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明離開,梅瀾川靠在椅背上,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情。
想當初,他祖上好幾代都在秦家做過管家,對秦家家主忠心耿耿,和秦家家主的關系也都不錯,二十年多年前,他爺爺和他爸爸都在秦家,他還是在秦家長大的吶。
這些管家和家主有時候會無話不說,想當然就在秦家家主的嘴里得到了一些秘密。
老早,他的太爺爺就得知秦家祖上有一筆積累了無數代的財富,被放在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除了秦家歷任家主,其他人一概不知。
就算這些管家和家主關系密切,他們始終被秦家家主當做外人,當然,財寶埋藏地的秘密,秦家家主也不會對家里其他人說,以至于,他祖上好幾代人都沒能摸清楚那筆寶藏究竟在哪里。
秦老爺子在解放前經營著市里唯一的鋼鐵廠,還有其他的小廠,沿街店鋪等,產業不計其數,戰爭時他或捐贈或借出的錢財和物資,以及后來幾次上交的東西,都不足耗光秦家,所以,他猜測老爺子手里還有一大筆的寶藏。
從剛解放,秦家不再需要管家了,他就和父親脫離了秦家,誰能想到他現在混的比秦家那些人還要風光。
他父親臨死前還念著那老爺子,特意叮囑他要多照顧著秦家。
可是自古財帛動人心,在利益面前,何必講那些虛假的情誼。
他手中有權利,為何不利用多給自己謀點財富呢。
財富權利他都要,要是能把秦家藏起來的所有寶藏都找到,那他就富可敵國了。
梅瀾川在幻想中慢慢勾起了唇角。
桃花灣大隊
秦家四個女人帶著孩子要去上工,路上遇到了一個男人一直盯著她們看。
張嚴正看到對面過來幾個生面孔,一雙眼睛在四個女人身上來回橫掃,最后排除了秦母,把視線停留在了其他三個年輕女同志身上。
秦母發現后走到他跟前,冷著臉說:“這個男同志你看啥呢?”
張嚴正被提醒馬上笑了笑,對秦母問好:“大嬸兒,你好,請問你們是新下放到這里來的嗎?瞧著你們眼生啊。”
“我們,是下放到這里的。”秦母說,
她瞧著張嚴正不像是對她們有壞心思的樣子,不過那雙眼睛讓他覺得別扭,表面看起來斯斯文文,彬彬有禮,咋就覺得不像是好人呢?
“嬸兒,我叫張嚴正,是這里的村醫。我昨天聽說一個新來的下放女同志救活了大隊長媳婦兒,不知道是不是你們這里的。”
“哦,是我兒媳婦。”
她指了下鐘綰綰,張嚴正的目光便再次落到了鐘綰綰身上,頓時忍不住驚訝,原來是這年輕的一個女同志。
他走到鐘綰綰跟前,開口:“同志,你好,我是這里的村醫,我叫張嚴正。我昨天就聽說了你救活大隊長媳婦兒的事,同志你很了不起啊。”
鐘綰綰訥訥的看著他:“你找到我不會就是為了專門夸我吧。”
“那倒不是,因為我是這里的知青,之前在城里學過醫,來到這里便走了村里的赤腳大夫。我一直想回城跟我對象結婚,可大隊長這邊不放人,原因是沒有接我班的人。
既然同志你能讓他媳婦兒起死回生,想必一定擁有著不凡的醫術。我想說,要是你能來當這個村醫,我就能解放回家了。”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鐘綰綰當然覺得回歸老本行比種地強,“如果大隊里需要我我肯定不會推辭,你跟大隊長說了嗎?”
“說了,他那邊說讓我再等一個月,我既然看到了你,就想問問你是不是愿意當村醫,你這兒有準了,這件事就差不多了。”
“隊長叔還沒跟我說,等他什么時候跟我說吧。”
“他要是長時間不說我就去催他。”
“行。”
張嚴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舒暢起來,哼著哥兒走了。
秦母三人都很支持她。
秦母:“綰綰,你要是能當上村醫,就不用在地里風吹日曬了。”
“也說不定,我聽說村醫在沒有病人醫治的情況下也需要下地干活兒,特別是春耕秋收的時候,天天都要待在地里。不只是村醫,學校的老師在雙搶的時候也要下地掙工分。不過,平時肯定比單純地去地里勞動強。”
“是呀,總之比單純地干體力勞動好就行。”
傅家三個女人跟在她們后面不太遠的地方,她們并不知道張嚴正和鐘綰綰說了什么,傅母小聲跟兒女兒媳婦嘀咕。
“瞧瞧,瞧瞧,又有男人找她。昨天被人說狐貍精,今天就又勾引上了一個男人,改名東窗事發,跟男人在一起茍且被人發現,就有她好看的了。”
“媽,她一看就不正經,當初上趕著巴結我,追我哥,就知道她有多缺男人。現在守著一個殘廢,肯定想男人。”
林婉柔卻有些羨慕鐘綰綰,怎么就沒有男人往她跟前湊。
并不是她稀罕那些男人,她守著男主角,別的男人她才看不上。
可她畢竟是女主,那些男配男炮灰們圍著她轉才是正常的,怎么都去找鐘綰綰了。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鐘綰綰已經過來了。
抓住傅母和傅云蕊,分別給了她們兩個大耳刮子。
“別以為你們說的聲音小我就聽不到。”她天天喝靈泉水可以說是耳聰目明,比常人的聽力和眼力好太多了:“管好你們的嘴巴,不然,我不介意用點特殊方法教教你們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秦母也過來了,準備下手,被鐘綰綰拉走了。
“媽,我已經教訓過他們,就不勞您出手了。”婆婆的這份心意她已經領了:“光這樣教訓她們沒意思,我已經想好了,晚上回去就給他們鍋里加點料,她們嘴巴臭,就讓她們更臭一點。”
秦母見兒媳婦饒有興致的模樣,像現在呵呵兒媳婦將要干的事,頓時就很感興趣。
傅母和傅云蕊一人臉上多了兩個手掌印,傅母:“咱們要去找大隊長告狀嗎?”
傅云蕊:“媽,你臉上有巴掌印,這回咱們算是有證據了吧。”
可是她們去找了大隊長,大隊長不但不管,反而把她們罵了一通。
“怎么證明這巴掌是鐘同志打的?昨天想陷害鐘同志,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的打的反過來誣賴鐘同志。
你們來到這里干活兒不積極,雞飛狗跳的事情倒是整了不少。你們都以為我很閑,你們吵兩句嘴互相抓撓兩下我就給你們評理做主,我一點別的事情都沒了?趕快都給我回田里干活兒,沒正經事別來找我。”
來了沒告成狀,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傅母暗道自己點背,灰溜溜地去田里干活兒了。
下午,鐘綰綰依舊早下工帶著大丫小丫回家做飯,每次都是她早下班她都不好意思了,可秦母非要她早下班,秦秋霜和秦秋月也是這個意思,她不領情都不行。
剛出地頭沒多久,就碰到了挑著糞簍剛從地里出來的秦慕風。
“慕風。”
“媳婦兒。”
鐘綰綰拉著兩個小家伙走到秦慕風跟前,秦慕風下意識躲了躲:“媳婦兒,有點臭,別離我那么近。”
“你什么時候下工?”
“快了,再挑一趟就行了。”
“我回家做飯,等著你回去。”
“好。”
他們隔著一定的距離走著,恰好被從地里出來的霍南辰看到了。
他看到鐘綰綰身邊那個挑著糞簍高大的身影,他應該就是鐘綰綰的對象吧。
看到她對象這么出色,他沒有嫉妒,沒有失落,反而為鐘綰綰高興,只有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青年才能配得上她,這個男人一定很不錯。
他既然只想和她做朋友,就不會對她有別的想法。
好不容易遇到她,該把那件事問清楚了。
他大步朝著鐘綰綰和秦慕風走去,一邊下意識地摸了下胸前口袋里的玉墜,至于為什么要做這個動作,他也不知道,就好像是一個新的習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