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嬌第一次來這酒店,雖然從宴廳的一側(cè)就是落地窗,外面就是花園露臺,可是走出去的門卻不好找。
她問了兩個侍應(yīng),才知道從哪兒出去。
文嬌穿著裙子,剛走出花園就被蚊子盯上了。
她一邊跺著腳,一邊往遠(yuǎn)處看。
很快,她就找到在泳池那邊的男人。
文嬌雖然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可腳下的路是鵝卵石鋪成的,今天晚上的高跟鞋鞋跟是細(xì)跟的,走在鵝卵石上,不是很舒服。
幸好這段路不是很長,文嬌很快就走到陸嶼洲那邊了。
走近了,她才發(fā)現(xiàn)他在打電話。
文嬌意識到自己好像打擾到他了,下意識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站在泳池邊上的男人突然轉(zhuǎn)過身,抬眼看向她。
陸嶼洲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掛了”,直接就把通話掐了。
“找我?”
他看著跟前披著他外套的女孩,大概是有些熱,她額頭上都滲出薄汗了,臉頰也泛著紅,只一雙澄澈的眼眸清亮。
文嬌點了點頭,“嗯。”
她說著,微微鞠了個躬:“陸叔叔,我跟您道個歉,我剛才,剛才態(tài)度不是很好,您別生氣。”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誤會了,只好換了個說辭。
陸嶼洲笑了一下,很輕的一下。
文嬌聽著,心頭莫名一顫。
她抬起眸,卻不想對上那雙黑眸,那深邃幽黑的眼眸里面看似慵懶,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充滿了侵占欲。
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下一秒就會被他拆皮剝骨地吞入腹中。
“那我要是生氣了呢?”
文嬌聽到他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表情有點呆怔,抿著唇無措的樣子,跟那些圍在陸嶼洲以前見過的那些獻(xiàn)殷勤的、有目的的女人不一樣。
她是真的單純又無知。
“我,我給您道歉。”
文嬌嗡嗡軟軟地開口,右手揪著左手的食指,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男人的陰影覆過來的時候,文嬌驚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被取了下來。
“不熱么?”
文嬌怔了一下,看著他臂彎上的外套,點了點頭:“熱的。”
陸嶼洲伸手拂開被汗水粘黏在她臉頰上的頭發(fā):“跟你開玩笑的,我沒生氣。”
他說著,頓了一下,看著她又笑了一聲,“嚇著你了?”
文嬌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陸嶼洲的視線掃過她胸前的瑩白,喉結(jié)滾了滾,“這邊沒什么人,外套就先別穿了。”
說著,他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然后回頭看著她:“過來這邊,這邊涼快一點。”
他站在泳池邊上的太陽椅旁,讓她過去。
文嬌遲疑了一下,宴會里面的人她基本上都不認(rèn)識,父親還沒找她,一時半會應(yīng)該是走不了的。
她剛才雖然被陸叔叔嚇到了,可他說了只是開玩笑。
文嬌覺得可能陸叔叔只是喜歡逗她,她確實是太容易被嚇到了,也太容易害羞了。
這么想著,她抬腿走了過去。
陸嶼洲看著她走過來,輕挑了下眉,在一張?zhí)栆紊献隆?/p>
文嬌走到他身旁,看了看另外一張?zhí)栆危龘崃讼氯棺拥南聰[,雙腿并攏后,規(guī)正地坐在了下去。
陸嶼洲睨了她一眼,看著她那乖巧的坐姿,只覺得心口癢得很。
嘖,這么單純,真是沒見過險惡。
“今年剛上大學(xué)?”
文嬌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聊天,她松開了扣著的食指和拇指,看向陸嶼洲:“不是的,我大二了,陸叔叔。”
男人腿動了動,身體向她這邊轉(zhuǎn)了些,“學(xué)的什么?”
兩人距離近了些,文嬌能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雪松的香氣。
“導(dǎo)演。”
陸嶼洲還挺意外的:“還以為你學(xué)的表演。”
長了這么一張臉,要出道也確實是分分鐘的事,不過她學(xué)的是導(dǎo)演。
“我不想當(dāng)演員。”
“嗯。”
陸嶼洲應(yīng)了一聲,看著她,卻沒再開口。
文嬌被他看著,下意識又坐正了一些,低著頭,長發(fā)垂放在胸前,恰好就擋住了那領(lǐng)口。
兩人都沒說話,花園里面就她們兩人,安靜得很。
過了一會兒,不遠(yuǎn)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文嬌下意識就起了身。
她剛起身,腰上突然就被箍上了一只手。
“陸叔叔!”
文嬌被嚇到了,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下一秒,她人就被拉到他身上,隨后,那件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陸嶼洲躺在那太陽椅上,文嬌被他拽得大半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外套就將她幾乎蓋住,只露出一截白皙纖細(xì)的小腿。
他按在她的頭上,“噓”了一聲,“乖,有人別說話。”
文嬌從來沒有跟異性這樣的親密接觸過,男人的身上滾燙,她被迫趴在他身上,外套將她蓋住,悶得有點難受。
她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有人就要這樣。
文嬌想從他身上起身,可原本直直輕輕搭在她后背上的手,在覺察到她亂動后,在她的側(cè)腰上很重地摁了一下。
文嬌吃痛,手忍不住揪了一下男人的襯衫的領(lǐng)口:“疼——”
“不想惹麻煩就別亂動。”
落在她腰上的手收走,警告地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
被他掐了一下腰,文嬌也不敢亂動了。
不遠(yuǎn)處傳來了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文嬌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其中一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這下,她是真的不敢再動了。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要是讓爸爸看到,爸爸一定會亂想難過的。
文嬌知道家里的公司最近出了問題,爸爸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她不想再給他添亂了。
而此時,文立哲在聽到新商的李總說的話后,臉色都白了一下:“李總,這……怎么了?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利息我可以接受貴行上調(diào),只要貸款能在這個月批下來就好了。”
新商的李總也是很為難,“文總,你也知道,貴公司最近官司纏身,賬面也不好看,上面不批,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
文立哲也知自己強人所難,他嘆了口氣,隨后又振作了起來:“李總,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會這么突然?”
再急,也不至于大晚上跑過來親自跟他說。
這話半真半假,李總跟文立哲早逝的太太有點交情,早年他還沒發(fā)家的時候,文立哲太太幫過他,所以這次文立哲貸款被其他銀行拒,他才伸出援手,還當(dāng)初恩情。
本來申請都要通過了,就差臨門一腳,沒想到突然接到上面的電話,讓他親自來一趟,跟文立哲說貸款批不下來。
什么原因,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探了上面的口風(fēng),給的也是很官方的回復(fù)。
只是以他混跡多年的判斷,這種突然被喊停,要么是文立哲公司又出了大問題,要么就是擋了別人的路。
李總也有些愧疚:“文總,貴公司這兩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文立哲聽到他這話,皺著眉更是不解:“這,沒有啊!我也不瞞你說,公司這兩年確實很難,可都是因為申海那個項目啊,這個我也是跟你說過的,也沒想過瞞您啊!”
李總自然也知道,可他也無能為力,只能提點了一句:“文總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總,你的意思是?”
李總沒說話,畢竟隔墻有耳,他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