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夜色如墨。
軍艦上所有偽裝被迅速撤除,一面面刺目的膏藥旗升上桅桿。
機庫中,一架架戰機也被推出,機腹下碩大的紅日涂裝格外醒目,仿佛生怕被誤認。
陳季良站在航母指揮塔內,俯視著甲板上列隊的艦載戰斗機、俯沖轟炸機,深吸一口氣。
他抬起手腕,表針指向凌晨五點二十分。
“準備行動?!?/p>
隨著命令下達,第一攻擊波次近兩百架戰機呼嘯升空,刺破拂曉前的微光。
機群由艦載戰斗機和轟炸機組成,刻意未配備魚雷!
這可是事先跟花旗國那邊“商量”好的。魚雷那玩意兒太狠,專往軍艦水線底下鉆,一炸沉了打撈修理都費老鼻子勁,不符合“只傷不殺”的劇本要求。
轟炸機嘛,動靜大,火光濃煙效果足,對戰列艦那種皮糙肉厚的家伙傷害有限。
主要就是制造混亂和人員恐慌,順便把停在機場上當擺設的飛機點了。完美符合“看起來很慘,但元氣未傷”的導演意圖。
早晨六點二十八分,第二攻擊波次一百六十余架戰機起飛,其中包含了少量魚雷機——必要的“道具”,用以迷惑外界。
六點整,真豬港雷達站發現不明機群。如同原本時空的劇本,值班軍官誤判為本土飛來的B-17機群,下令關閉雷達,不予理會。
六點四十分,第一波機群飛抵目標上空。
六點四十五分,“演出”正式開始!
涂著超大號紅圈兒的戰機跟下餃子似的俯沖下來,機炮“突突突”地打著,目標明確。
就是那些在機場跑道上排得整整齊齊、跟等待檢閱儀仗隊似的花旗國飛機!
瞬間,停機坪就變成了大型煙花燃放現場,一架架昂貴的戰機被炸得零件亂飛,火光沖天。
刺耳的防空警報“嗚啦嗚啦”響徹整個港口,把寧靜的清晨徹底撕碎。
緊接著,航空炸彈也跟不要錢的往下掉。
“轟?。∞Z?。 闭ǖ酶劭谒鶝_天,濃煙滾滾。
剛才還歲月靜好的軍港,眨眼間就成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抱頭鼠竄、鬼哭狼嚎的花旗國大兵和水手們。
估計做夢也想不到,這場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的襲擊,這場“偷襲”竟源自本國高層的謀劃。
抬頭看著天上那囂張的大紅圈,不知多少花旗國大兵心里已經把“小鬼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緊隨其后的第二、第三波次戰機,徹底摧毀了任何試圖起飛攔截的花旗軍飛機以及殘存的機場力量。
金梅爾站在硝煙彌漫的司令部,目睹著天空肆虐的“日機”,眼中燃燒著復雜的怒火。
這場“煙火秀”從早上六點四十五分一直放到快中午十一點,足足折騰了五個小時!
從空中俯瞰下去,整個真豬港基地確實像被犁了一遍,到處冒著滾滾黑煙,一片焦土景象。
港里停著的那些威風凜凜的戰列艦,這會兒也全成了“煙囪”,拖著長長的黑煙,像受傷的巨獸一樣在海面上緩慢蠕動。
無數幸存的軍人拿著消防水槍,對著燃燒的軍艦和設施拼命噴水,一時間忙的熱火朝天。
當夏威夷的戰火漸漸平息,天朝正值清晨七點。
張元初端坐于政府辦公室內,慢條斯理地享用著早餐,翻閱報紙。
七點四十分,外交部長施肇基推門而入。
“司令,通電已擬好,是否即刻發出?”
“發!”張元初放下茶杯,語氣不容置疑。
年9月23日,一則看似尋常的外交通電自天朝發出:宣布將派遣一支龐大艦隊前往南洋地區進行“友好訪問”,并希望借用兩國在南洋的海軍港口。
消息傳到花旗國,輿論瞬間炸鍋!
國會大廈
萬眾矚目下,羅瘸子被人攙扶著,艱難地站了起來,依靠著腿上的鐵架子支撐著身體。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瞬間布滿了沉痛與憤怒,那演技,絕對能拿奧斯卡小金人!
“先生們!”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無比的悲憤:“這是一場極其卑鄙、極其可恥的襲擊!這是對我們偉大花旗國**裸的挑釁!是對自由世界的宣戰!
雖然……雖然我們英勇的調查部門還在全力追查,尚未最終確定這滔天罪行的元兇。
但請相信,正義終將得到伸張,我們一定能揪出幕后黑手,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此處省略一萬字聲情并茂的控訴)”
這場演講,堪稱教科書級的煽情。
羅瘸子把國會議員們的情緒完全點燃了,演講通過廣播傳遍全國,民眾的怒火更是被徹底引爆。
雖然官方口風還留著一絲“尚未最終確定”,但結合之前邊境沖突、日記本事件,老百姓心里早就認定了:
除了小鬼子,還能有誰?這肯定是小鬼子的報復!必須宣戰!揍他丫的!
接下來的幾天,羅斯福更是化身悲情影帝,在多個場合聲淚俱下地控訴,暗地里卻在等待那枚點燃火藥桶的火星。
9月26日,花旗國政府“適時”拋出一份重磅密件:襲擊當日,有兩架日機被擊落,飛行員被生擒!
經過“嚴苛審訊”,他們“供認”自己隸屬小鬼子海軍航空兵!隨“繳獲”的倭國國旗、身份牌等“鐵證”照片被各大報紙瘋狂刊登。
這下可算“實錘”了!花旗國民眾百分之兩百五地確信:沒跑兒了!就是小鬼子干的!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要求立刻宣戰的聲浪達到了頂點,幾乎要把國會屋頂掀翻。
此時,米字國也恰到好處地添柴加火,公開證實:不久前,一支懸掛小鬼子海軍旗的艦隊曾秘密穿越其南洋海外領海。
當時英方誤以為其進行演習,故未加阻攔……
兩國“鐵證”環環相扣!在花旗國民眾眼中,小鬼子偷襲真豬港的罪名,已是板上釘釘,無可辯駁!
倭國,皇宮
“八嘎呀路!??!”一聲飽含憋屈和狂怒的咆哮幾乎要震碎宮殿的瓦片。
浴仁氣得臉色鐵青,在御所里像頭暴怒的困獸般來回踱步:“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陷害朕!陷害帝國?!朕要殺了他!殺了他?。 ?/p>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而且這口又黑又大的鍋,還不是第一次扣他頭上了!
之前遠東那檔子邊境沖突的屎盆子就硬扣了過來,現在真豬港這口超級大黑鍋又結結實實砸在腦門上!
浴仁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他壓根兒就沒想過主動招惹花旗國??!
結果呢?被人栽贓陷害,還搞出什么“被俘飛行員”的拙劣把戲!騙鬼呢?
倭國國內從上到下也壓根兒不信這“被俘飛行員”的鬼話。
小鬼子的飛行員啥尿性?信奉武士道到了骨子里,最次最次也是拉手雷自殺或者駕機撞軍艦。
怎么可能乖乖跳傘當俘虜還招供?這劇本編得也太不尊重他們的“專業精神”了!
浴仁感覺自己快被這口又大又圓的黑鍋給壓窒息了,可偏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幕后黑手,玩得是真特么臟?。?/p>
然而,國際輿論的滔天巨浪已然形成,花旗國的戰爭機器,正轟鳴著轉向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