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取證!”
看來他們需要將之前的所有證據在重新梳理一遍,他們可能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蘇梔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案子確實極有可能是模仿犯罪。
最開始辛嵐芮的尸體出現開始,到后面的董燦謝忻,一起案子比一起案子搞得更加聲勢浩大,讓他們引導警方的視線順著他提供的線索走,兇手通過操控警察的行事達到內心的滿足。
她犯案的手法模仿的是當年KrOnOS在京都犯案時的模式,只不過當年KrOnOS會在鎖定下一個目標之前給被害人留下死亡通告。
這個兇手可能也留下了,只不過他們現在才反應過來。
兇手將這個案件的關注度逐漸上升,第一具“尸體”是試水,第二具尸體將案件推上輿論熱潮,第三具“尸體”相當于是烈火烹油,將案件的影響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度。
一次又一次的聲勢浩大,以此來滿足兇手內心變態的滿足**。
解剖室里
蘇梔正在對最后這一具“尸體”進行尸檢,從已經破損嚴重的尸體連接口來看,兇手的縫合手段逐步提升,最后這一具尸體是四具尸體里面縫合最好的一具,就算經過高空墜落之后也沒有出現縫線崩裂的情況。
第四具“尸體”被發現的時間距離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半個月的時間,按照現在江城的氣溫來看,尸體應該已經出現腐爛,但是現在這具尸體表現卻并沒有出現腐爛情況。
進一步說明兇手有保存尸體的能力!
拆開尸體頸部縫合線之后,頸部平整的接口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張被塑封的卡片。
蘇梔小心翼翼用鑷子將不大的卡片夾起,肉眼觀察卡片的厚度并不像市面上常見的那種明星片厚度,反而更像是那種普通書寫紙。
外面這一層塑封更像是為了保護上面的字跡。
“游戲結束,你們輸了!”
卡片上就簡簡單單這么一句話,像是在陳述警察的無能。
整個“尸體”除了這一張卡片以外,并沒有其他特別的發現,尸體上面呈現出來的所有特征與之前尸檢的幾具尸體基本相同。
這次尸檢除了這張紙條,其余基本沒有什么有用的發現。
善后工作完成之后,蘇梔拿著那張從“尸體”里面取出來的卡片,在一隊辦公室里面等著出現場的時宴知,她有預感這個案子可能要結束了。
還沒等到時宴知他們回到市局,一樓接警處那邊就來了電話,有一名女性自首,聲稱自己殺人了。
二隊那邊暫時先將人帶到了刑偵隊這邊,暫時安置在審訊室里,等待時宴知他們回市局再進行審問。
蘇梔在觀察室里透過厚重的單向玻璃對上了一雙沉靜的眼眸,里面的女人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歲左右,一張小圓臉看上去格外單純,只是現在那雙眼里面的情緒卻讓人不寒而栗。
審訊室里的人仿佛知道那面巨大的單向玻璃后面站著人一般,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嘴唇輕張但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蘇梔看唇形讀懂了她那句話:你輸了。
她沉默的看著審訊室里面形單影只的人,就是這么一個看上去格外無害的女人殘忍殺害了四個無辜人,甚至用極為恐怖的手法將他們的尸體當做拼圖游戲隨意擺弄。
這件事的沖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外部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她不斷前進,不斷向她展示人性最惡劣的一面。
從到江城起,每一起案子都在挑戰人性的險惡,每一起案子都像是在針對她。
蘇梔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她絕對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這么巧的事情,她必須要搞清楚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沉思半晌,她掐斷了審訊室的所有監控,進去跟里面的人單獨待了二十幾分鐘,誰都不知道她們到底都說了些什么,時宴知回到市局的時候蘇梔已經不見了人影。
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接到局里的電話說有人來自首,還是他手上現在這個案子,當即加快腳步趕回市局。
按照以往這個時候一定是蘇梔出來跟他是兇手的事情,絕對不是二隊來跟他交接,四周環顧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蘇梔呢?”
這個時候二隊人才覺得不對勁,二十多分鐘之前還能看見人,現在怎么不見影子了呢。
“時隊,蘇法醫可能在審訊室呢,剛剛在那邊看到了她。”
時宴知微微點頭朝著審訊室那邊走去,只是他并沒有在審訊室看到蘇梔,就連來自首的那個人現在都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審訊室里的監控設備早就關閉了。
看到審訊室里面的場景,他心跳霎時之間漏了一拍,小心翼翼上前確認趴著的人還有呼吸的瞬間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眼下這種情形,不用想也知道跟蘇梔有關系,只是他想不通蘇梔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她面前這個自稱是兇手的女人又到底跟她說了些什么!
“周志,叫救護車!”
剛剛到審訊室的周志看到昏迷不醒的嫌疑犯時也是一個愣怔,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被時宴知這一嗓子喊回過神之后連忙聯系醫院急救。
“去找你蘇姐,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給我找回來!”
他這話說的咬牙切齒,心里對蘇梔是又心疼又生氣,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沖著她來的,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往別人的圈套里面跳,完全就是以身犯險。
他還記得之前蘇梔一身入險境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的樣子,這輩子不管怎么樣,他絕對不想再看到她以那樣的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戲劇性的一幕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之間蘇醒,甚至還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迷蒙的眼神還帶著幾分剛剛清醒的茫然。
“刑偵一隊的隊長,果然長得有幾分姿色。”
她看向時宴知的眼神里面有欣賞,但不像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欣賞,純粹是那種對一個人**骨架的喜歡,不帶任何的情、欲,有的只是對那副身軀的渴望。
簡單來說,她想得到這個人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