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這話一落,李長珩眉頭緊緊皺起,下意識看了眼秦邵。
秦邵任職大理寺卿,行事果斷,不沾女色,高深莫測,如今怎會與宋鸞這般親近?
難不成,宋鸞想借用秦邵的職位去為宋家平反?
李長珩眸色愈發(fā)不明,他知道宋鸞小時候經(jīng)歷過宋家的事后,好一陣子都體弱多病,心里留下不少陰影,而秦邵手中沾著的鮮血,可比當時宋家滅門還要多。
他下意識抬步上前,正想對宋鸞說什么的時候,一旁的秦邵,目光晦澀的看過來,卻見宋鸞朝他示意著,眼里仿佛寫著幫她。
秦邵神色微暗,心底卻被一股情緒給竄動著,所以不等李長珩開口,他便已經(jīng)冷聲打斷:“那就多謝嬌嬌,隨我一同前去吧。”
話落,宋鸞暗中松了口氣,李長珩卻眸色氤氳:“秦三爺,您這是要帶著嬌嬌去處理案子?嬌嬌在府中長大,大門不出,二門不入,見不了血腥的場景,她以后既然是我的妻子,那我便有權(quán)利可以保護她。”
秦邵終于睇眸看過來,唇角扯出一抹嗤笑:“你怎么就確定,她一定嫁給你。”
李長珩一怔:“我娶嬌嬌是我早已認定的事,即日我就向陛下請旨賜婚,這樁婚事怎么能不成?”
秦邵輕哦了一聲,臉色卻依舊絲毫變化都沒有。
看著男人臉上的表情,李長珩終于率先繃不住了,“秦三爺是什么意思?”
“覺得你的話可笑。”
李長珩:??
“有人還沒答應(yīng),你就當成自己未來的妻子,那日后,在街上看到心儀的姑娘,就理所當然帶回去納妾,你莫不是有癔癥?倘若這么愛臆想的話得好好治治了,不然手中訓練的兵,質(zhì)量也難以得到保證。”
宋鸞聞言,心中泛起漣漪,沒曾想,秦邵從最初就這么會懟人毒舌。
李長珩被說的啞口無言,宋鸞卻直接走向秦邵,聲音乖巧,軟糯糯的:“三哥,我們走吧。”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喊著哥哥,可落入李長珩的耳中,卻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可李長珩此刻只能站在府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宋鸞纖細嬌弱的身影隨著秦邵離去。
他瞇緊危險的眸,心中愈發(fā)不平,秦邵中了毒箭,怎會一點事都沒有?百毒不侵的身體都是放屁,在這世上怎能存在?
秦邵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次次都能化解危險。
秦邵來到馬車前,小廝見狀,立即拿出踩踏的木板放在宋鸞的面前。
“三哥,我們乘坐一輛馬車嗎?”
秦邵聽聞,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身子這么嬌弱,若是想跑跑步,鍛煉下身體,也未嘗不是不可。”
宋鸞聽著就皺起眉頭,小時候體弱,現(xiàn)在長大后,身子也沒好到哪里去,時不時還得像個藥罐子一樣窩在屋子里修身養(yǎng)性。
讓她跑步鍛煉,還不如讓她死掉。
她一臉抗拒的搖了搖頭,主動踩上木板,抬步上了馬車,小芙則站在車外,準備隨行,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是不敢跟秦三爺乘坐一輛馬車的。
而宋鸞與秦邵落座后,她便盯著他的胸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