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才緩緩放下手中的軍情簡報,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撤職?”
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看,是他們的眼光,還跟不上某些人的腳步啊。”
副官一愣。
蕭易才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戰略沙盤前,目光落在血楓關D區的位置,眼神中閃爍著精光。
“傳我命令。”
“晉升新編新四師師長林封,為少將軍銜!”
“什么?!”副官大驚失色。
蕭易才仿佛沒有看到副官的震驚,繼續說道:“并通告全軍,血楓關戰區總指揮權,暫時由林封少將代理!若戰局需要,他有權調動血楓關所有兵力!”
“軍長!這……這萬萬不可啊!”副官急聲道,“這等于將整個血楓關的命運,都壓在了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身上啊!”
蕭易才眼神一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蕭易才看中的人,我相信他,能創造奇跡!”
“林封這小子,從不做無準備之仗。他既然敢撤,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些老家伙,是時候開開眼界了。”
……
蕭易才軍長的命令,如同一道驚雷,再次炸響在血楓關的各個角落。
A區指揮部內,剛剛還在激烈討論如何彈劾林封的將領們,此刻全都目瞪口呆,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少……少將?還代理血楓關總指揮?!”
那名鬢角斑白的老將,氣得渾身發抖:“瘋了!蕭軍長也跟著一起瘋了!他這是拿我龍國八百萬將士的性命在賭啊!”
“我從軍五十六載,跟隨蕭軍長南征北戰,大小戰役數百場,何曾見過如此荒唐的任命!如此兒戲的戰法!”
老將軍捶胸頓足,滿臉悲憤:“這一步棋,何止是險峻,簡直是在懸崖邊上跳舞!賭林封的軍事才華?賭他這個人?他憑什么?!”
B區,一名渾身煞氣,手臂上紋著猙獰魔裔族頭顱的壯漢校官,聞訊后直接將手中的酒碗狠狠砸在地上,怒吼道:
“他林封憑什么?!不就是仗著天賦好,殺過幾十個魔裔神級嗎?”
“老子手里,也沾著不止一條下位神明的血!論資歷,論戰功,哪點比不上他一個黃口小兒?!”
旁邊有人弱弱地提醒:“聽說……那個林封,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二十歲又如何?!”壯漢校官眼睛瞪得像銅鈴,“這是指揮千軍萬馬的戰場!不是他過家家的地方!修煉是修煉,打仗是打仗!這能一樣嗎?!”
“天才?哼,夭折的天才,老子見得多了!”
C區,氣氛同樣壓抑。
“唉,看來這次血楓關,是真的要兇多吉少了。”
“軍長如此信任一個年輕人,也不知是福是禍。”
“只希望,這個林封,真的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么神吧……”
“哼草,我看夠嗆!”
一時間,血楓關各處陣地,人心惶惶,對林封的質疑與不信任,達到了頂峰。
……
與此同時,魔裔大軍中軍帳內。
魔焰滔天,煞氣彌漫。
端坐于骸骨王座之上的,正是此次魔裔入侵的總指揮,魔尊——弒天!
他周身魔氣繚繞,看不清面容,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恐怖威壓,卻讓帳內所有魔裔統領噤若寒蟬。
“啟稟魔尊大人!”一名尖嘴猴腮的副統領——血屠,上前一步,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據探子回報,龍國血楓關D區守軍已全部撤離,防線空虛!”
“哦?”魔尊弒天發出一聲低沉的呢喃,帶著幾分玩味。
血屠繼續道:“龍國主力如今龜縮于A區,B區和C區兵力分散,不足為懼!屬下認為,此乃天賜良機!我軍可派遣一支軍團佯攻A、B、C三區,以此進行牽制,主力則趁虛而入,直搗D區!一旦D區被破,血楓關便如囊中之物!”
“血楓關一破,龍國腹地將門戶大開,任我等馳騁!”
魔尊弒天微微頷首:“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虛弱,卻帶著刻骨恨意的聲音響起。
正是先前被林封以【禁典·萬雷寂滅神罰】重創,險些隕落的2500級中位神統領——冥煞。
他臉色依舊蒼白,氣息不穩,但眼神中的怨毒卻幾乎要溢出來:“魔尊大人!此事……恐有蹊蹺!”
“那D區守將林封,狡詐無比,實力更是詭異莫測!屬下曾在他手中吃了大虧!”
冥煞心有余悸地說道:“按常理,D區乃血楓關防線要沖,龍國人絕無可能輕易放棄。如今他們大張旗鼓地撤軍,事出反常必有妖!”
“屬下懷疑,這極有可能是龍國人的誘敵之計!D區之內,定然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等自投羅網!”
“龍國人向來詭計多端,魔尊大人不可不防啊!”
血屠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指著冥煞的鼻子破口大罵:“冥煞!你這廢物!被那人族小子打怕了膽,如今看什么都是陷阱!”
“區區一個人族小子,就算有些手段,還能翻了天不成?!”
“魔尊大人!”血屠轉向魔尊弒天,單膝跪地,語氣激昂,“屬下愿立下軍令狀!只需給我五萬魔軍,三日之內,必將那空無一人的D區拿下!若有失誤,甘愿提頭來見!”
魔尊弒天猩紅的眸子掃過冥煞,又落在信心滿滿的血屠身上。
他沉默片刻,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充滿了不屑與傲慢。
“冥煞,看來那人族小子,確實給你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不過,區區空城之計,也想瞞過本尊的眼睛?”
“血屠,本尊給你八萬精銳!本尊要你,一日之內,踏平D區!讓那些愚蠢的龍國人看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遵命!魔尊大人!”血屠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攻破D區,立下不世之功的場面。
冥煞張了張嘴,想再勸說幾句,但在魔尊弒天那冰冷的目光下,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心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