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鄰聽得直搖頭,嘴角撇得跟茶壺嘴似的:“安全保證條約?小波咋想的呢?把安全押在別人身上,這跟把錢放別人兜里有啥區別?
我要是老百姓,得拿鞋底子抽政府班子!”
楊杰摸著下巴道:“要說日耳曼這幾年跟開了掛似的,從要飯花子搖身一變成了肌肉壯漢。
重整軍備不說,經濟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躥。就是小波這事吧,抱著高盧雞國和米字國的大腿就能安全?我看懸。”
張元初盯著地圖戳了戳小波位置,像在戳一只不自量力的螞蟻:“元初,你咋看這攤事兒?”
“咋看?”張元初轉身笑了“站著看唄,難不成還能躺著看?”
“說正經的!”
“行!”張元初收起笑“日耳曼和小波必有一戰。小波攥著人家的但澤走廊當寶貝,日耳曼國能咽得下這口氣?
換你兜里錢被人摸了,你能不追著打?小波倒好,捧著張廢紙當免死金牌,簡直把‘無知’和‘貪婪’寫腦門上了。”
楊杰愕然道:“高盧雞可是歐陸第一陸軍,米字國海軍天下第一,倆大哥還護不住小弟?”
“拉倒吧!”張元初擺擺手“這倆早就被一戰打怕了,現在能嘴上喊兩句就算盡義務了。
小波要是把安全寄希望于這倆貨,不如把錢捐給咱買槍炮實在。”
他頓了頓,手指在地圖上劃拉:“你瞧著吧,戰爭爆發后,米字國和高盧雞準保跟沒事兒人似的。
日耳曼要是打小波,他們頂多在邊上喊‘加油’,等日耳曼轉頭打他們了,才知道慌。”
楊杰撓頭道:“照你這么說,小波這是注定要倒霉?”
“可不咋的!”張元初冷笑道“沒實力還瞎蹦跶,早晚得挨揍。
咱就別操這閑心了,還是聊聊咱的奉軍整編吧。健生,那些東北爺們兒整得咋樣了?”
白健生遞過文件,嘴角帶笑:“換裝神速,訓練也不含糊。這幫老兵油子簡直是現成的兵架子,稍微一練就能拉出去打鬼子,妥妥的硬茬子!”
張元初接過來看了起來,奉軍被整編為了二十個步兵師,此外還利用奉軍的炮兵整編出了一個重炮師。
如果說這個時代,哪一支軍閥部隊里面存在重炮部隊,那一定就是奉軍。
當年老在工業上可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盛京兵工廠在這個時代,在東亞號稱第一兵工廠。
一天的產量就可以裝備一個步兵營。
在火炮上,盛京兵工廠不但可以仿制,還能自己研究新型火炮。
從37毫米小鋼炮到240毫米大殺器,要啥有啥!
“嗯,不錯!六月初這些部隊都能拉出去打硬仗了。”張元初翻完文件,手指敲了敲桌面。
然后走到辦公桌前,抓起另一疊文件扔給李德鄰:“德鄰,讓后勤部再往平津多運點油料彈藥。
咱裝甲兵培訓團又畢業了十個坦克師的軍官,剛給了正式番號,不日就要北上。”
李德鄰接過來掃了眼,鏡片后的眼睛瞇成兩道縫:李德鄰打開看了看道:“沒問題,我會讓后勤那邊多運送的。”
“恩!參謀長。”張元初忽然轉身說道“我后天帶近衛師和十個坦克師北上,兩淮就留十五個步兵師給你。
老家交給你盯著,有事兒隨時電報,甭跟我客氣。”
楊杰正對著地圖比劃,聞言頭也不回:“你就把心揣兜里吧!要是有人敢摸咱后院,我拿笤帚疙瘩都能把他掃出去。”
.................
五月十七日,張元初帶著大軍再次北上。
同時,盛京,關東軍司令部
石原莞爾正對著地圖拍桌子,禿頭頂冒著火:“梅津君,張元初那小子帶著十個坦克師北上了!
特高課的情報說,他連近衛師都帶走了,這是要跟我們玩命啊!”
梅津美治郎抱著胳膊倚在墻邊,軍靴尖輕點地面:“石原君,我關東軍八十萬大軍,一千三百架飛機,還怕他不成?”
陸航的這一千三百架戰機,還要感謝當初的植田謙吉,死活不肯將關東軍布防在遠東方面的兩個飛行師團抽調走,否則決計湊不出來。
“怕?”石原突然轉身,地圖上的紅筆標記在他鏡片上跳動,“你看看帝國的戰車,跟第九戰區的比就是鐵棺材!
人家北上的坦克師,光重炮就兩千門,我們呢?大本營還讓我們死守熱省,這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
梅津美治郎挑了挑眉道:“可我們還有第五、第十師團這些老牌勁旅,飛機數量也沒差太多......”
“差太多了!“石原猛地戳向地圖上的錦城,指尖幾乎要戳破紙面“特高課最新消息,第九戰區北上戰機超過兩千架,轟炸機上千!
帝國的中島九七式還是老掉牙的玩意兒,人家的P40能在我軍頭頂拉屎!”
他忽然泄了氣,頹然坐在椅子上:“最要命的是那幫官老爺,非說關東軍能以一敵五。
以前打國府軍還行,可張元初的部隊是機械化行軍,三天能跑我們一星期的路,我們的防線拉得太長了,萬一被繞后......”
梅津美治郎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那你說咋辦?放棄熱省?”
“必須放棄!”石原騰地站起來,袖口帶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把防線收縮到錦城、常春一線,依托山地死守。
不然在平原上跟坦克海硬剛,帝國二十萬前線部隊撐不過一個月!但大本營那群官老爺,卻不允許我關東軍放棄熱省。”
他忽然冷笑一聲:“知道這餿主意是誰出的嗎?是東條上等兵,還有天皇!他們都盯著熱省的土地呢!
只是他們哪兒知道,關東軍的家底兒早被魯南會戰打空了。現在擴軍到八十萬,還是刮地三尺湊的數,再這么折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