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三用鐵鍬傷過秦父,還扭頭對柳老婆子說:“媽,我給你出氣了。”
下一秒,他就被秦如風的一腳踢飛出去了。
“畜生!”
其他人都以為這件事該結束了,誰都沒想到他會再次發出襲擊,還是那么的突然。
最不該的就是用鐵鍬去鏟人家的頭。
秦父的頭上被鏟出一個窟窿,立即就要倒下去,幸虧秦慕風飛奔過來,接住了他。
“爸!”
這時候秦家人誰也顧不得和柳老太以及柳家人的爭執了,都趕到了秦父身邊,鐘綰綰立刻拿出用靈泉水打濕的手帕捂在了秦父的傷口上。
“快,快去叫人送爸去醫院。”
秦如風因為著急,跌跌撞撞地去找大隊里的拖拉機手了,秦秋霜也跟著去了,兩人不知道趙建剛家的住址,分頭去找人能快一些。
秦家人其他人被嚇傻了,柳家人也有點傻了。
再怎么他們都是農村的大老粗,雖然以前不少跟人打架,但見血的時候不多,把人腦袋鏟出窟窿還是第一次,幾個人直愣愣地看著秦父,站著一動不動,然后忽然像是開了竅似的,就一個個跑了出去回家了。
秦父頭上的傷口太大,流血太急,此時,鐘綰綰也沒有顯著的止血方法,只能盡量阻止秦父體內的血液往外流。
幸運的是,秦如風和秦秋霜一出門就遇上了來叫他們去游街的胡盛林和幾個民兵,秦如風趕緊對胡盛林把自己父親被打傷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爸傷的很重需要立即去醫院,那個開拖拉機的同志呢,讓他開車送我爸醫院吧。”
正好趙建光就是民兵隊長,也是趙建剛的哥哥,“我去家里找建剛。”他立刻走了,發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情還游啥街啊,啥都沒救人重要。
“我跟你一塊去。”秦如風跟著趙建光走了,秦秋霜著急也跟著去了。
胡盛林趕緊跟著秦如風進到院子里去查看秦父的傷情,當看到秦父躺在秦慕風懷里虛弱的眼睛都睜不開,以及頭上那已經被血染成了鮮紅色的手帕時,他忍不住心里一驚。
他們村里因為宅基地,兄弟之間因為分家產鬧矛盾大打出手的不少,可是把人的頭打破的并不多,那可是人的要害,但凡有點理智的人,出手都不會這么狠,打傷了人起碼對方命還在,只要養好了他們就不會有什么事,但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后果可就嚴重了,搞不好自己也要償命的。
“秦同志,秦同志。”
秦父幾乎暈厥過去,根本聽不到他的話。
秦母急的一個勁兒的掉眼淚,她知道現在哭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
秦老爺子出來,看到兒子慘狀,止不住的嘆氣,兩個孩子都被嚇哭了,秦秋月又把她們弄回了屋里。
“媽媽,姥爺怎么樣了?我們好怕。”
“姥爺沒事,很快就會好了。”秦秋月含著眼淚安慰孩子。
鐘綰綰讓秦母再拿一條干凈的毛巾過來,疊好捂在了秦父的額頭上。
一邊幫秦父止血,一邊給他把脈,要確保秦父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秦母從屋里拿出了一條被子,等著拖拉機來了鋪在上去,好讓秦父躺在上面減少顛簸。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突突突的聲音,趙建剛急速的開著拖拉機來了,停好拖拉機,和秦如風一起將車斗打開,然后跟著跑進去幫忙。
秦慕風抱著秦父出來,秦如風接過秦母手里的被子鋪在拖拉機上,他和趙建剛一起幫著秦慕風把秦父放到了車上。
鐘綰綰,秦慕風和秦母還有秦秋霜一起去醫院,其他的人都留在家里,畢竟跟去的人多了沒什么用處,家里還有老人和孩子也需要人照顧,更需要地方柳家人再來找麻煩。
鐘綰綰提醒秦如風:“一定要把院子里的現場保護起來,別讓其他人毀掉了打斗痕跡,地上的血跡也要保護好。”
院子里那三家都不是省油燈,就怕他們會無意識或者有意識的對現場進行搞破壞。
秦如風忽然就理解了嫂子的用意,他們一個個慌慌張張都只顧著秦父,沒想到保護縣城,但嫂子想到了,不禁更加佩服鐘綰綰了。
秦慕風見媳婦兒把他所想說了出來, 媳婦兒真是他的好媳婦兒,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秦如風點頭答應:“放心,我會的。”
他們剛走沒多久,大隊長和胡盛林就去柳家了,除了對他們家提出批評,就是警告他們不許再去找秦家人的麻煩。
柳家
一家人回家后便人心惶惶,老三多少是有些害怕的,問兩個哥哥。
“大哥,二哥,你們說那個下放佬他不會有事吧,他剛剛流了那么多的血,萬一他要是死了可怎么辦?我,我不會要償命吧。”
柳老大皺了下眉頭,也覺得老三出手太重了,萬一真鬧出了人命,他們估計就有麻煩了。
柳老太道:“他一個下放的,壞事做盡,打死他就像殺了一只雞,能有啥事?你打死他還算給人民群眾出氣了呢。”
“可,可是真的沒事嗎?”柳老三還是慌的,畢竟打傷人的是他,別人慌不慌,反正他自己慌得不得了。
柳老大也怕會真的出事,之前他們村里人就有覺得外來知青好欺負的,把人給先奸后殺了,最后那人就被抓走吃了槍子。
下放人員的身份肯定是不如城里知青的,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便對柳老三說:“要不,你出去躲一躲吧,躲到山里,等這幾天風聲過了,他們那邊沒事,或者上邊不追究你再回來。“
“好,好,我出去躲躲。”
老三媳婦兒很不樂意,向老大訴苦:“你們說這是啥事啊?為了給你家孩子找醫生看病,害得我們家老三出去躲。”
“我又沒讓他去鏟人家的腦袋。”
“啥也別說了,老三趕緊躲出去要緊。”柳老二說。
于是柳老三就準備逃走,柳老太說:“老三,別怕,他們是萬惡的資本家,咱們是八代貧窮,沒人會把咱們怎么樣的。”
柳老三兜里揣了點干糧,趁著夜色趕緊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