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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鷹醬五毛大樓，絕密會議室內。
巨大的防電磁干擾會議桌周圍，數位掌控鷹醬戰爭機器的核心人物擁擠地坐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鎖定在桌上那張不起眼的黑色儲存卡上。
情報主管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銳利如鷹。
“這段影像我已經逐幀分析了十七遍，我們自認為情報滲透如同透明玻璃的地方，竟然憑空冒出了這么個怪物。先生們，這絕不是常規裝備升級，我們需要立刻評估它的真正含義。”
陸軍作戰部長鮑勃鼻腔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厚實的身體猛地向后靠去，綴滿勛章的軍裝胸前發出一陣叮當作響的金屬碰撞聲。
“評估？有什么好評估的！南部戰區那點家底，數據庫里寫得清清楚楚！”
“空軍？他們搗鼓點新玩具還有可能，至于陸軍？連他們的北方戰區裝備在我們眼里都是過時的老古董，南方那更是破銅爛鐵的回收站！”
“有這閑工夫，不如讓戴夫好好解釋一下，F-117是怎么被人家用一架看起來像航模的無人機干下來的？”
他粗聲粗氣地補充，每個字都帶著火藥味：“大把大把的鈔票喂給了洛馬和諾格兩家公司，結果被人打了連還手都不知道從哪下手，這不更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鮑勃！”
戴夫的臉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手掌砰地一聲砸在堅硬的紅木桌面上。
“收起你那套轉移視線的把戲，龍國那是一次極其卑劣、非常規、無恥的偷襲，用的是我們尚未探明的非對稱手段，跟南部戰區這種正兒八經的地面大型武器能是一回事嗎？你這是避重就輕！是懦弱！”
“非對稱手段？哈哈哈！”
鮑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毫不掩飾地放聲大笑。
“拿著最大的蛋糕，養著全世界最精貴的飛行員和最先進的隱形飛機，被人打下來連個屁都放不出，只能用‘非對稱’來遮羞？現在又想用南部戰區這點‘小事’來掩飾你們空軍的無能？我看你是怕國會老爺們知道真相，明年的預算都要打水漂了吧！”
“放屁！”
戴夫猛地站起身，身體前傾，怒視著鮑勃。
“我們空軍再無能，總比你們陸軍抱著八十年代的M1A2坦克啃老本強，沒我們的空中支援，你們只能在沙漠里當固定炮塔的活靶子。”
鮑勃反諷：“你們空軍有本事，F-117就不會被打下來，我看你們就是被那群軍工巨頭的**湯灌傻了，造出來的全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除了造價貴得嚇人，還能干啥？”
“夠了！都給我閉嘴！”
情報主管猛地用指關節重重敲擊桌面。
“我召集各位五星上將齊聚在這最隱秘的堡壘，不是為了聽你們像街頭小販一樣爭吵。”
“鮑勃部長，收起你的傲慢，看完這段錄像，如果你還能用輕蔑的語氣說龍國不行，我親自去國會山，為你申請一枚‘先知’勛章，表彰你舉世無雙的‘慧眼’！”
說著，他按下了播放鍵。
超高清遠距離光學望遠鏡捕捉的畫面，瞬間鋪滿了整個巨幕。
畫面中心是龍國第九特區邊緣一個不起眼的露天測試場，兩個穿著普通休閑服的年輕男女站在那里，男的英俊沉靜，女的靚麗明艷，看上去就像一對在周末出游的龍國普通情侶。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旁邊一個半人高的履帶式運輸機器人。
機器人拖曳的平板車上，架著一根線條粗獷到極致、泛著冷冽銀黑色澤的炮管。
僅僅是管身，就透著一股原始的暴力感。
鮑勃緊繃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輕蔑至極的冷笑，幾乎要從鼻孔里哼出聲來：“呵！我當是什么劃時代的秘密武器！鬧了半天，是把毛熊四十年前就丟進垃圾堆的東西拖出來刷了層新漆？龍國佬這是窮瘋了？撿破爛還撿出情懷了？”
“閉嘴，看完！”情報主管的聲音冰冷如鐵。
畫面陡然加速切換。
只見那年輕女子在便攜式終端上快速操作了幾下，那根猙獰的炮管微微一顫，炮口部位的核心瞬間爆發出遠超烈日千百倍的刺目白光。
那不是爆炸的烈焰，而是一種純凈到近乎虛無的、能量極度凝聚的光球！
下一刻，那數米直徑的、散發著毀滅氣息的能量光團驟然消失在空氣中！
畫面猛地劇烈晃動、過曝，接著被一片毀天滅地般的強光和翻滾的巨型煙塵徹底吞噬！
整個過程，寂靜無聲！
數十秒后，翻滾的煙塵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撕開，巨幕上清晰地呈現出一個直徑近百米的、邊緣閃爍著詭異七彩琉璃光澤的晶瑩深坑！
坑壁光滑如鏡，散發著灼熱的高溫扭曲！
周圍原本聳立的三棟鋼筋混凝土結構大樓，如同被萬噸巨錘砸扁的易拉罐，只剩下扭曲斷裂的鋼筋骨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傾覆在深坑邊緣。
“Shit!”鮑勃騰地從椅子上彈射起來。
他魁梧的身體幾乎撲到了巨幕前，粗大的手指死死戳在那流光溢彩的深坑上，聲音因為極致的震驚和荒謬而變得尖利破音。
“這......這他媽到底是什么鬼東西？你們確定這是實時偵察影像？不是龍國人拍的劣質科幻片？什么炮能爆炸沒聲音？還他媽的把幾百噸土石連帶著鋼鐵大樓熔成了玻璃藝術品？上帝啊！誰來給我個符合物理定律的解釋？！”
一直沉默的安全司長終于開口：“鮑勃部長，收起你那套過時的戰爭常識，好好看看這破壞形態！”
“剛才那瞬間的‘嗡鳴’聲波頻譜，結合這純粹的能量湮滅形態，高度符合我們研究了幾十年卻毫無進展的理論模型——超弦裂變！”
“它可能根本不是爆炸，而是在利用弦能級遷躍，引發物質基本結構的瞬間塌縮，回歸弦或者說，回歸純粹的無。”
“就像用橡皮擦直接抹掉了那片區域里的所有物質，在物質崩塌時，連空氣都沒了，哪來的聲波？”
鮑勃駭然欲死：“可是......這怎么可能？超弦理論是物理學圣杯，我們匯聚國力三十年，耗資千億，連門檻都沒摸到，區區龍國，而且還是他們陸軍技術最薄弱的南方戰區......究竟是誰？怎么做到的？”
情報主管直接關掉了錄像。
燈光亮起，照亮了一張張蒼白或鐵青的臉。
他向情報司長努了努嘴，情報司長肅然起身。
“綜合最新情報確認，畫面中這門炮，被命名為超弦裂變炮，它是龍國南部戰區下一代主戰平臺‘幽靈坦克’的核心主武器。”
“對方研發此武器的核心目標，很可能是在無爭議的裝甲對抗中，徹底、碾壓性地擊潰我們的M1A2主戰坦克。”
“我們的陸軍裝備確實沉睡了太久了，如果再不醒來，西太平洋的鋼鐵洪流，恐怕很快就要變成歷史課本里一張過時的插圖了。”
......
三天后。
第九特區，塵囂散盡。
在宋語嫣不眠不休的陪伴，蘇皓熬了幾個爆肝日夜下，此刻被命名為“幽靈”的坦克，正靜靜佇立在場地中央。
它體積比傳統的鋼鐵巨獸小了一圈，顯然摒棄了臃腫油箱和龐大動力系統后帶來的精煉。
然而，那份縮小后的軀體里，蘊含的壓迫感卻幾何級增長。
流線型的銀黑色復合裝甲表面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棱角分明處，隱隱浮現著仿佛擁有生命的暗色龍形能量紋路，如同一個從科幻電影中走出的獵殺者，只需靜立，便能令生人膽寒退避。
“蘇皓！你看！它就在這！活的！我的天吶！當初接到任務的時候，我還覺得像是讓我去月球背面蓋房子！沒想到我們真把它從圖紙變成了活生生的存在！”宋語嫣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成就感。
“嗯！沒白熬！”
蘇皓咧嘴一笑：“得虧你輸入的圖紙數據分毫不差，工廠那邊出的零件也嚴絲合縫，真要錯一個參數，我們得拆了重來，那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宋語嫣擺擺手：“我干的都是些零敲碎打的力氣活，你和賈維斯才是真正的主心骨，沒你們，圖紙就是廢紙！”
說著，她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想要擁抱賈維斯。
豈料，指尖剛碰到賈維斯冰冷的肩膀合金，這敏感的小家伙卻“嗖”地一聲，如同受驚的螃蟹般向后滑開半米，并發出一本正經的電子音。
“宋語嫣小姐，請保持安全社交距離，雖然本機核心代碼純為‘0’與‘1’，但情感模擬協議提示，如您表現出對本機的過度喜愛，可能會導致主人核心處理器溫度異常升高。”
“通俗地說......主人可能會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