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任務世界當中屬實是有相當多的熟人,超新星軍團的蜃空,雷霆軍團的洛長空,還有鉆石軍團的狂獵。
他們興許不認識陳逸,但陳逸卻是知曉他們的存在,蜃空與洛長空自是不必多說,都為參戰者之一。
狂獵同樣如此。
說來也是巧合,狂獵也曾與星刻一同經歷過負能世界,在負能世界時他是鉆石軍團小隊的指揮。
果子貍是他的隊員之一。
可惜這一次沒能碰上果子貍,失去了一位強大的情報官,狂獵屬實是有些不適應,只能用鉆石軍團其他成員的能力構成情報網作為輔助。
效果比起果子貍是差了很多,好在勉強能用。
歷經負能世界之后,負能量成為了狂獵重要的戰力來源之一,隨著實力的增長,他對負能量領域的開發越發深入。
如今他已經能夠徹底進入負能量領域當中,這樣的狀態下,現世當中的人很難尋到他的蹤跡。
相反。
他卻是能夠借此窺探一定范圍內的現世。
這一次戰爭,狂獵的運氣相當好,就連他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能將整個安圖特給召喚過來,屬實是走狗屎運了。
安圖特被譽為奇跡的具象化,真正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一直都是個謎團,狂獵自己也無法判斷。
只能說是遇強則強,上限不明。
哪怕狂獵不是個輕敵狂妄之人,也不由得冒出這次贏定了的想法。
負能量領域當中。
解決阿賴耶后,狂獵一直在關注厄加勒與尤利烏斯的戰斗,他想過介入其中,但仔細考慮后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謹慎為上。
厄加勒與尤利烏斯惺惺相惜,亦敵亦友,冒然介入戰斗很有可能會惹怒他們,招致兩人群毆的結果。
不多時。
鉆石軍團的其他成員傳來最新情報。
“老大,有兩個參戰者現身了,一個是白剎,另一個是克洛伊。”
“他們兩個開戰了?”
“沒交上手,白剎認輸退場了。”
“克洛伊召喚來的是誰?”
“身份暫且不明,實力未知,目前的猜測是五階。”
思索片刻。
狂獵決定去會一會克洛伊跟她召喚來的人,厄加勒與尤利烏斯兩人的實力太強了些,狂獵不愿意冒險。
如果短時間內分不出高低的話,聯手合作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無論如何都得先試試深淺。
現世。
維薩德轉身朝克洛伊所在的方向而去。
狂獵問他:“這場戰爭我們有幾成勝算?”
“很難說。”
維薩德只是語氣平淡地說:“但為了贏下這場戰爭,安圖特的所有力量都可為我所用,只要不出現特殊情況,勝算并不低。”
狂獵好奇。
“安圖特的圣女也會助我一臂之力?”
維薩德卻是搖頭。
“除了某位,圣女不會回應任何人的呼喚。”
“某位?”
維薩德不言。
與其說這是場決定三階戰場最終勝者的戰爭,不如說是一場長達千萬年的因果交匯,而這些因果皆與某人相關。
狂獵想不到維薩德所說的特殊情況是什么,神話傳說中似乎沒有什么存在能撼動全盛時期的安圖特。
他也不知狂獵口中的某位是誰。
直至維薩德來到克洛伊面前,身為一位坦坦蕩蕩的戰士,他不屑于做出偷襲暗算的行徑,因此直接坦然現身。
維薩德直奔克洛伊而來。
可是。
當他的目光落在克洛伊身旁之人的時候,卻是動作一頓,驚訝良久后行了個極為尊敬的禮儀。
“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您。”
嗯?
隱匿在負能量領域當中的狂獵愣住了,他打量了克洛伊身旁之人一眼,很是疑惑,維薩德認識這人?
莫非是神與王時代的某位神王?
如果說維薩德的第一句話只是讓狂獵驚訝,那么維薩德的第二句話就徹底讓狂獵震驚到無以復加了。
維薩德面露些許解脫的欣然。
“安圖特得以再次現世,大概是您的手筆吧,否則我想不到安圖特有什么回應這場戰爭的理由。”
“?!!”
瞬間。
狂獵瞳孔劇震。
什么玩意?
他呼吸一滯,被維薩德這句話給嚇得不輕,有人能夠以自身的意志干涉契約?這得強到什么程度啊?
這一下子狂獵連大氣都不敢喘了,他很想問問維薩德這究竟是什么人,但沒敢冒然打斷兩人的對話。
他現在總感覺就算躲在負能量領域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陳逸予以回應。
“我并無干涉召喚之舉,安圖特再次現世也并不是在遵從我的意志,非要說的話,這一切皆是偶然。”
聞言。
維薩德一笑。
“無論如何都好,這一切總歸是能有個結局了,父神,安圖特對您的信仰并不堅定,但唯有圣女……我懇請您賜予她解脫,讓她能常侍于父神之側……”
言語之時。
嗡——
安圖特的虛影映照于蒼穹之上,維薩德的聲音逐漸模糊,茫茫白光頃刻間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這一刻。
所有人都置身于這奇異白光之中,就連負能量領域當中的狂獵,以及正在酣戰的厄加勒與尤利烏斯二人都不例外。
“這是?”
狂獵舉目四顧。
蒼茫浩蕩的白光中蘊含著歷史與歲月的厚重氣息,下一秒,安圖特的歷史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恍若是時光逆流一般。
從安圖特的覆滅,到安圖特的興盛,再到安圖特建立之初,黃金方舟墜落大地之景象映入眼簾。
那匯聚了無數人信仰與意志的無窮力量撲面而來,讓人為之震撼。
再然后。
來到安圖特還未誕生的時候,一位金發少女在破敗的教堂中親手雕刻出了一具雕像,少女看著父神的面貌,神色喜悅。
“感謝父神的眷顧,感謝父神的慈悲……”
時光還在倒流。
直至來到那個昏暗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來到了一切的起始,無關于安圖特,無關于其他人。
只關于少女。
澄澈無瑕的雙眸注視著面前之人,稚嫩的少女問他:“您是來救贖我的神明嗎?”
這一次。
陳逸露出了笑容。
他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額頭,手上的溫度讓少女感到心安,少女展露純潔笑容,繼而,時間來到圣教堂熊熊燃燒的那一日。
她睜開眼睛,心滿意足的朝著眼前的光芒走去,也將這茫茫白光流淌在歲月中對父神的一切眷戀帶走。
盡數化作了陳逸的記憶。
只有這樣,她才能永遠侍奉父神。
直到這時維薩德才知道,圣女早在那一天就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