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娥頭暈著也忍不住想過去找大兒媳理論,這兩口子何止給了她外傷那么簡單,幾乎要把她氣吐血。
鐘綰綰勸著她:“這種人就別跟她一般見識,否則生氣的只能是自己,氣壞的也是自己的身體。”
大隊長態度堅定:“自行車不會給你們,錢一個子都不會再給,你們兩口子已經不是我牛家人了。”他看一眼受傷的田玉娥,還有臉上掛彩的孩子:“今天鬧這一出,我要報公安,我要公安把你們都關進去。”
只有關進去了,他們才不會繼續來找麻煩,不然這次他們會把田玉娥和另外兩個孩子打傷,下次就可能下更狠的手。
這兩個人簡直就是瘋狗。
丁大舅子很不以為然:“你報公安把他們關進去,虧你想的出來。春生可是長子,等你老了還得春生給你摔盆呢,你舍得?”況且,虎毒還不食子子,誰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監獄:“我勸你還是把自行車讓出來,再給他們五百塊錢,其他一切都好說。”
他們這邊老子和兒子鬧矛盾的事情不是沒有,也不是沒有因為分一點東西大打出手的,但無論打的多厲害,從來沒有報公安的,過幾天就又和好了。
特別是老一輩,誰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監獄。
所以,大隊長的話他半個字都不會信,想嚇唬他,也不看他是誰 。
“我呸,你算哪根蔥,我們家的事情也能由你插手?我看就是你們給他們灌得**湯,這車子和錢真要給了他們,最后還不知道會落到誰手里呢。”
可以說他一句話就說中了其中的關鍵,兩個舅哥為什么要幫牛春生兩口子要東西要錢,就是為了再把要到的東西和錢弄到自己手里。
大舅哥立馬就慌了:“你,你可別瞎說,我妹妹的東西自是我妹妹的,是他們小兩口的,我們就是看不慣你偏向家里小的,才幫我妹妹來出這口氣。”
丁小歡道:“大哥,春生,別跟他們廢話了,他們一心想著兩個小的,絕對不會主動把東西和錢拿出來的。咱們就是要把自行車推走,錢以后慢慢要。”
大舅哥立即就去推自行車了,大隊長去阻攔,大舅哥抬手就把大隊長推倒在了地上,兩個小的去扶。
眼看著要把自行車推走,秦慕風道:“你們不經過主人同意推走車子,就是強盜行為,公安會把你們抓起來。”
他作為外人只能口頭上警告,不宜動手。
大舅哥根本不理,切了一聲,把車子推走了。
其他人也沒有上前阻攔,那邊人得到了東西,便不再那么蠻橫了。
丁小歡對大隊長兩口子撂下狠話:“三天之內把五百塊錢湊齊,不然還跟你們沒完。”
“強盜!土匪!”大隊長大罵著。
田玉娥則哭的眼睛紅紅的,“上輩子我造了什么孽,才會生出這么個不孝的東西。養他都不如養一條狗,狗還知道對主人忠誠回報主人呢,這就是個白眼狼。”
旁邊圍觀的群眾大部分都對牛春生罵罵咧咧,有的甚至公開指責牛春生。
“春生,你這么對待你爸媽,就不怕遭報應。”
牛春生卻是脖子一歪,眼睛一瞪,根本不理。
等人都走了,鐘綰綰又給他們家兩個小的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
坐了一會兒,大隊長說道:“報公安,必須報公安,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不把他關起來,以后咱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他說完看向了田玉娥,田玉娥同意。
“本來我以為跟他們斷絕關系,就能少一些麻煩,沒想到他們是半點良心半點臉面都不要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讓公安幫著來解決了。”
看著兩個受傷的小兒子,她無比的心疼,現在把那個畜生千刀萬剮了,她都不會眨眨眼睛。
大隊長說做就做,立即去報了公安,公安過來處理,帶走了牛春生兩口子,自行車也被還了回來。
那兩口子被抓時才知道大隊長動真格的了,哭著喊著要見大隊長,牛春生更是“爸爸,爸爸。”叫個不停,要是他爸爸在跟前,他一定給他爸磕幾個響頭,只希望他爸能放過他,可惜他已經徹底把人給傷透了,就算他把頭給磕爛,也不會有 人理他。
他們被抓的時候,大隊長特意沒去跟前,眼不見心不煩。
牛春生的兩個大舅哥也因為尋釁滋事罪被公安帶走了,至少也得被關幾天,再交些罰款。
兩個大舅嫂哭天搶地想找丁小歡和牛春生討說法,可是那兩人也被帶走了,她們一開始想從那兩人手里討點好處,才同意自家男人去大隊長家找事,誰想到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張嚴正的回城申請批準還沒有批下來,他對象卻給他發來了電報,要他盡快回城一趟,他無奈等不了回城申請下來,跟大隊長請了假回去了,給大隊長留了錢,等過幾天回城調令下來,讓大隊長給他郵寄過去。
這些天秦秋雪幾乎每天晚上都出去,有一次被秦母上廁所時撞見,秦母跟家里其他人說了此事。
“那是他們二房的事情,咱們不管,他們愛干嘛干嘛去吧。她現在就是被人發現下放農場,也連累不到咱們。”秦父說。
大家都一致地贊同,表面上二房和他們是一家,其實私下里不止他們沒把二房當一家,二房也早不把他們當一家了。
這天夜里,秦秋雪正和大隊里記分員醬醬釀釀時,對記分員說:“咱倆咱一起這么久了,你難道就沒想過給我一個名分?”
記分員被嚇了一跳,差點把身上的女人推開,終究還是沒舍得。
“你和早就說好的,你給我身子,我給你工分,咱們互取所需,你怎么能對我提出這等過分的要求?”
說白了,秦秋雪只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
其實秦秋雪一開始勾搭記分員的目的就是為了多弄些工分,可時間長了,她的野心就來了。
“你家那個黃臉婆能有我好嗎?你就真的不想咱們倆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她嬌滴滴說了幾句,記分員別提多心動了,剛才面上還能說幾句硬話,現在別提多想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