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瑜投來不善的目光,曹風立即挺直腰板,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沒了之前以曲會友的和善。
“看什么看?你還沒給我道歉呢!怎么著,你還不滿了?”
“在江邊的時候,你說誰陰險狡詐?!又是說誰詭計多端?!”
曹風說著說著更來勁了,掰著手指頭數落起來,“救你們哥倆用的可都是上等人參、百年靈芝,我庫房里的珍稀藥材都快被掏空了!光是那幾副藥引子就值千金,更別說后續調理用的。我已經傾家蕩產了!”
作為財迷,曹風還真有那么一絲心疼。不過他也知道,能救下這兄弟倆,很值得。這么說,不過是一種談判技巧罷了。
周瑜聞言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不信。
他可是親眼在天幕中見過曹風的財富——光是他從曹嵩那里薅來的幾箱珍寶就晃得人眼花。珍珠瑪瑙堆積如山,隨便一件都夠普通百姓吃上十年。
更別提這些年曹風自己倒騰的那些生意:《唐詩宋詞集》炒到天價,一本就要百金;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玻璃器皿”。周瑜雖然不懂怎么制造出來的,但他估計也是暴利的生意。
還有,曹風那位正妻甄宓出身河北甄氏,家底厚得嚇人。并且甄家重建洛陽時撈的那筆巨款,全都進了曹風的腰包!
整個甄家不留余財的全力支持他。
“傾家蕩產……風兄確實這么跟我說過,”失憶后的孫策最是實誠,笑道,“不過我后來發現,他好像特別有錢。光是我那些精銳騎兵,就花費了許多。”
曹風笑道:“好你個孫伯符,這么快就倒戈周公瑾了。”
“你欠我的那些債,還多少了?“曹風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孫策聞言立即正色道:“已經剿滅羌、氐所有部落。另外,鮮卑三分之一的領土也打下來了。”
“這還遠遠不夠……”曹風停頓了一下,沉聲道,“我繪制的地圖你看過了吧?”
孫策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過了。原來這個世界如此遼闊!許多地方,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
曹風目光深遠:“等我平定境內亂世,與印度、波斯、羅馬等國的戰爭也是硬仗。”
曹風隨后又特意冰冷地強調:“不過在打他們之前,先滅了邪馬臺!”
曹風已經想好了,征討邪馬臺的時候,一定帶著自己的那三大毒士。
曹風與孫策的這番對話,聽得周瑜云里霧里。
孫策看出周瑜的疑惑,“現在江東已經不再是我的志向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激昂起來,“我們帶著兒郎們征討外族,開疆拓土,讓漢家的旗幟插遍天下,那才叫痛快!”
“那才是屬于我們的地方!”
周瑜困惑地問道:“兄長這是何意?江東基業就這么……”
孫策眼中閃過向往之色,打斷了他的話:“等你傷好了,跟我一起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隨后,孫策語氣堅定:“公瑾,我打算把整個江東都托付給曹風公子。我們漢人之間,沒必要自相殘殺。”
“兄長之命,瑜自當遵從。”周瑜不假思索地應下,卻又面露難色,“只是……”
"只是什么?"孫策追問道。
周瑜苦笑著搖頭,聲音低沉下來:“兄長有所不知,如今江東各城郡的守將,十之**都是仲謀的心腹。”
“比如那廬江太守呂蒙,會稽太守朱然,都是仲謀的死忠。”
他咳嗽幾聲,繼續道,“別說是我,恐怕連兄長您也未必能說服他們。”
“不過……”周瑜又補充道,“一些東吳老臣還是會聽從大哥的號召。”
“我會親自和仲謀談這件事。”孫策轉身從華佗那里端來一碗熬好藥湯,“你先把身子養好。”
小喬連忙接過藥碗,“怎敢勞煩大哥,還是我來吧。”
她小心地扶起周瑜,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藥。
見到這一幕,孫策腦海中突然又恢復了一些記憶,是關于大喬,和他的兒子。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最后停在門外。
來人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推門而入。
卻是丁奉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見周瑜在喝藥,他欲言又止。
“承淵有事?”周瑜輕輕推開小喬送藥的手,“可是有軍情?”
“沒有……”丁奉的目光躲閃著,“大都督先養傷。”
丁奉轉身要走,卻被周瑜叫住:“站住!你一定有事瞞著我。我身體已經好多了,無需顧慮。快說!”
丁奉這才面色難看地說道:“山越宗帥糾集兩萬兵卒犯境,已經連破三城!距柴桑已不足百里!”
“山越?”沒等周瑜說話,孫策先皺眉冷聲道,“他們居然能攻下我東吳數座城池?我恢復的記憶中,他們可沒這個本事!”
“是我們變弱了,還是他們變強了?”孫策追問道。
“都不是。”周瑜苦笑著。
一想到和孫權有關的事兒,周瑜聲音中都帶著疲憊:“是仲謀抽調各地駐軍攻打合肥,才讓山越有機可乘。”
孫策怒極反笑,“這些年我光顧著打北方蠻夷,倒是讓山越這些化外之民占了便宜。既然他們自己來送死,我就成全他們!我這就帶兵出城,迎擊他們!”
山越并非嚴格意義上的外族,而是一些土著居民,常被中原政權視為“化外之民”。
“大哥不可!”
周瑜急得撐起身子,“柴桑守軍不足千人,理應據城堅守,不宜出城迎戰!”
曹風這時問周瑜道:“你征討西川撤軍后,不是帶了很多兵馬回來嗎?”
“都調往濡須口……”周瑜無奈地看向曹風,眼中帶著復雜的情緒:“防備你們曹家父子去了。”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孫策看看曹風又看看周瑜,干咳兩聲不知如何接話。
曹風對周瑜不滿道:“我跟曹操沒關系!他不配做我爹!”
“對了,你在中原養傷的時候,正好隨我與曹操再打一場官渡之戰。”
曹風轉過頭,笑著對孫策說:“伯符,你之前來信不是說一直想和我并肩作戰嗎?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好久沒親自沖鋒了!正好手癢,就拿這些山越人練練手。”
張嫣不滿地瞥了曹風一眼,紅唇微微抿起,但沒說話。
她知道這時候,誰也攔不住曹風沖鋒陷陣。就算是甄宓來了也一樣。
她也只能親自上陣為曹風助戰。
說來也怪,隨著修為精進,張嫣發現自己越來越厭惡殺戮。原本那個馳騁沙場的女將軍,漸漸變得不愿沾染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