帝停了停,眉頭一皺:“日前竟有小人讒言,說崔學士徒有虛名,不適宜當這經筵官,朕自是不信,狠狠責罰了他。”
崔璋連忙跪倒在地:“臣學識淺薄,不敢當圣人稱譽!”
“但微言亦有大義。”
“臣既然當了這經筵官,自盡臣所能,助圣徳日盛。”
女帝點點頭,淡淡說道:“前些日子,朕無意中聽了一對子,甚是有些意思。”
崔璋等人,心中皆是愕然,正要勸誡陛下,經筵之上,不宜談詩作對。
但女帝豈會給他們機會,接著便道:“此上聯為煙鎖池塘柳,下聯朕苦思許久,卻終無所得。”
“崔學士學問淵博,深得朕與百官敬服,不知可有下聯?”
崔璋一聽,頓時一聲臥槽!
誰人如此惡毒,竟出這樣一個對子!
簡直不當人子!
他當然不可能像張旭祖一樣,隨口來個云繞煙雨樓!
苦思冥想許久頭不斷冒出冷汗!
說自己學識淺薄,是自謙。
但要是連個對子都對不出來,那就不是自謙,那是自辱!
學識淺薄,對子都對不上,好意思當圣人的老師?
崔璋深吸口氣,最后還是緩緩說道:“回陛下,臣對之不出。”
“臣無顏,請告退。”
女帝急忙道:“此對子確實極難,朕亦對之不得,是朕魯莽了。”
“崔學士莫要放在心上。”
崔璋:“臣請告退!”
女帝皺了皺眉:“既然如此,那崔愛卿且下去,好生休息。”
崔璋悲憤離去!
女帝目光轉向另一經筵講官許憲。
許憲額頭滲汗,連忙跪倒在地:“回陛下,臣身體突有不適,懇請告退。”
女帝淡淡說道:“許愛卿身體不適,也回府上好生歇息,莫要壞了身體,以后朕還得許愛卿替朝廷效力!”
隨后吩咐身旁女官:“去太醫院,叫太醫前去許愛卿府上,用心醫治,不可耽擱了許學士病情!”
兩個經筵講官走后。
三個大學士面面相覷。
講官都走了,難道讓他們頂上?
問題,若女帝問自己這對子如何作對,自己怎么回答?
對不上,也好意思站出來給圣人講學?
大學士的臉還要不要了?
戶部尚書王灝暗中嘆了口氣,只能上前兩步:“臣請奏陛下。”
“既然崔學士、許學士,皆身體抱恙,此次經筵,不如到此為止?”
女帝緩緩點頭:“那便散筵。”
“諸位愛卿退下吧!”
……
等眾大臣退下。
女帝臉色微微一冷。
經筵,講的是經史。
那些講官,經筵上,說得頭頭是道,真論治國之道,連個胥吏都不如!
甚至,詩詞歌賦都不如人家!
一個煙鎖池塘柳,就將所有大臣、學士盡數難倒!
聽之何用!
她不是自小就被所謂的賢臣大儒,灌輸仁愛君德的死太子!
三觀早立,以武力奪取帝位的女帝,豈會輕易被這些大臣所操控!
想到蘇陌,女帝突然口舌生津。
懷念起白玉京的美食來了!
也不知道蘇陌那家伙,現在在做什么。
讓他月內到天昌縣擔任典史,他真要拖到月底才去?
置朕的大事于何處?
女帝自然不知道,現在的蘇陌,正研究著怎么賣她!
今日一個對子,讓大臣在最重要的經筵上,不得不讓步,提前結束。
此乃皇權重大勝利!
嗯,得找蘇陌那混蛋,分享喜悅!
想到這里,女帝沉聲說道:“擺架后宮!”
換上常服后,冷琉汐喚來鳳鳴司之人。
問詢后,頓時愕然。
“他居然到孤峰山匠兵營去了?”
兩家酒樓剛開業,正日進斗金。
那眼睛鉆到錢眼里的家伙,居然不守著這兩座金山,反跑去匠兵營?
他有那么積極替朝廷效力?
哼!
不務正業!
他難道不知道,內庫現在窮得,能餓死老鼠?
不趕緊幫自己掙錢,跑去那孤峰山作甚!
莫非……
女帝不禁好奇起來。
沉聲道:“往孤峰山去!”
……
蘇陌這時候,確實跑去了孤峰山。
丁八十突然使人傳訊,說神臂弓,終于研究出來了!
還有,成功煉出一爐彈簧鋼!
蘇陌難以按捺的激動!
前者關乎官途,后者關乎享樂。
重要性難分軒輊!
神臂弓可以讓千戶大人呈給陛下,畢竟孤峰山匠兵營最高領導是林墨音!
日后謀求升官,這便是極大的加分項,甚至,直接就能升上一升!
彈簧鋼不用說了。
沙發、彈簧床必備之物!
衣食住行,住字相當重要。
硬板床蘇陌真不習慣,盡快把彈簧床搞出來才行。
等彈簧床搞出來,千戶大人嘗到彈簧床的好處,還怕她不天天跑來自己這邊蹭床睡?
想想都美!
蘇陌騎乘棗紅馬,一路快馬加鞭的跑到匠兵營。
正在自家宅中,和幾個總旗打葉子牌的郝健,收到消息,目瞪口呆。
眾人面面相覷。
“那蘇陌,又來匠兵營?”
郝健看著其他三總旗,有些狐疑的問了句:“他來作甚?”
刀疤臉總旗:“他不是丁字營的把頭嗎?來匠兵營上值好像沒毛病?”
郝健……
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問題,他都大半個月沒見過那小子!
本以為,靠上蘇陌這小子,說不定能借他的人脈,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調走。
正常來說,蘇陌背景如此之深,肯定是來鍍金的。
不應該很快把匠兵營三總旗調走一個,然后讓他頂上去?
然后自己都要給蘇陌讓位!
結果那小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完全不想升官一樣,神出鬼沒的。
來了幾次之后就不來了!
郝健干脆懶得理那小子,甚至連丁字營的整天折騰什么也懶得理會。
另外一個總旗忍不住問:“大人,要不要過去官署那邊看看?”
郝健擺擺手,一臉不在乎:“去那作甚!”
“總不會又來個千戶!”
“來,繼續!”
他難得手氣好,正要大殺四方,怎肯斷了牌局!
蘇陌見到官署空空,也是無語。
郝健那貨,又翹班了。
果然不管那個時代都一樣!
他徑直到丁字營的鐵匠房。
鐵匠房中,熱浪滾滾。
丁八十正光著膀子,滿身大汗,一手拿著鐵鉗,一手輪著大鐵錘,口中喊著八十,八十,鐺鐺的敲打著。
鐵砧上,一把長刀正在成型。
見蘇陌出現,丁八十竟沒停下手,只是連忙說道:“大人稍等一下!”
“這寶刀馬上就打好!八十!八十!”
蘇陌額頭黑線。
忍不住問:“你怎喊起八十來的?”
丁八十扭頭愕然看著蘇陌:“不是蘇大人您說,大錘八十小錘四十?”
說著,他又換上小錘:“四十!四十!”
蘇陌……
自己當初聽到他的名字,隨口說大錘八十小錘四十,想不到這家伙,還真的記住了!
他倒不怪丁八十沒給他問好行禮。
有技術的人才,應值得尊重。
當下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沒多久,丁八十這寶刀,敲打成型。
再次加熱后,刀鋒置入馬尿槽中淬火。
滋的白煙冒起。
一股濃烈的尿騷味激起,充斥匠房,惡心難聞,但丁八十渾然不覺一般!
淬火后,他將這柄看著寒光閃閃的長刀,置入另一個溫度較低的爐中回火。
隨后才恭恭敬敬的朝蘇陌行禮:“大人您好!”
“這柄寶刀,是小的,專門給大人您打造的!”
蘇陌愕然:“給本官打造的?”
丁八十連忙說道:“大人傳授小的技藝,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
說著,語氣都激動起來:“大人太厲害!一個預熱進氣管道,便可提升爐溫許多,讓鐵石融化更徹底!”
“還有,回火之術,能極大的提升鐵器韌性,使得兵器鋒銳且堅韌,百斬不折!”
停了停,他又道:“大人的秘法,小人都嚴守著呢,便是手下那幾個小兔崽子都不許進來鐵匠房!”
蘇陌點點頭:“很好!本官定記你一功!”
扭頭看了看四周,跟著問:“彈簧鋼呢?性能如何?”
丁八十連忙拿起一長條鐵片。
大概兩尺長,一指寬,銅錢厚度。
只見他抓著兩頭,用力一扳,鐵片完成U字行,然后松開一手,瞬間彈了回去,不斷顫動著!
蘇陌眼睛猛然一亮:“不錯!這便是本官說的彈簧鋼!”
“你是怎么打造出來的?”
“可否打造更多?”
最后一句才是關鍵!
無法量產的彈簧鋼,意義不大!
丁八十連忙說道:“小的先把熟鐵打成精鐵,除去雜質,然后再回爐熔煉,依照大人說的,添加碳粉,最后回火增強其彈性,總算把彈簧鋼煉制出來!”
停了下,猶豫著道:“再煉應是無甚問題,只是……如此煉制彈簧鋼,耗時甚久,單靠小的一個,怕是煉得不多!”
蘇陌激動的一拍丁八十肩膀:“不錯!不錯!”
“能再煉就好!”
丁八十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蘇陌,又看了看自己肩膀。
愣了許久之后。
噔噔噔的跑到墻壁邊,掀起一塊麻布,從里面拿出神臂弓,又噔噔噔的跑了回來。
深吸口氣,恭恭敬敬的雙手將神臂弓遞給蘇陌:“蘇大人,您要的神臂弓,小的亦造出來了!”
蘇陌定眼看了看。
果然和自己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許多部件,換成彈性韌性更強的鋼鐵構件!
當下沉聲問道:“此弓性能如何?”
丁八十連忙說道:“回大人,此弓吃力兩石,威力極大!”
停了停,一字一頓:“兩百五十步外,可破重甲!”
蘇陌聞言,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大武朝,一步大概相當后世的一米五。
兩百五十步,便是三百七十米!
三百七十米外,可破重甲?
開玩笑吧?
這不是鎮國神器是什么?
正當蘇陌震驚無比的時候,丁八十壓低聲音,又道:“大人!”
“你說的八牛弩,小的也造出來了……”
丁八十聲音都結巴起來,眼中露出驚懼之色:“只是……”
“那八牛弩的殺傷力,好像……有點大!”
蘇陌聞言頓時一驚:“這么快就造出來了?威力有點大?”
“這是什么意思?”
丁八十深吸口氣,眼中驚懼之色更甚:“大人,真的有點大啊!”
“小的試過一次,把……把房子都射塌了……”
昨天,沒幾個敢說我短小無力,所以,這章七千字。不到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