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夢聽到聲音,轉頭看向她,見她從地主老宅里出來,難道是哪些下放人員。
之前趙淑云在拖拉機上的時候,她只顧著看鐘綰綰,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
她停住腳步:“你是誰?我可不認識你,叫我做什么?”
趙淑云立馬走過去,先向姜雨夢做自我介紹。
“我是這邊新來的下放人員。”
姜雨夢對她很是嫌棄,“臭老九,你離我遠一點,你叫我到底有什么事,快說吧。”
趙淑云道:“小姑娘,我發(fā)現(xiàn)咱們長得有點像,特別是你和我女兒長得更像,我從小是個孤兒,被人賣掉,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里,說不定咱們本來是一家呢。”
姜雨夢依舊嫌棄的看著她,她覺得趙淑云和自己長得是有點像,但也沒有太像,起碼第一眼看到不會覺得相像,倒是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和自己長得很像。
“原來那個是你的女兒。”
她提起鐘綰綰沒什么好臉色,誰叫南辰哥被那個狐貍精迷惑了呢。
又往地主老宅看一眼:“原來你們都住在這里。”
“嗯。”
“我跟你說,我媽和我大姨根本沒別的姐妹,也沒有丟失的堂姐堂妹,你不可能是我們家里的人。”
“哦,不是啊,我白高興了一場,原來你們家根本沒有走失或者被人抱走的孩子啊。”
“沒,沒有。”姜雨夢只想到了自己夭折的那個姐姐,是死了,不是走失或者被抱走:“你別問了,你們母女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那就算了。”
趙淑云似乎有些放心了,這個小姑娘家里沒有丟失的孩子,那么鐘綰綰就不是他們家里的孩子了。
姜雨夢因為討厭鐘綰綰,連帶著看趙淑云也不順眼,瞪著趙淑云,哼了一聲,扭身回知青點去了。
趙淑云去對面的樹林里,看到野菜就挖。
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從鐘綰綰一會干活兒,這些事情都是鐘綰綰在做,她只要享福就可以了,后來第一任丈夫死后,她去了城里,更沒挖過野菜。
如今感覺時光好像倒流了一般,雖然回到了農(nóng)村,可鐘綰綰不管她了,什么都要她自己來,感覺好苦啊。
地主老宅里
秦家那邊有秦慕風和秦如風兩個壯勞力來修屋頂和盤火炕,又來個大隊長的兒子幫忙,修葺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
傅家住在秦家的隔壁,只有傅云飛一個青壯年,然而傅云飛又是個沒干過什么臟活累活的,既不會修房子又不會盤火炕,還差點從房子上摔下來。
傅家的女人也幫不上什么忙。
傅母不想碰那些臟兮兮的磚頭和泥巴,傅云蕊更是嬌生慣了,既嫌臟也不想出力氣。
林婉柔就更別說了,從小被鐘綰綰伺候著,被趙淑云和林保國捧著,上一世的時候又因為有錢,什么事都可以指使傭人去做,在她的生活里,她覺得指使別人才是正常的,自己干那是不可能的。
林婉柔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想去指使鐘綰綰,奈何想起她現(xiàn)在和鐘綰綰的關系,她已經(jīng)指使不動鐘綰綰了。
傅云飛在上面喊三個女人給他第泥巴,一個一個懶洋洋的,他說了好幾遍,那三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你不干我就不干的,誰愛管誰干”架勢,終于傅云飛發(fā)火了,吼了他們一聲,這才有人動一下,動的人是傅母,傅母在叫林婉柔幫忙。
“婉柔,你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家里有活兒你必須干。”
林婉柔瞟一眼傅云蕊和傅母:“你們也是這個家里的人,你們怎么不干?”
“我年紀大了,你年紀輕輕的,你不干難道要我這個老人要干?”
“還有傅云蕊呢,她年紀比我小。”
“嫂子,我沒你大,你不該讓讓我嗎?”
林婉柔氣的牙癢癢,覺得是傅母在故意欺負她:“我從小就沒干過重活兒,我干不了。”
“那人家就能干得了。”傅母手指著鐘綰綰,指了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夸錯了人。
看到那邊秦家人往這邊看過來,生怕被秦家人笑話,她自己去往上遞泥巴了。
心里把林婉柔罵了千百回,嘴里嘟囔著:“怎么就娶了這么個懶婆娘啊。”
要是娶了鐘綰綰應該就不用她干活了。
傅云飛幾乎和她想的一樣,眼看著林婉柔懶巴巴的,還跟她媽吵架,再看那邊鐘綰綰一直在干活兒,和秦家的其他人配合地十分有默契,和坐在石墩上當嬌夫人的林婉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心里頓時懊惱,他怎么就看上林婉柔了,如果現(xiàn)在和她做夫妻的是鐘綰綰,鐘綰綰怕都舍不得他上房貼瓦,自己就會上來幫他干。
他這才想起鐘綰綰其實也挺好的。
可這個想法只在他腦子里停留了一瞬,鐘綰綰始終只是個配角,他不可能和配角做夫妻。
他們“忙活”了大半個下午,連三間房的屋頂都沒有補好,還有火炕要搭,想去搭火炕,就怕這大夏天的會突然下雨淋到他們。
瞧著秦家那邊,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繼續(xù)修補房頂。
本村醫(yī)務室里
村醫(yī)張嚴正正在給感冒的村民看病,他想起早上在樹林子里上吊的大隊長媳婦兒,便向村民打聽:“大隊長媳婦兒什么時候下葬啊?那么年輕,估計不會在家里停尸太久。”
他估計還得過去隨個禮。
他來這里三年了,已經(jīng)當了兩年多的村醫(yī),城里的對象一直等著他回去結婚,可惜他一直滿足不了回城條件。
好不容易在這里挨了那么久,盡心盡力給村民們看病,也在盡力和這些村干部打好關系,希望他們可以早點放他回城。
當然,其實在鄉(xiāng)下也可以和對象結婚,但能在一塊,誰愿意結了婚還分隔兩地啊。
“下葬?下啥葬啊?張醫(yī)生,你是想吃席了。”村民開了個玩笑,臉上現(xiàn)出夸張的表情,跟他說:“張醫(yī)生,你說稀奇不稀奇,早上大隊長媳婦兒上吊后,你給看了,說是已經(jīng)死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你猜怎么著,居然又有人把她給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