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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吳風止跟夏教授混熟了不少,明白這人也就是面上正經,其實肚量大著呢。
所以骨子里對寶貝徒弟的炫耀勁兒又飄了上來。
看,你夏教授的大弟子,還不是得跟著我吳風止的寶貝徒弟學?
這感覺美滋滋啊。
夏教授哪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對師徒就跟長反了似的,江南踏實勤勉,反倒是吳風止每天嘚嘚嗖嗖嘴上不著調。偏偏江南還就認這個師傅,別人想搶都搶不走。
他忍不住哼了一聲,努力板著臉:“得意什么?你那徒弟是塊好料子不假,但我徒弟這份虛心求教的勁兒,這份對學問的真誠那也不差!這叫良性互動,互相促進!”
話雖這么說,但看著張俊那副“死心塌地”追隨江南的樣子,夏教授心里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不過他知道,跟著江南張俊的眼界和能力肯定會更上一層樓,這筆“買賣”怎么看都是血賺。
等張俊義正詞嚴地“教育”完師弟師妹后,夏教授才和吳風止從后面走了出來。
“老師!吳教授!”
看到夏教授,張俊立刻恢復了那副恭敬又帶著點憨氣的模樣,快步走過來。
夏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相當復雜:“張俊,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
張俊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里還有點惴惴不安。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但有沒有傷害到自家老師顏面?老師又會不會介意他就不清楚了。
“這件事你做得對。”
讓張俊驚喜的是,夏教授一口肯定了他的行為。“做學問,就該有這份純粹的心。江南確實非同一般。你能抓住這個機會,從他身上學到東西,哪怕只是皮毛,也足夠你受用終身。記住,你不是非得成為他的至交好友,能在這些天里得到他的指點已經是福分。往后保持這份心,別管旁人閑言碎語。”
張俊用力點頭,眼神變得炙熱:“老師我明白!您放心,我已經決定了!”
他脫口而出,聲音里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我就死纏著江南師弟了!能學一點是一點!要不是……”
張俊頓了頓,臉上透出點遺憾的意思,“要不是江南師弟要考研去清大了,我都恨不得自己也去考理工大學的研究生,跟他當同學!那該有多好!”
“噗——咳咳咳!”
夏教授剛想打開保溫杯喝口水,一聽這話差點一口水全噴在吳風止身上。
他嗆得滿臉通紅,指著張俊的手指頭都在發抖:“你……你說什么?!考……考理工大學的研究生?你是我的博士生!你跑去考碩士?!你……你這腦子被量子糾纏攪糊涂了?!”
夏教授只覺得眼前發黑。
他知道自己這徒弟本就不是什么八面玲瓏的人物,尤其事關科研有時候還有點傻憨憨。
但說這話是不是也太憨了?
這要是傳出去,郵電大學物理學院的院長怕是要親自拎著棍子來理工大學清理門戶了!
看到自家老師氣得臉色發青,一副要背過氣去的樣子,張俊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他趕緊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個討好又傻傻的笑容:“老師,您別急,別急!我就那么一說,過過嘴癮!江南都要去清大了,我考來理工大學也沒用了啊,以后那我也看不見他對不對?我不會做這種傻事的!真的!”
夏教授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血壓慢慢回落。
還好,這傻小子還有救,知道輕重。
然而,張俊下一句話又讓夏教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張俊摸著下巴,眼神飄忽,似乎真的在思考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不過江南要考去清大,我是不是也能跟上呢?清大好像有博士后合作項目,我要是努努力的話……不行,好像難度也太大了點,清大物理系那門檻……”
他苦惱地皺起了眉,臉上真心實意得寫滿了遺憾。
夏教授:“……”
合著這傻徒弟不是不想跑,是覺得清大門檻太高爬不過去?!
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平時的體面全都拋之腦后,恨不得一巴掌拍在這傻徒弟后腦勺上。
旁邊的吳風止早已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看夏教授吃癟,他這心里簡直比喝了蜜還甜。
夜色漸濃,月光均勻得撒在圖書館前的空地上。校園里的路燈依次亮起,暈開一圈圈昏黃的光暈。
江南和張俊一前一后走出燈火通明的圖書館大樓。
這段時間他們倆已經形成了默契,張俊總會找到時機剛好出現在江南自習的位置,他會稱江南刷題的空擋提出問題,得到點撥后細細研究,然后再跟江南一起回去。
江南也習慣了身后總出現這個“跟屁蟲”。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一段斜坡下面的空地上,邊上三三兩兩還有玩滑板輪滑的學生。
江南腳步沉穩,思緒好像還停留在剛才的推導公式里。
張俊則抱著那個熟悉的筆記本,嘴里念念有詞地比劃著之前江南點撥的內容,完全沒注意腳下。
就在兩人路過斜坡中段時,異變陡生!
滑板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得響起,有人毫無預兆地從斜坡上方急速沖下!速度太快就像一道失控的黑色閃電!
“小心——!”
張俊的驚呼幾乎是和那黑影的出現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