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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凝固了。
宋語嫣瞥見蘇皓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心里咯噔一下，晃了晃手中的平板，試探地問：“它......不是游戲？”
“當然不是！”
蘇皓拿過平板，指著屏幕上跳躍的高空坐標和戰術參數。
“這是隼衛無人戰機的核心開發者控制終端！”
“你剛才......你操作的，發射出去的，全是實彈，打的是真飛機！”
宋語嫣猛地瞪圓了眼睛。
她看看蘇皓鐵青的臉，又低頭看看那被她劃拉得發燙的平板屏幕，足足消化了三秒鐘，才緩緩嘖了一聲：“難怪......手感這么好，反饋這么真實，特效這么震撼......還好攻擊目標是高空高速移動的F-117A。”
“F-117A?”
蘇皓眉頭一皺，仔細檢查了一下，臉上的憂愁瞬間被一種荒誕的平靜取代，甚至帶點冷笑。
“一天之內報銷四架戰機？鷹醬那邊是把我們三湘當成他們家戰斗機報廢回收站了嗎？還是覺得這玩意兒買一送三特別劃算？”
“就是，明明折了一架還不死心。”
宋語嫣拍拍胸口，后怕之余，又揚起小臉，帶著一種揚眉吐氣的驕傲。
“估計是上回覺得是飛行員手滑撞鳥了，想來找回場子呢！哼，現在好了，直接打包送他們三朵大煙花，看這群鐵皮烏鴉還敢不敢來撒野！”
話音未落，宋語嫣的手機像是掐著點一樣嗡嗡地震了起來。
“哎呀，爺爺的電話，肯定是游戲通關的消息傳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了！”
宋語嫣吐了吐舌頭，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故意裝傻充愣：“喂？爺爺！找您的乖孫女是有什么最高指示要傳達呀？”
“小丫頭片子！別跟我打馬虎眼！”
電話那頭，宋忠沒好氣的笑道：“你跟蘇皓聊得怎么樣了？”
“聊妥了！”宋語嫣趕緊表功。
“蘇皓同志覺悟頂呱呱，堪比珠穆朗瑪峰，他說國家需要，技術直接捐，絕不含糊！”
“太好了。”
宋忠一喜，又問道：“對了，剛才你們是不是趁爺爺不注意，搞了什么不得了的科研實踐活動？”
“剛才嘛......我就是......嗯......深入體驗了一下他發明的幾件家用電器的功能，可好玩了！”
“你確定你體驗的是家用電器，而不是......把我們剛送上天沒多久的隼衛無人戰機？！”宋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指揮千軍萬馬的威嚴。
“額......”
宋語嫣求助地看向蘇皓，可蘇皓默默抬頭望天花板，意思很明確。
這鍋你自己造的，自己背！
“行了，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擊落入侵敵機，這是衛國功臣，只要能確保信息安全，不是黑客搗鬼，爺爺給你擔著！”
電話里沉默了足有十秒，宋忠那緊繃的語氣才突然松懈下來。
一聽這話，宋語嫣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把“游戲”過程全說了。
宋忠在電話那頭聽得倒吸冷氣，聲音都有點變調：“你的意思是......你把那個能毀滅戰略戰機的操作界面，當成了打怪升級的游戲畫面？然后一頓劃拉，就把F-117A點了三朵煙花？”
“嘻嘻......”
宋語嫣笑得極其心虛，腳下的地毯都快被她的腳趾扣出個三室一廳的精裝修。
“操作簡單，反饋及時，視覺效果滿分......說真的，比我在消消樂里連炸十個炸彈還容易上手......”
宋忠在那邊噎了一下，趕緊追問：“那你沒去炸人家軍事基地吧？”
“絕對沒有！”宋語嫣斬釘截鐵。
“就專門盯著那三架黑烏鴉揍，不過爺爺你是沒聽見，那群人嘴巴可臭了，在通訊頻道里大放厥詞，說我們雷達是聾子的耳朵......”
宋忠的怒氣被點爆，聲音冷得像冰：“這群蹬鼻子上臉的家伙，我馬上聯系外交司，給他們好好上堂領空安全課！”
說罷，他朝旁邊還在魂飛天外的張明遠使了使眼色。
“老張，別傻愣著，該干活了！”
張明遠猛地回神：“那......那個，語嫣啊！趕緊讓你那寶貝‘游戲角色’收工回家！核心技術必須保護！絕對不能給鷹醬半點機會碰瓷摸魚！”
“語嫣！快！讓隼衛下班！立刻返航！”宋忠也反應過來，催促道。
“得令！”
宋語嫣干脆利落，反手就把平板塞回蘇皓懷里，臉上笑得像朵花。
“技術大拿，收尾工作靠你啦！技術活我玩不轉！”
“你這家伙。”
蘇皓看著這個闖下潑天大禍還笑嘻嘻甩鍋的功臣，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
三湘軍事基地，專屬機庫。
當那架閃爍著冷冽金屬光澤、通體流線充滿科幻感的隼衛無人戰機，如同歸巢的巨鷹，穩穩降落在跑道上時，整個機庫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帽子、文件夾、記錄本......亂七八糟的東西被興奮的人們拋向空中！
曾幾何時，被嘲諷技術靠撿破爛的憋屈與不甘，此刻化作了沸騰的熱血，直沖云霄！
那散落在龍國境內的四架鷹醬戰機的殘骸，就是龍**工科技最響亮、最硬核的崛起宣言！
技術員小王抱著同事老莫猛搖：“這哪是無人戰機啊！簡直是開了掛的‘空中滅霸’，我們之前還拿它當模型擺件，現在直接給鷹醬來了個降維打擊！”
“誰說不是呢！”老莫激動得滿臉通紅。
“那群鷹醬腦殘還擱那兒做技術霸權夢，這下好了，風水輪流轉，我們軍工界直接出了個天降紫薇星，以后誰壓制誰還不一定呢！”
宋忠此刻已收斂了激動，緩緩走到隼衛跟前。
布滿老繭的手掌帶著深深的敬意和一種難言的悸動，輕輕拂過機身冰冷的涂裝。
他強壓下心頭的翻騰，沉聲道：“如此國之重器，我們就是拼了命不吃不睡，也得盡快吃透技術，形成戰斗力！”
“宋老。”旁邊一位中年軍官小心翼翼地提議。
“有這么神乎其神的研發者，咱為啥不把本人直接請來主持后續工作？人家都愿意無償捐技術了，那設計理念，核心算法......肯定也是頂級的！”
宋忠擺了擺手，眼中閃爍著長者的智慧和包容：“這孩子年紀輕輕，開著小店逍遙自在，一看就不是喜歡被拘束的性子。”
“這種人才，我們得捧著護著，不能把人家的一腔赤誠當成理所當然的義務。技術研究先靠我們自己下苦功摸索，啃硬骨頭，真到了我們的工程師們絞盡腦汁都解不開的死結，再去請人家來點撥也不遲。”
“老宋說得對！”
張明遠連連點頭，剛要深入探討下步研究計劃，口袋里的手機突然跟催命符似的嗡嗡狂震起來。
看到屏幕上“外交司司長耿飛”的來電顯示，他呵呵一笑：“得，鷹醬這是輸人又輸陣，開始玩撒潑打滾那套了！”
“給我！”
宋忠一把接過手機，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如山。
“耿司長，我是宋忠。”
電話那頭，耿飛帶著深深疑惑的聲音傳來：“宋老？您怎么拿著張司長的電話？安全司和你們基地搞聯合大動作了？”
“說來話長，回頭給你份詳細報告。”
宋忠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更大的快意，直奔主題：“鷹醬那邊怎么個鬧騰法？”
“還能怎么鬧？”
耿飛的音調瞬間拔高八度，充滿怒意。
“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車轱轆話，指控我們‘公然違反國際法’，指責我們‘事先毫無通報’、‘蓄意擊落其正常訓練的戰機’，簡直是倒打一耙，欺人太甚！把我們當軟柿子捏！明擺著是想在國際上羞辱我們！”
宋忠被耿飛這義憤填膺又帶著點懵懂的話給逗樂了，解釋道：“那四架鐵皮烏鴉確實是我們打下來的，就在三湘上空，但這絕不是我們挑釁，是鷹醬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們的隱形戰機當成觀光巴士一樣，往我們家門口開，不僅偷窺還挑釁，把我們當空氣，忍無可忍后我們才被動反擊，這是捍衛主權！”
“什么？！真是你們干的？！還是四架隱形戰機？！”
耿飛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
“嘶......宋老！我的老首長！您可真是......真是給我們國家挖到寶，立下擎天大功了！”
“快！報告！詳細報告速速發來！我這就去準備材料！”
“這次我非得在國際上狠狠抽鷹醬幾個大耳刮子，讓全世界都看看誰是賊喊捉賊的無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