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城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它周圍的地域終年生機勃勃,春暖花開。
遠離神城后,真正的季節(jié)才顯現(xiàn)出,不知不覺間,竟已經(jīng)到了夏季。
李堯在離開圣城后,又改換了身形和樣貌,現(xiàn)在的他,一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清秀,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慢慢的走在北域的大地上,而不是駕馭神虹而行。
此次外出游歷,李堯的時間很充足,所以也不急著趕路。
神城所在的綠洲,極其廣闊,方圓能有十幾萬里,城鎮(zhèn)很多,但李堯并沒有在城鎮(zhèn)落腳。
破入道宮后,他如今修行的動靜不小,在城鎮(zhèn)中,哪怕他設下道紋,也根本無法將那種動靜完全掩藏。
所以李堯一般是白天趕路,夜晚就找一個荒涼的地方,往地下打一個十幾丈深的通道,把自己埋起來,然后開始修行。
不知不覺,他離開圣城已經(jīng)半月,李堯回首望去,只見在地平線上,早就已經(jīng)看不到那座矗立在大地上的巍峨神城了。
此刻他身處的地方,已經(jīng)是圣州的邊緣,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離開了圣州。
到了現(xiàn)在,越往外走,植被就越少。
前方,已經(jīng)能看到一望無際的赤地,除了褐色的大石和戈壁外,其余什么都沒有。
“圣城,我的天堂,等我。”最后再望了眼圣城的方向,而后毅然踏出了圣州,進入了真正的北域大地。
是的,現(xiàn)在李堯所見的,才是真正北域的模樣,圣城就好似一個奇跡,隨著它墜落到大地上,改變了方圓十幾萬里的地貌。
這樣的奇跡,在北域是十分少見的,估計只有瑤池和姜家所在的地方,才有這么大的綠洲。
金烏西落,大地陷入黃昏,李堯停下了趕路的步伐,在地面上挖了一個通道后,又將自己埋了起來,然后開始修行。
突破道宮秘境后,修行的是神藏,如今心之神藏已經(jīng)被開辟,但仍有很大的潛力,等待他去開發(fā)。
道宮中當有五神祇,心屬火,為火之神祇-炎帝,只有這尊神祇出現(xiàn)時,才意味著他將心之神藏修行到了大圓滿。
李堯手中拿著一塊雞蛋大小的火紅源,心之神藏屬火,火紅源中蘊含的火性精氣,是最適合這個神藏的。
半月的修行,如今心之神藏的模樣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形如未開的花苞,如今已經(jīng)微微開合,在其中,可以看到一尊神祇,正在被孕育。
“今日,徹底打開心之神藏,釋放所有潛力,讓神祇孕育而生?!?/p>
李堯身上不缺資源,道宮秘境的修行對他來說十分簡單,這也是他的修行速度為什么這么快的原因。
像其他人,就算是修行道宮時,估計都是用的純凈源,很多,甚至連純凈源都用不上。
諸如恒陽洞天的掌教,他貴為一個勢力的掌教,但是在日常修行時,都不舍得使用純凈源,只有在突破時,才會以源中精氣沖關。
也是因此,恒陽掌教已經(jīng)突破道宮二十年了,但如今卻還只是道宮二重天的修為。
當然,恒陽掌教其實已經(jīng)算好的了,像是一些散修,會更加窘迫。
能日常使用純凈源修行的,一般都是圣地和世家的子弟。
而李堯,則是更加的奢侈,直接以對應神藏的異種源修行。
不僅是現(xiàn)在心之神藏的火紅源,肺之神藏的金晶源,肝之神藏的綠葉源,脾之神藏的凝土源,腎之神藏的冰雪源,他身上都有儲備,完全足夠他開辟五座神藏而還有剩余的。
如此豐富的異種源,就是搖光圣地中的精英弟子都無法享受,只有到十大精英弟子那個級別,可能各派系才會為他們準備好。
皎月升起,銀白的月色灑落到赤色的大地上,無比寧靜,一片祥和。
可突然間,地面上雷鳴乍起,好似有千軍萬馬馳騁而過一般。
月色下,忽見七八十騎在大地上奔行,高大的龍鱗馬踩踏在地面上,宛如地動山搖一般,讓大地都微微顫抖。
這是一伙成建制的流寇,在北域的大地上,十分常見,專以打家劫舍為生。
北域多源礦脈,說不準哪條山脈里,底下就有源礦脈,他們自己不去摸索,而是迫使凡人去采集,他們則要求凡人上交源,以此來保平安。
因此,北域漸漸流寇橫行,說一句泛濫成災都不為過。
此刻,這伙流寇的行徑路線,赫然要經(jīng)過李堯閉關的地方。
異種源雖然很小,但其中蘊含的精氣卻十分磅礴,哪怕李堯布置了一些道紋,但依舊無法完全阻擋。
“頭,你看那邊,好濃郁的精氣,那里是有源脈嗎?”正在奔行的流寇中,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伸手指著東南方向,大聲喊道。
正在疾行的隊伍瞬間停了下來,被年輕人口中說到的源脈吸引。
流寇中的頭目順著年輕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里外看到了一片沖霄而起的紅色霧氣,宛如狼煙般升騰而起。
“好濃郁的精氣,只怕不低于數(shù)百斤源。”
“好運道啊,趕路都能遇到一條源礦脈?!?/p>
眾流寇大喜,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貪婪之色,數(shù)百斤源,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一筆橫財。
北域大地上的一些小門派,估計都沒有這么多的源。
“頭,還猶豫什么,下命令吧。”一個流寇對著頭目說道。
數(shù)百斤源的源礦脈,讓他的眼睛都有些發(fā)紅,只要頭目下達命令,他保證第一個就沖出去。
月色下,那升騰起的紅色霧氣在慢慢消散,看的一眾流寇無比著急,就好似數(shù)百斤源從他們手里溜走一樣。
“頭!”眾流寇無比焦急,紛紛看向頭目。
“慌什么,這不是源礦脈,這是有修士在用源修行,現(xiàn)在不知道對方底細,你沖上去找死嗎?!鳖^目怒斥手下的流寇。
身為彼岸修士,他的見識要比手下的馬仔多很多。
“修行用源,這是一個大肥羊?。 鳖^號馬仔興奮道。
作為橫行北域的流寇,他們不僅壓榨凡人,搶劫修士,他們也是干的。
其余流寇也是如此,在聽到這是修士時,也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有些興高采烈。
用源修行的修士,在他們眼里,是絕對的大肥羊,要是這一單能成,他們絕對要發(fā)。
“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那修士所用的應該是異種源中的火紅源,看這精氣波動,最起碼也堪比兩三百斤的純凈源,能這么奢侈的,要么實力強大,要么背景不簡單。”頭目十分清醒,沒有被**沖昏頭腦。
“那怎么辦,就這樣算了,頭,這可是能用火紅源修行的肥羊。”頭號馬匪不甘。
火紅源??!他只是聽說過這種異種源,連見都沒過。
“肯定不能就這樣算了,李三,張四,你們快點趕回去,把這里的消息告訴大頭領,讓他帶人,這個肥羊,我清風寨吃定了?!鳖^目眼中滿是渴望。
“其余人,隱蔽布防,盯緊那個人,等待大頭領到來。”
他很理智,所以沒有被**沖昏頭腦,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貪婪,這樣一只肥羊,就在眼前,他要是因為擔心栽了就放過,恐怕以后每每想到這件事,他都會后悔。
北域流寇,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人,普遍無人性,膽子大。
凡人落草為寇,那是因為活下不去了,而修士落草為寇,純粹就是自己的選擇,他們不存在活不下的可能。
地底下,正在修行的李堯注意到了地面上發(fā)生的事情,突破道宮,開辟心之神藏后,他的神識之力大增,眉心的神識已經(jīng)在朝著人形凝聚。
一里外的交談,都清晰入耳,甚至,連那伙流寇的人數(shù)和境界,他都了然于胸。
不過,他現(xiàn)在處于修行的緊要關頭,火之神祇馬上就要孕育而出,這個時候出去收拾他們,那必然前功盡棄,想要再孕育神祇,得等到半個月后。
在此期間,浪費的資源倒是無關緊要,主要是浪費時間。
剛好,看這群流寇的意思,短時間內(nèi)不會來打擾他,而是去調(diào)集更多的人手,這也正中李堯下懷。
李堯沒再關注這群流寇,而是專心開始挖掘心之神藏的潛能,孕育火之神祇誕生。
皎月巡游,從天際邊緣,來到了正中間,已至夜半時分。
清風寨,兩道神虹徑直落下,顯露出李三和張四的身影,看守清風寨的匪寇見是兩人,好奇問道:
“怎么只有你們,五頭領呢?”
“快去稟告大頭領,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頭大肥羊,用火紅源修行的大肥羊,現(xiàn)在五頭領在那里盯著,讓我們回來報信?!崩钊蛷埶恼Z速極快的說道,生怕浪費一點時間。
“什么,用火紅源修行!”看守的人也被驚住了,根本不敢耽誤,將李三和張四放進來后,連忙直奔大頭領所在的房屋。
清風寨中間最豪華的房間內(nèi),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人,正抱著一個臉色驚恐的妙齡女子,粗糙的大手在曼妙的身姿上游曳,雙眼中滿是**。
正當他準備寬衣解帶,進入正題時,門外卻突然響起焦急的聲音。
“大頭領,小的胡漢三,有要事稟告,十分火急?!?/p>
房間中旖旎的氣氛頓時消散一空,那中年人停下了動作,小心翼翼的看向懷中的妙齡女子,眼中的**也全然消失。
“你最好真有十萬火急的事,不然,我就將你扒皮抽筋。”
妙齡女子臉上的惶恐消失了,玉手輕輕一推,將中年壯漢推到一邊,然后款款起身,氣質(zhì)大變。
門外的胡漢三不敢耽誤,連忙說道:“五頭領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用火紅源修行的修士,五頭領認為那是一頭大肥羊,現(xiàn)在正在盯梢。”
“用異種源修行,真是好大的肥羊?!泵铨g女子大頭領眼中的怒火消失,變成了濃濃的貪婪。
“去擂鼓,召集所有命泉以上的修士集結(jié)?!彼逻_指令,聲音無比威嚴。
“寶貝,得冷落你一會了,回來再疼你?!贝箢^領伸出纖纖玉手,挑起中年人的面龐。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臉色無比冷酷,好似根本不把大頭領放在眼里。
但其實,這一切都是演的,中年男人知道大頭領喜歡這樣,從他鬢角濕潤的情況來看,他其實很緊張。
“彭,彭,彭……”
寂靜的夜晚,清風寨卻響起戰(zhàn)鼓聲,頓時,一道道氣機升騰而起,數(shù)十道身影馭虹而行,來到外面的廣場之上。
又過了不到一刻,數(shù)十道神虹沖天而起,在寂靜的夜晚劃過,宛如流星一般,朝著西南方馳騁而去。
數(shù)十位命泉以上的修士,其中甚至還有神橋境的身影,這樣的一伙勢力,足以在方圓數(shù)萬里橫行。
也是因此,在發(fā)現(xiàn)有肥羊時,他們第一想法不是避開,而是選擇吃下,因為他們有那個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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