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隊伍,李長青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個帝辛,傳說中的紂王,似乎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帝辛,是商人對他的的稱呼。
子姓,單名一個受字。
所謂紂王,不過是商朝滅亡后給他的惡謚。
旁觀了一場刺殺,親眼目睹了黃飛虎和帝辛的對話互動。
李長青這才對帝辛,有了較為真實的初步印象。
怎么說呢?
單從剛剛情景來看,這個大商之主,似乎也并沒有完全如后世傳言中的那么不堪。
“再看看吧!”
......
半個時辰后,隊伍終于來到了女媧廟。
李長青隱去身形,靜靜的站在大殿角落里,默默的旁觀著大典的進行。
女媧廟里的陳設,他早已經檢查過,沒有任何異常。
現在,他只想旁觀下去,看這場變故,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氣勢恢宏的殿堂內,女媧大神的神像,靜靜的矗立在殿堂正中位置。
在其身側,金童手持旌幡,玉女手捧如意,緊緊的簇擁著正中的神像。
神像前的香爐里,煙氣繚繞,整個大殿之內,檀香撲鼻。
帝辛進完香之后,抬首端詳著上方的玉石神像。
只見神像端莊肅穆,面色威嚴的直視前方。
靜靜打量片刻,帝辛漫不經心的朝著身旁的丞相問道:
“我大商歷來只拜故去的祖先,這女媧何德何能,值得我以萬乘之尊親自前來拜祭?”
丞相商容彎腰行禮回道:
“回稟大王,相傳,女媧娘娘乃是遠古大神,有著神圣的力量和德行。
據說,上古時期,共工怒觸不周山,導致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是女媧娘娘煉制五色石,才補上了天空的缺口。
人們為了感念女媧娘娘的功德,這才立廟祭祀這位大神。
希望能夠風調雨順,減少災禍。
很多年前,大商就開始祭祀這位大神了。
上一次,我還是陪同先王一起來祭祀的。”
說話間,商容抬頭看了看上方的神像。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商容不由得有些發愣。
上次來祭拜的時候,女媧娘娘雖然也是花容月貌,但怎么記得,不像今天這么威嚴......
我一定是記錯了。
看來,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嘍!
帝辛端詳著前方的神像,面色里卻并無多少恭敬。
“這么多年祭祀,為何寡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位大神顯靈保佑我大商子民的傳聞?”
角落里,李長青聞言,嘴角抽了抽。
嘖!
這個帝辛,該咋說呢?
這不是變相的指摘,女媧娘娘光享香火不干活兒嗎?
嘖,牙花子疼!
不過,女媧娘娘,應該不會因為這句話,就動怒降罪......的吧?
商容聞言,也是一愣。
“這......遠古大神的想法,我等無從得知。
或許,女媧娘娘有過顯靈護佑之舉,只是我等不知罷了?”
此時的人族,剛剛在三皇五帝的帶領下,從蠻荒走來。
凡人文字,也才誕生沒多久,會識字寫字的人少之又少。
紙張也遠遠沒有誕生,人族還沒有成體系的典籍和史書。
所以,關于古老的過往事跡,大體上都是靠口口相傳。
當然,識字和記錄,對仙人來說很簡單。
可自從五帝時期絕地天通之后,仙凡分離。
凡俗人族,自然也就失卻了很多關于上古的傳說。
李長青靜靜的旁觀著事態的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無人關注的位地方。
隨著香爐里,供香燃到三分之一左右位置的時候。
隱藏在供香里的一小顆綠豆大小藥丸,悄無聲息的被引燃。
檀香里,悄無聲息的混入了一絲甜香。
幾個呼吸后,一直時刻留意著場中變化的李長青,神色微變。
香的味道,不一樣了!
李長青霍然抬頭,看向了神像前的香爐。
怎么可能?
我明明仔細檢查過的。
香爐里的供香,沒有絲毫的異樣!
沒有絲毫的猶豫,李長青探手一招,香爐里的供香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李長青端詳著手中的供香殘灰。
可那一粒小小藥丸早已經燃燒殆盡。
這一絲甜香,李長青聞著沒有感覺絲毫異樣。
甚至場中其他人聞著,也沒有特殊感覺。
可是,李長青明白,已經遲了。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曾經聽呂岳師兄提起過,這世上有些藥性和毒性,是需要特殊的藥引才能引發的。
沒有這個藥引,那些真正的藥性不會有絲毫顯露。
果然,下一刻。
帝辛原本清醒中透著傲慢的眼神,驟然變的有些恍惚。他略顯癡迷的看著前方的女媧神像、心神動蕩,腦海中欲念叢生。
帝辛癡迷的看著神像,良久才回過神來,對身旁吩咐道:
“取筆墨來!”
隨從趕忙奉上筆墨。
一旁的商容感到有些疑惑,大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筆墨干什么。
帝辛揮毫蘸墨,在旁邊的墻壁上,開始快速書寫。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李長青現出身形,開口喝止道:
“大王且慢!”
然而,他的聲音仿佛被憑空湮滅,廟內眾人沒有絲毫反應。
同時,李長青只覺眼前一花,周圍的光線一陣扭曲。
李長青心里一驚,凝神戒備。
這是......?
下一刻,四周的光線恢復正常。
李長青發現,自己竟然憑空來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樹林里。
甚至連他的靈識都受到了壓制,無法展開太遠,根本就無法識別自己所在的地方。
李長青心中的警鐘哐哐作響,沒有一秒的猶豫,開口暴喝:
“吾師通天教主,閣下哪位道友當面?”
搶先報出來歷后,李長青這才稍微松一口氣。
就憑對方能夠悄無聲息的將自己攝來此地,其實力和道境,就遠在自己之上。
這種情況下,只有通天教主的弟子身份才能保得了自己。
然而,對面毫無動靜。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露出身形,只有四周的靈覺壓制證明著,眼前這人仍然還在。
李長青心思電轉,慢慢的反而放松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顯出一絲怒意:
“膽敢暗算人皇,閣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