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郡,戰國時期燕將秦開北擊東胡,擴地千里,置遼東五郡,自始遼東歸華夏文明領地。
后秦滅燕,沿置遼東郡,漢初置燕國,盧綰為燕王,盧綰反叛,平叛后歸朝廷直轄,施行郡縣封國兩治。
遼東軍下轄十八縣,郡治平襄戶數近六萬戶。
于邊境之地,設置東、西部都尉,分別治于武次縣、侯縣,沿長城設烽燧戍卒。
管轄扶余、東胡、高句麗等部族。
又于武帝年間設置屯田,每卒20畝,以足軍用。
范明友領度遼將軍,率騎兵二萬火速進軍,終于于十月抵達平襄。
到達之后又毫不停歇,主力出高句麗道,斷匈奴后路,偏師自玄菟郡側擊匈奴,待商議完畢,眾人領命而去。
面對匈奴攻勢,范明友穩步推進,以烏桓騎兵游擊追殺匈奴斥候,擾亂敵方視聽,又以北軍弩陣為屏障,使匈奴不敢前。
但烏桓明顯出工不出力,多次使得匈奴人突破防線,甚至有次側翼被匈奴擊破,要不是漢軍弩陣將敵人擊退,怕是后果難料。
范明友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雖然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匈奴人,只能將此事壓下。
一時間雙方你攻我阻,頓時陷入僵持,現在就看誰能堅持得住了。
匈奴人久攻不下,損失慘重,但又不得不繼續進攻。而漢軍則以逸待勞,以長城、城池為依靠,穩步推進。
眼見天氣越發寒冷,匈奴人心急如焚,卻又騎虎難下,面對漢軍弩陣一股無力感隨之而來。
數日后,匈奴一邊組織攻擊,一邊開始向后撤軍,而這一切范明友毫不知情,直到三日后清晨,當看到對面空蕩蕩的營地,范明友頓時傻眼了……
而這時烏桓人卻不聽號令,四處出擊歸攏匈奴遺留下來的戰利品,這使得范明友對其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大將軍來時曾囑托過,此戰必須有所戰功,這才幾日匈奴就已經跑了,這讓他如何向大將軍交代?
于是大怒之下率軍追擊,但可惜匈奴人早有準備,追擊百里之后眼看無望只能率師南歸。
而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大將軍的囑托,于是看向烏桓的目光變得極為詭異........
且不說范明友雖然將匈奴擊退但戰果寥寥,再看被派遣從側面進攻匈奴的偏軍。
偏軍由遼東太守王度領之,于玄菟郡側面襲擊匈奴側翼,然而半月過去絲毫未見度遼將軍軍令。
然軍情如火,因為昨日前軍都尉劉槐來報,言有匈奴倉皇過境,詢問是否擊之,但軍令未到,他也不能擅自做主,此時已是焦急如焚。
“使君,不能再等了,依屬下來看匈奴人八成是要逃跑,要是不及時殺出,就再也沒機會了啊,使君。”
玄菟郡太守道。
“此事吾豈能不知?但軍令未至,徒呼奈何?”王度無奈道。
玄菟郡守卻道:“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現在軍情緊急,要是放跑匈奴,我等必定追悔莫及啊。”
“王太守要是不敢,本太守愿領兵擊之,若勝皆大歡喜,若敗.....本太守一力承之。”
玄菟郡守憤然言道,他久居塞外邊地,每年都要忍受來自草原民族的襲擾,這些年來他早已忍無可忍,要是這么放掉匈奴人,他不甘心。
“屁話,老子難道是怕了嗎?”
王度聞言頓時大怒,來回走動幾步,猛然轉身道:“升帳,議事~”
“唯~”玄菟郡守聞言大喜。
很快,都尉以上將領全部進入大帳,王度環視一周,凝重道:“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到底出不出擊?”
此言一出,所有將領幾乎全部站起來吼道:“請太守下令!”
沒有廢話,沒有退縮,在昨日知道此事后所有人都在等待軍令,只要軍令一下,他們就立馬出擊。
至于會不會失敗?呵呵,這送到手的功勞要是不能抓住,他們算是白活了,失敗?怎么可能?
“好!”王度猛然起身。
“命前軍校尉立即整兵出發,于預定地點伏擊,后軍校尉緊守營地,左右軍從側翼包圍,中軍隨本太守從后面追擊。”
“我等領命!”
嘩啦,軍令一下所有人都站起來怒吼道。
走出營帳,前軍校尉叫來先鋒劉槐,言道:“我知前軍你部實力最強,此番由你提前出發,于伏擊之地引而不發,待本校尉帶兵趕到,你再從正面堵住匈奴去向。”
他凝重地看向劉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吾知道此番危險極大,但..........”
不等校尉說完,劉槐拱手道:“校尉不必多言,此事劉槐接了,必定完成任務,如有差池,愿領軍法!”
劉槐此時根本沒有一絲退縮,前些時日他接到了來自公子的信,上面字字無不透露著對他們安危的擔心,并囑托他們以自身性命為重。
這讓他們這些當初絕望的少年感動不已,他們不是沒有人關心的孤兒,也不是行尸走肉的工具,公子是真的把他們當做親人啊。
他不知道公子有什么想法,就算有他也不在乎,本就是爛命一條,要不是公子他們早已橫尸街頭,哪還有現在?
此番戰事他必須立下大功,不然他還有何顏面去見公子?
前軍校尉一愣,本以為像這樣九死一生的任務劉槐就是不拒絕,也會提出一些條件,他已經準備好被‘宰’準備,然后就這?
好似胸口憋了一口氣,他強忍著說道:“你還有何條件一道說來,本校尉不是不講情理之人。”
要知道這可是從正面堵住想要回歸草原的匈奴人,到時候為了活命匈奴人絕對會拼命的,一個不慎就會戰死。
劉槐沉思片刻道:“如有可能,末將希望將軍中所有弓弩交由末將,如此末將必能堵住匈奴去向。”
“所有不可能,一半吧,這是本校尉盡最大可能才能辦到的事情。”前軍校尉咬牙道。
他打算豁出去了,就算被人揍一頓他也認了,只要此戰勝了,列侯不太可能,但一個關內侯卻是有機會的。
“好,末將這就去準備!”
劉槐聞言大喜,他知道將所有弓弩集中起來不可能,本想著有三分之一就不錯了,沒想到自己這個上司還挺大氣,直接一半,這下他弟兄們傷亡就能減少許多了。
“這小子!”看著跑開的劉槐,校尉忍不住笑了下。
這劉槐當初跟著傅介子兩次出使西域,第一次斬殺匈奴使者,嫁禍樓蘭。第二次更狠,直接當著樓蘭國士兵的面將其斬殺。
此人不但有勇有謀,還沉穩懂兵法,他非常看好對方,不然也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來做。
希望他能生還,到時候一個校尉的職位怕是少不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