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剛眼睛一瞪,道:“你們兩個還沒結婚呢,就用他的錢去堵你弟弟的窟窿,咱們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沈靜云道:“那我們馬上去領證,我把自己賣給他,給他生兒育女當牛做馬。”
戴娟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是巴不得今天就嫁給他。”
沈靜云笑道:“好了。爸,媽,咱們就不要在這里瞎猜了。等石頭醒了,問一下就知道了。也許情況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糟。”
沈成剛和戴娟相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早上七點,沈靜云正在做早餐,客廳內一個手機的音樂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用的赫然是自己演唱的那首《可能》。
把火關小,沈靜云走出廚房,看到沈成剛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這是沈石巖的手機。
昨晚回家后,戴娟就將他已經關掉的手機給開機了。
“喂,哪位?”
沈成剛看到來電顯示是云興投資季志國,心中涌起了一絲不安。
季志國沒有聽出沈成剛的聲音,在電話里呵呵笑道:“沈先生,昨晚黃金期貨大跌,數十萬人爆倉,這里面應該沒有您吧?”
沈成剛臉色一變,盡量學著沈石巖的聲音,道:“放心,我沒事兒。”
季志國道:“您的聲音怎么變粗了?”
沈成剛咳嗽兩聲,道:“感冒了,不太舒服。”
季志國道:“那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沈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能否看一下您的持倉。畢竟我借給了您兩億五千萬,這數字太大,我有些不太放心。”
聽到兩億五千萬這個數字,沈成剛的腦子嗡的一下,臉色瞬間嚴肅到了極點,道:“他借了你們兩億五千萬?”
季志國驚訝的問道:“您是哪位?”
沈成剛沉聲道:“我是他的父親沈成剛。”
季志國似乎是在努力消化對方是沈成剛這件事情,停頓了良久,這才恭敬地說道:“沈領導,您好。”
沈成剛對于季志國這種放高利貸的家伙沒有半點兒好感,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想聽廢話。我問你,沈石巖是不是借了你們兩億五千萬?”
季志國道:“是。”
沈成剛皺了皺眉頭,問道:“利息是多少?”
“我們簽的是對賭協議。”
季志國不敢怠慢,連忙將他們的協議內容說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
留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沈成剛直接將沈石巖的手機摔的粉碎,整個人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了。
“蠢貨。”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沈成剛臉色鐵青,聲音滾滾如雷。
在沈成剛打電話的時候,戴娟和沈靜云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聽到沈石巖從投資公司借貸兩億五千萬,母女二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她們怎么都想不到沈石巖的膽子會大到這個地步。
戴娟喃喃道:“兩億五千萬?他怎么敢的?”
“他的眼睛里只有錢。為了錢,他還有什么不敢的。”
沈成剛拿出自己用了十多年的警棍,怒氣沖沖的走進了沈石巖的臥室。
沈靜云嚇了一跳,想要去勸一下沈成剛,卻被戴娟給拉住了。
戴娟的臉上已經是淚水漣漣,道:“不要去拉。你弟弟這次的錯誤不可饒恕。”
話音剛落,沈石巖的慘叫聲從臥室里傳了出來。
“啊”
“啊”
“爸,別打了。”
“爸,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
沈成剛一言不發,只是揮舞著手上的警棍暴打沈石巖。
作為一個從業幾十年的警察,沈成剛對人體結構再清楚不過了。
他選擇打的地方只會讓沈石巖感到疼痛,而不會有什么后遺癥,更不會有生命危險。
過了足足五分鐘,沈石巖的多處部位被打的皮開肉綻。
聽到里面凄厲的慘叫聲,戴娟和沈靜云早已是淚流滿面。
沈靜云走進廚房,悄悄給周宇辰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聲,讓他趕緊來一趟。
聽到沈靜云的哭訴,周宇辰二話沒說,立刻趕了過來。
當他走進沈家的時候,沈石巖正低著頭, 一動不動的跪在客廳里,T恤衫上全是血痕,兩條大腿也是傷痕累累。
沈成剛瞪了一眼沈靜云,沈靜云把頭轉到了一邊。
“沈叔,戴姨,二位氣消了吧?”
感受到客廳內凝重的氣氛,周宇辰開始插科打諢。
沈成剛道:“你知道了?”
周宇辰點點頭,道:“靜云跟我說了兩句,具體細節不太清楚,但也大體能夠猜到。”
沈成剛道:“一億八千億的本金覺得不過癮,找人借錢沒人借,他就跑去投資公司借了兩億五千萬,用二十倍的杠桿做多黃金,結果虧了個精光。他現在就是拿命還都還不起這筆錢。”
周宇辰道:“沈叔,今天凌晨石巖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他資金,他就爆倉了。我回家之后復盤了一下,認為石巖在黃金期貨上的判斷是正確的。它的上行通道已經打開,接下來應該會大漲。”
“從技術方面分析,石巖的錯誤在于沒有控制好倉位,雖然看清了大趨勢,卻忽略了價格波動所帶來的巨大風險。”
“從心理方面分析,石巖有些著急了,被金錢迷住了眼睛,一心想要用財富來證明自己是個成功人士。可他根本不明白,真正成功的人從來不會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擔心別人看不起自己,恰恰是對自己嚴重缺乏信心的表現。”
戴娟與沈靜云相視一眼,都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沈成剛直接被周宇辰的話給氣樂了,道:“你給我分析這玩意兒干嘛?”
周宇辰鄭重的說道:“沈叔,資本市場波云詭譎,成功了要總結經驗,失敗了要吸取教訓。只有如此,投資者才能在未來獲得更大的進步。”
“未來?”
沈成剛指著沈石巖道:“一口氣虧了四億三千萬,倒欠了別人三個億,這個混球砸鍋賣鐵都還不起,還有個屁的未來。”
沈石巖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神情木然,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句話不說,也不作任何辯解。
周宇辰笑道:“沈叔,我答應過您和戴姨會給石巖兜底。兩三個億不算什么,今天我就去把石巖的賬目給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