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雙滿月后,高庭和潘潘又請了一個育兒嫂,每天幫著潘潘帶孩子,但是晚上孩子入睡后,并不住家。
潘潘覺得養(yǎng)孩子這回事, 寧可自己辛苦一點也得親力親為,請育兒嫂完全是幫著搭把手。
也許是自己的原生家庭有缺陷,她對孩子反倒格外重視,既是照顧孩子,又像是在補償和修復(fù)自己——從某種角度來說,上天真的對她挺偏愛的,能夠擁有這種機會本身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福了。
高庭雖然也有這份心,但他二期工程已經(jīng)完工了,正是最忙的時候。
剛出生的孩子,一天一個樣,高庭也著急,為了讓生意盤子快點轉(zhuǎn)起來,他加班更加頻繁了。
裴鈞行也沒好到哪里去,一頭民宿村推廣,一頭和高庭搞城市IP。
一直到小栗子半歲以后,倆人的事業(yè)才終于有了些起色——高庭和裴鈞行介紹的上海的傳媒公司合作,一個月燒了200萬廣告費去給整個產(chǎn)業(yè)園區(qū)做廣告,推廣力度前所未有的大,在短短三個月內(nèi),藝術(shù)工廠的游客人數(shù)暴漲了五倍。
而裴鈞行那邊,拿到了當(dāng)?shù)芈糜温肪€整合推廣的權(quán)限,政府也預(yù)備投過來1000萬。這也更方便他去做城市IP的打造。
這一年雙十一大促,高庭和裴鈞行都回了第一波血。
高庭第一時間就讓裴鈞行通過上海地產(chǎn)公司的朋友秦海給推薦樓盤,不管怎么說,房子現(xiàn)在迫在眉睫了,雖然現(xiàn)在的小區(qū)住習(xí)慣了,但考慮到孩子以后讀書,還是得換。
倆人的婚禮日子也定了下來,高庭奶奶找了個算命先生給算的日子,算命先生一開口就是:“小姑娘命挺苦的。”
奶奶壓根不聽:“苦就苦一陣,嫁到我們家以后都不能再苦了。反正你就給我算日子,我們家孩子都生了,八字不合也得合。”
算命先生沒見過這么能說的老太太,連忙改口說:“我這還沒細(xì)算呢,只是說前半生苦,后半生還沒看呢,你這老太太,著什么急呀。”
奶奶覺得這算命的不太牢靠,又找了一個,兩個人一起合的日子,定在第二年的五月份。
正好和小栗子周歲的日子很接近,于是就決定孩子周歲和婚禮一起辦。
可裴鈞行從雙十一以后就特別難約,一直到年前,高庭看到他為了前妻出頭的糾紛視頻,又加上過年的時候,周云飛八卦地打來電話,說裴鈞行晚上在他飯店定了年夜飯——他飯店開在裴鈞行民宿隔壁。
周云飛為了看熱鬧還特意去敬了酒,原來是請他老丈人一家,裴鈞行還當(dāng)眾表了白呢。
周云飛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說給高庭聽,高庭大半夜又興致勃勃地說給潘潘聽:“我就知道,這小子消失這么久,就是去追妻了!”
潘潘聽后眼睛一亮,她可不光是裴鈞行公司的股東,更是他倆的Cp股。
“高庭,我們結(jié)婚請老裴他老婆孩子也一起來吧!”
高庭卻說:“這還沒復(fù)婚呢,誰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說不定還得分。”
潘潘氣惱地打他一下:“烏鴉嘴,不許說!”
高庭認(rèn)真盯著潘潘,帶著一絲委屈:“老婆,你不覺得你太關(guān)心裴鈞行了嗎?你是不是也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了?”
潘潘看他這副模樣,確實也是心軟了,自從有孩子,他忙著賺錢,潘潘忙著安排金魚店的生意,其他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確實是有些虧待高庭的。
她眼神軟下來,心疼地張開手,抱住了高庭的脖子:“對不起呀,一直以來都忽略你了。”
她說這話非常認(rèn)真,甚至是帶著愧疚和心疼的。
高庭抱著她,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老婆,我就知道你還是最心疼我的。”
“正月里媽說想帶寶寶去拜年,要不我們就別去了,我陪你安安靜靜待幾天吧。”
高庭笑意滿面,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就等你這句話呢。”
說著眼神能拉絲似的,黏住了潘潘眼神,氣息纏繞越來越近,即將雙唇相接的時候,忽然一只胖腳丫伸過來,直踹在高庭正臉上。
緊接著就是小栗子哇哇哭喊——他雖然還不滿周歲,不會說話,但是卻特別粘潘潘。
同時,格外地抵觸高庭接近潘潘,平常那都是等他睡著了,高庭才能上床。
那小眼神仿佛在說:“不要親,這是寶寶的媽媽,臭爸爸不要親!”
他用腳用力地蹬著高庭,分開倆人,高庭猝不及防被這小子偷襲,一把抓住了他的腳丫子。
“我可是你親爹,下腳這么狠!”
小栗子叫的更大聲了,不會說話,但是對爸爸的嫌棄已經(jīng)不需要語言來形容了,就好像腳被爸爸碰一下都臟了一樣。
潘潘哈哈大笑,抓著他兩只胖嘟嘟的小胳膊:“寶寶,那是爸爸呀。”
小栗子拼命抓住潘潘的手,想要往她懷里鉆。
高庭怕弄疼他,不甘心但也放了手。
還以為這小子睡著了呢,竟然半路殺出個陳咬金壞老子的好事。
高庭這下連床都上不了了,小玩意抱著潘潘時刻警惕著他,他無奈又無語,還帶著一絲哀怨地站在床尾。
潘潘抱著小栗子,只能抱歉地看著高庭:“要不你去客廳轉(zhuǎn)轉(zhuǎn)吧,我先把他哄睡再說。”
高庭還能怎么辦呢,那畢竟是親兒子。
折騰了一小時,孩子睡了,高庭保持著距離在門口對著潘潘比了個口型:“睡了嗎?”
潘潘小聲回答說:“睡了,你也快睡吧。”
高庭回到房間里,輕手輕腳上床,生怕再把這小祖宗吵醒了。
他看著睡在自己和潘潘中間的這個四仰八叉的胖娃娃,被他睡顏治愈的同時又忍不住感嘆:“這小子跟我有仇嗎?”
潘潘安慰他說:“不是的,很多小孩都這樣,男孩子會更親媽媽,女孩子會更親爸爸,他覺得你要搶走他的媽媽了,所以才跟你生氣呢。
還有就是,你之前陪他的時間太少了,他現(xiàn)在的小腦袋就像一個小硬盤,隔一段時間就清空一次,你不陪他,他當(dāng)然會有點抵觸。接下來你空了,經(jīng)常陪陪他就好啦。”
高庭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孩子的小臉蛋,寵溺道:“我還用得著搶你媽媽?你媽媽本來就是我的。”
潘潘受不了他,怎么還真的跟孩子計較呢。
但同時也能理解,他被打斷,或許心里確實不太痛快吧。
“高庭。”她輕輕喊了他一聲,又軟又熱。
四目相對,可以繼續(xù)剛才沒完成的事情了。
但是高庭卻只是伸手揉了揉潘潘的臉蛋,笑了笑:“太晚了,你睡吧,晚上我來喂奶粉換尿布。你管你自己睡就好了。”
“可是……”
“這大過年的,我反正也沒什么事情。放心,我還能真跟自己兒子計較嗎?睡吧,我還想再看看他。”說完他滿目含情地看著她,又補充了一句,“也想看看你。”
她不知道,多少次他深夜回來,看見他們母子相擁而眠的睡顏,讓他覺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