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元初!”何敬之望著灰蒙蒙的海面:“你說的那些洋博士,真能搞出你說的‘金烏計劃’?那可是二十五億大洋,夠買多少門重炮了。”
張元初笑了笑,沒接茬。他心里清楚,老何這是心疼錢呢。
想想也是,擱誰身上,一下子砸掉小半個國庫搞啥核計劃,都得肉疼。
可他張元初心里明鏡似的,這年頭打仗,光靠槍炮硬拼不行,得有撒手锏,而那些留洋回來的科學家,就是咱手里的“核撒手锏”。
“老何!”張元初指了指遠處漸漸清晰的郵輪:“你瞅著吧,這些人回來,作用可大著呢,日后說不定都得把他們當祖宗供!”
王世貞在旁邊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嘛!咱科技部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這些大拿回來。
您不知道,之前咱科技部人才稀少,想搞些牛逼科技壓根沒門路。現(xiàn)在好了,有這些留洋博士,咱啥造不出來?”
說話間,兩艘郵輪如巨鯨般破浪而來,船頭的青天白日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張元初眼睛一亮,看見甲板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有穿西裝的中年人,有拎著皮箱的年輕人,還有跟著父母的孩子。
這些可都是他費盡心思從花旗國、米字國“搶”回來的寶貝。
張元初整了整領口,大步流星迎上去。
扶梯剛放下,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就拎著皮箱走下來,身邊跟著同樣氣質(zhì)儒雅的女士。
張元初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在花旗國搞核物理研究的張文書【化名】和他妻子王承欲。
“張教授!王教授!”張元初老遠就伸出了手:“可把你們盼回來了!我在國內(nèi)天天掰著指頭數(shù)日子,就等二位回來給咱撐場子呢!”
張文書握住張元初的手,使勁晃了晃:“張司令大名,在花旗國的華人圈里那是如雷貫耳啊!
我們在那邊看報紙,您帶著弟兄們把小鬼子揍得找不著北,我們這些海外游子聽了,夜里睡覺都踏實!”
張元初哈哈大笑:“那都是將士們的功勞!不過說真的,您二位能回來,比給我十個師都強。咱現(xiàn)在搞的金烏計劃,就等著二位來牽頭呢!”
何敬之在旁邊看得直咋舌,悄悄拉過王世貞:“老王,這些人真有這么神?能搞出那啥核計劃?”
王世貞壓低聲音:“何總,您可別小看了!就說張教授兩口子,在花旗國那都是拿過科研大獎的,咱國內(nèi)現(xiàn)在缺的就是這種頂尖人才。
您想想,連花旗國都舍不得放他們回來,最后還是咱拿了好多資源做交換,才把人給‘換’回來的。”
說話間,碼頭上已經(jīng)熱鬧起來。
留學生們拖著行李,看著祖國的土地,眼里泛著光。
有個年輕小伙兒突然大喊:“回家了!終于回家了!”
周圍人紛紛鼓掌,不少人抹起了眼淚。
張元初看著這場景,心里暖暖的,然后轉(zhuǎn)頭對王世貞說道:“王部長,我吩咐你的事情安排好沒有?”
“司令,您放心!”王世貞拍著胸脯說道:“寧京城內(nèi)前段時間修建起來的那一片居民樓,已經(jīng)被我們買下來了,就是用來安頓這些同胞的!”
.........
4月7日,寧京科技部會議室。
剛從海外歸國的科學家們帶著時差的疲憊,卻被張元初開門見山的開場白激得精神一振。
“各位專家剛回來,按說該讓你們先歇夠了再談正事。”張元初坐在長桌首位,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牛皮紙袋:
“可現(xiàn)在這形勢,咱們連喘氣都得算著秒數(shù)。花旗國和米字國最近在核物理上搞小動作,想鼓搗出能炸平城市的玩意兒,這事兒你們比我清楚。
咱剛把小鬼子趕跑,總不能回頭又讓人拿新家伙指著腦門吧?”
會議室里響起輕微的騷動。
這些穿著粗布長衫的科學家們交換著眼神,有人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有人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筆記本。
“我不懂太玄乎的理論,就知道一句話!咱得趕在他們前頭把那玩意兒造出來。這是我攢的一點資料,你們看看吧。”
張元初沒繞彎子,把一疊油印資料挨個分發(fā)下去。
這些資料上密密麻麻記著后世高中課本里的核物理基礎,在這個連原子反應堆都沒影兒的年代,這些“粗淺”知識足夠讓科學家們的眼睛泛起興奮的光。
“我給這計劃起了個名,叫‘金烏’。”張元初趁熱打鐵:“目標就一個:造出咱自己的核武器。
錢不是問題,25億資金已經(jīng)劃到賬戶,缺啥設備直接找后勤部長!”
有位頭發(fā)蓬亂的物理學家突然站了起來:“司令,您這些資料從哪兒弄的?這核裂變公式……”
“甭管哪兒來的!”張元初直接打斷了他:“您就當是老天爺托夢給我的。現(xiàn)在給你們一周時間倒時差,之后王世貞會帶你們?nèi)ノ鞅钡拿孛芑亍?/p>
那兒啥都有,就是沒老婆孩子!等項目成了,我給你們每人發(fā)個漂亮的科研助理。”
科學家們哄笑起來,有人小聲嘀咕:“助理要會算公式的那種。”
張元初也笑道:“只要你們能搞出來,別說助理,給你們配個翻譯官都行。”
會議結(jié)束時,幾個老教授已經(jīng)湊在一起畫起了反應堆草圖,全然不顧時差帶來的眩暈。
科學家的瘋狂,從看見真理微光的那一刻就停不下來。
4月16日,舟山軍港機場,海風卷著咸澀撲在張元初臉上。
陳紹寬和沈鴻烈站在碼頭上,看著那架涂著青天白日徽的座機降落,兩人對視一眼,司令這次來,怕是要跟海軍“算賬”了。
“從去年撥軍艦到現(xiàn)在,快一年了吧?”張元初剛下舷梯就開口,目光掃過停泊的“海軍上將級”戰(zhàn)列巡洋艦:
“軍費像流水似的往這兒灌,結(jié)果就培養(yǎng)出仨合格艦長?陳司令,沈司令,你們該不會把好苗子藏起來喂魚了吧?”
陳紹寬趕緊敬禮:“司令明鑒!咱哪兒敢藏著掖著?自打前朝海戰(zhàn)以后,咱海軍連像樣的教科書都沒有,現(xiàn)在培養(yǎng)艦長就是瞎子摸象。
您瞧瞧那些學員,好多連魚雷發(fā)射管都沒摸過,更別說指揮萬噸巨艦了。”
張元初放緩語氣:“我知道難處,不然也不會把家底兒都押在你們身上。今兒來不是興師問罪的!”
他忽然指向港口外的驅(qū)逐艦:“帶你們看個寶貝,給你們?nèi)昼姡雅炾犂酵夂# ?/p>
“是!”陳紹寬和沈鴻烈兩人對視一眼,立刻便下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