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呃啊……”
S學(xué)院操場上,被掐住脖子的丑將費力呼吸著,雙手努力想掰開面前的鐵手。
但以他的力量,和黑犀鎧甲相比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而已。
丑將艱難的從喉中擠出話來,“你……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正義的嗎?怎么對付我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那要看你是說還是不說了!”
北淼語氣森然,揮手間將丑將扔了出去。
“唔啊!”
丑將的身體在空中劃過弧線,狠狠撞在操場器材室的外墻上。
一瞬間背痛徹胸,劇痛沖擊下甚至令他短暫的無法呼吸,眼前一陣昏天黑地。
不過好在丑將的身體強(qiáng)于常人,這一下并沒有讓他直接暈厥,而只是無力的順著墻壁滑落坐倒在地。
黑犀鎧甲的腳步再次停在丑將面前。
“說不說!”
“咳咳……”丑將好不容易喘上來一口氣。
下一秒,他又被漆黑鐵手揪住衣領(lǐng)提了起來。
“最后一遍,我要冰兒的下落!”
北淼怒聲喝道,另一只拳頭猛然向前砸出。
“砰!”
一聲巨響擦著丑將的耳旁炸響,立即讓丑將清醒了不少。
丑將的額頭上很快冷汗密布,眼角余光注意到,離他腦袋還不到兩寸的混凝土墻面上,一個沙包大的深坑在鐵拳下形成,裂縫以拳坑為中心輻射延伸。
觸目驚心的破壞力讓丑將的呼吸為之一滯,接著變得更加急促。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是嗎,我看你是不會輕易說出來了!”
北淼咬著牙,剛收起的拳頭再次在丑將的注視下握緊。
丑將的瞳孔頓時縮成針狀,兩條腿肚子直打轉(zhuǎn),忙不迭地說道:“好漢饒命,我真的不知道!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完就知道了,他們是昨天一起消失的……”
……
一天前。
D市郊區(qū),獅虎山脈。
影界基地內(nèi)。
“啊啊啊啊——”慘叫聲持續(xù)到深夜。
西釗雙手被綁在鐵鏈上,渾身電流涌動,繁殖穴中不斷跳躍的電光甚至將整個山洞都照的通亮。
與此同時,旁邊還有鞭子揮舞抽動的聲音。
“啪!”
界王手中的長鞭在空氣中甩出脆響,毫不猶豫的抽在冰兒身上。
冰兒的嘴角掛著一絲鮮血,但還是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披散的長發(fā)下,她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但目光還是倔強(qiáng)的死死盯著界王。
繁殖穴旁邊,丑將小人得志的擰了會兒電門算是玩爽了,眼看界王命令的時間差不多,這才有些不舍的關(guān)閉電流。
山洞內(nèi)驟然一暗,慘叫也戛然而止。
西釗有氣無力的睜開眼,雙臂被吊起,他的整個身體也只能無力的被吊著。
在電流停下的那一刻,界王再次甩出一鞭子,將冰兒干脆利落的抽昏過去。
隨即界王有些疲憊的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踏上臺階,陰沉著臉轉(zhuǎn)過身。
“我養(yǎng)了你們這么多年,你們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事到臨頭居然敢背叛我!”
“呵……”西釗不由得嗤笑一聲,只是身體已然瀕臨極限的他,連笑聲也氣若游絲。
對于界王的質(zhì)問,西釗也不想理會。
他努力向已經(jīng)昏迷的冰兒看去,聲音嘶啞的呼喚兩聲,只是眼下這樣的擔(dān)憂自然已經(jīng)得不到回應(yīng)。
“丑將,這次你能抓回叛徒,也算你立了功勞。”界王掃了丑將一眼,沉聲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才能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知道,背叛是我絕對饒不了的事情!”
“分內(nèi)之事,末將不敢居功。”
丑將先是一臉諂媚的低聲下氣表明姿態(tài),隨即才猖狂的轉(zhuǎn)向西釗問道:“大王問你呢,你小子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徹底清醒,清楚你該做什么?!”
西釗費力的抬起頭,輕蔑的視線投來。
“我當(dāng)然清楚,我最應(yīng)該做的事就是讓你這樣的蟲豸后悔!”
“哼哼,好大的口氣。”丑將陰險的笑著,看向西釗的目光中充滿戲謔,“我勸你最好想明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好你該做的事,你和冰兒就不用再這里受折磨。”
聽到冰兒的名字,西釗不由得目露兇光,喘促著嘶吼道:“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有種就都沖我來!”
然而面對此時階下囚的西釗,丑將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反而能將以前的“上級”踩在腳下,讓他有種變態(tài)的滿足感。
此時丑將也不再假惺惺下去,而是回頭請示道:“大王,這西釗沒有一點要清醒的意思!我看西釗還是得好好磨練磨練,要不要繼續(xù)加大電力?”
“給我加!”界王冷哼一聲。
得到命令的丑將當(dāng)即無所顧忌起來。
“哼哼哼,這下看你還怎么囂張?!”
丑將獰笑著走上前,果斷伸手再次打開電流開關(guān)。
剎那間,電流聲和慘叫再度一同響起。
小人得志的丑將不斷調(diào)高電壓,內(nèi)心也越發(fā)肆意猖獗。
“讓你好好清醒清醒……電死你!”
電弧不斷加大,西釗撕心裂肺的聲音也越發(fā)高亢。
下一瞬,雪獒鎧甲的虛影突然在西釗身上浮現(xiàn)。
“嗯?”
這小子不是已經(jīng)變不了鎧甲了嗎?
丑將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
然而雪獒鎧甲虛影的閃爍頻率還在增加,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丑將忍不住心慌的咽了咽唾沫,手里下意識的再次將電壓加大。
“滋滋——!”
電流突破極限,一時間繁殖穴內(nèi),電離形成的濃濃白霧飄蕩。
西釗的吶喊聲也不斷高亢。
金之血脈在沸騰,直到某一瞬間,金鳴之音仿佛與電流聲同調(diào)。
“嗡——”
朦朧的白霧之中,一副銀白色鎧甲肉眼可見的凝實,鋒銳的鎧甲光澤穿透霧氣。
這正是雪獒鎧甲,只不過原本的漆黑色目鏡此時卻是純白色,胸前和獒頭狀肩甲的能量顯示燈也一片純白。
丑將嚇得仰倒在地,手腳并用想往界王身邊靠。
但還沒等他跑出多遠(yuǎn)。
“噗通!”
雪獒鎧甲已經(jīng)輕易扯斷鐵鏈,縱身一躍便跳上臺階,落到界王面前。
突如其來的襲擊也讓界王難以預(yù)料,剛想要抬起機(jī)械臂自衛(wèi)時,雪獒鎧甲已經(jīng)迅速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咽喉處巨大的壓力令界王當(dāng)即面露青筋,神色猙獰看向面前的白目雪獒。
“大膽叛徒,好歹我養(yǎng)你育你十幾年,你今天要殺了我嗎?!還不給我放手……”
話音一落,窒息感猝然一輕,界王的呼吸立即順暢了些。
片刻后,雪獒鎧甲的手終究還是慢慢松開了。
隨即在界王忌憚的目光下,雪獒鎧甲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
猝不及防的丑將恰好擋在雪獒鎧甲前行的路徑上。
“滾開!”自鎧甲內(nèi)傳出一聲暴喝。
丑將被一巴掌推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身體已經(jīng)撞在山洞墻壁上,兩眼一花半天沒回過神來。
雪獒鎧甲快速上前抱起昏迷的冰兒,純白色目鏡光芒柔和 ,“我們,去找真正屬于我們的地方!”
“咚!”
一聲高能爆鳴聲后,雪獒鎧甲渾身激發(fā)的能量將山壁撞出一個大洞。
隨即他帶著冰兒跳了出去,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
時間回到現(xiàn)在,S學(xué)院。
“……事情就是這樣。他們逃出影界之后就不見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p>
丑將心臟狂跳,一連串解釋完后,胸口還在不斷起伏。
然而北淼聽完后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反而更加憤怒,“所以你是說,冰兒她現(xiàn)在生死未卜?”
“不……”
這次丑將甚至來不及辯駁。
“砰!”
一聲悶響,黑犀鎧甲的重拳砸在丑將腹部。
“咕——”剎那間,丑將雙眼一凸,口中嗬嗬只有出氣沒有進(jìn)氣。
北淼一松開手,丑將便無力的捂著肚子倒向一邊,兩眼一翻徹底昏迷過去。
坤中那邊,在摸清了天牛獸的全部底細(xì)后,對付起來倒也沒什么麻煩了。
天牛獸的那對鐮刀狀前肢雖然威力不小,還能發(fā)出鐮刀鐳射,但也由于過于碩大影響到其靈活性。
利用地虎鎧甲的爆發(fā)力,坤中可以輕易躲開攻擊,再跳到天牛獸背后不斷使用裂地爪進(jìn)攻。
接連幾下后,天牛獸也陷入重傷狀態(tài),動作變得遲緩。
坤中取消裂地爪,召喚出裂地刀。
隨即地虎鎧甲接連發(fā)動必殺技加封印技,成功消滅掉天牛獸。
坤中解除變身,和北淼匯合時,卻看到他依舊面色難看。
坤中也就意識,恐怕西釗他們的行蹤還是沒什么結(jié)果。
兩人相視,彼此都沒有再多說什么。
……
與此同時,D市另一邊。
西釗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而他則是躺在沙發(fā)上。
這是什么地方?
西釗警覺想要起身,但身體的虛弱感還是讓他動作十分艱難。
他連忙冷靜下來,大腦快速想要理清思路。
他只記得昨晚在合體鎧甲的狀態(tài)下,帶著冰兒逃出影界后,不久就脫力失去意識。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他也沒有記憶了……
“你醒了?”
西釗還在沉思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已經(jīng)端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對方很自然的坐到西釗對面,笑著表示道:“不用擔(dān)心,這里是我的住所,你的同伴現(xiàn)在就在臥室里,但是還沒醒過來。”
西釗略微松了口氣。
雖然保持著警惕,但卻他覺得面前的人有些面熟。
但自己平時朋友不多,覺得面熟的人一定是之前見過。
想到這里,西釗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你是?”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嗎……”小嵩推了推眼鏡,話語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氣:“上次你一掌推倒我,差點就讓我進(jìn)醫(yī)院了,醫(yī)生都說有輕微腦震蕩了知不知道!”
這么一提醒,西釗也是瞬間回想起之前的事,不禁當(dāng)場啞然,內(nèi)心升起歉疚。
“對不起,我當(dāng)時還是……”
“行了。”小嵩擺了擺手,“既然你已經(jīng)道歉,那么多余的話也就不必多說了。”
西釗再次沉默了一下,但內(nèi)心的疑慮還沒完全打消,“……如果是因為這件事,你為什么會救我?”
卻見小嵩晃了晃手里的記者牌照,自信笑道:“你們昨天在碼頭上的戰(zhàn)斗,我可是全部都拍下來了。要不是看在你改邪歸正的份兒上,昨晚碰到你們昏倒在街邊的時候,我就直接報警了。”
當(dāng)然,小嵩沒說的是,因為湊巧救了西釗兩人,導(dǎo)致他晚上也沒地方睡覺。
恰好碼頭上的戰(zhàn)斗帶來大量的新素材,他索性就寫了一通宵的新聞稿。
只是有些事情,小嵩現(xiàn)在也在糾結(jié)該不該報道……
而對面的西釗則終于放下戒心,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幾口,身體覺得舒服了一些。
“謝謝……”他向面前的人鄭重道了聲謝后,心里面也同樣覺得舒服許多。
隨即西釗下意識的想聯(lián)系坤中,但渾身上下摸了摸才想起來,自己被抓回影界之后,身上的東西就已經(jīng)全部被沒收了,包括手機(jī)也沒留下。
“對了,你能聯(lián)系到鎧甲勇士嗎?”
“你要聯(lián)系鎧甲勇士?”小嵩頓了頓,隨即肯定的點頭,“我當(dāng)然能聯(lián)系到他們!”
小嵩再度推了推眼鏡,微微瞇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鋒芒,“把我騙的這么辛苦,我也正要找他們算算這筆賬呢……”
ERP研究室內(nèi)。
隨著北淼帶回來的消息,基地里的氣氛稍稍輕松了一些。
只不過西釗和冰兒的下落還是不明,擔(dān)憂并不能完全消除。
美真輕聲安慰道:“不管怎么說,他們現(xiàn)在也算是脫離危險。接下來只要找到他們就可以了……”
話音未落,美真的手機(jī)卻響了起來。
“是小嵩!”美真拿起手機(jī)向幾人看了一眼,隨即接通電話。
“喂,小嵩嗎……什么?他們都在你那里!他們沒事吧……”
北淼和坤中目光一閃,兩人一同湊近。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約個時間一起見面。”放下電話后,美真的心總算放到了肚子里,向眾人放松一笑。
“這下事情總算是明朗了,就等小嵩的好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