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沒事的話,我就掛了?!?/p>
宋溫迎剛要掛,路遙驚呼:“等一下!”
“還有事?”
“就是昨晚那個啊,你和他認識?”
宋溫迎想了一下,“秦霽林?”
身邊的人微動。
電話里路遙快速接過話:“對啊,他不知道哪找來的我聯系方式,想跟我打聽你的事,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之前的教訓是嫌不夠?”
宋祈年突然湊近,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打斷路遙還沒說完的話。
“下次再敢帶她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你知道后果?!?/p>
宋溫迎錯愕,這人剛不是在出神嗎,結果是一直在聽她們講電話?
聽出宋祈年的聲音,路遙嚇得也不敢跟宋溫迎說再見,立即就掛斷了。
“不是,這人怎么陰魂不散的,這大早上的……”
路遙不甘心地看了眼手機,沒錯啊,才九點,這兩人一直在一起?
“你一個人在嘀咕什么?”
霍危從浴室里出來,見路遙一直盯著手機嘀咕,想起剛才關水時,聽到外頭好像有男人的聲音,他蹙眉: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關你什么事!”
路遙習慣性地反駁,抬眸忽然發現這人竟然只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頓時惱羞成怒:
“你、你暴露狂啊你,別人還在呢,不能穿好衣服嗎?!”
“那么純情保守?”他語氣嘲諷,“那個11號穿那么少,難道不是因為你?你不就愛看這些?”
“……”
她是挺愛看,且都是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欣賞。
但這其中可不包括眼前這人。
“你和人家能一樣嗎?”路遙撐著腰,想也不想就懟回去,“你有什么好看的,看你一眼我都嫌辣眼睛!”
霍危臉色微沉,他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路遙,不說話。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路遙看他狀態不對勁,懷疑自己可能說話說重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說點什么緩解一下時,卻聽霍危冷笑:
“你再怎么找替身,沈敘白也不會喜歡你,就你這種性格,誰會喜歡你。”
路遙:“……?”她這性格怎么了?!而且什么替身???突然提到沈敘白是什么意思?
剛還自我檢討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此刻路遙氣得臉色通紅。
就是因為霍危總是這樣,所以這些年,她都沒辦法和他成為朋友。
怎么會有人說話這么不中聽?!
“那又怎么了?我就是喜歡沈敘白怎么了?沈敘白除了不喜歡我,比你好上一萬倍!我當然喜歡他,難不成喜歡你???”路遙氣轟轟地反擊,說完嫌不過癮,又故作鄙夷地上下打量霍危,“就你這樣子,和你結婚我都嫌丟人!”
霍危碎發垂落在眼前,嘴角還維持著那個嘲諷的微笑弧度,可睫毛每顫動一下,眸中就更陰郁了一分。
路遙沒發現他的異樣,想起昨天這人在車里一生氣就咬人的毛病,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還有,你昨天越界了知道嗎?我們本來就是商業聯姻,你憑什么管我要不要做什么?以后再敢亂來,別怪我翻臉!”
大話已經說出去,但到底底氣不足,路遙眼神飄忽地掃了他一眼,率先開溜。
霍危站在原地沒動,沉默了許久,才身體微動,轉頭朝路遙離開的門口看去。
一絲嘆氣似有若無,像是無奈,又像是其他。
……
另一邊,宋溫迎和宋祈年回到別墅。
宋祈年本想聯系海城那邊的醫生,要今天過去,但宋溫迎堅持要留在檀城。
“我房子的事還沒解決,而且我現在是學生,過幾天請的假就到期了,我還得回學校上課?!?/p>
宋溫迎提醒。
宋祈年皺了皺眉,見她堅持,最后只能答應。
不過還是不放心,他又給醫療團隊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檀城。
要帶著醫療器械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剛好這幾天,也夠他們處理房子的事。
昨晚那群人全被警察帶回去了。
不過除了姜南母女以外的其他學生畢竟不是主犯,只是不知情的從犯,宋溫迎并沒有真的要把他們搞進監獄或者賠償的意思。
她提醒宋祈年,給他們點教訓,嚇唬嚇唬就得了。
至于姜南母女,她是不可能放過的。
宋溫迎配合警方將家里還有車子的監控視頻全部移交,又讓宋祈年找來的專業人士對家里的東西進行損失評估,同時也把房子和車子拋到網上售賣。
一頓忙活,三四天就過去了。
這幾天,宋溫迎流鼻血的頻率越來越高,看得宋祈年幾天眉頭沒展開,生怕她出什么事,每時每刻都在盯著她。
海城的醫療團隊一到,他立即就帶著宋溫迎去進行更全面的檢查,但檢查了幾個小時,最后得到的結果,也都是宋溫迎沒有事。
他不怕檢查出事,就怕檢查不出,那就完全沒有頭緒了。
這幾天,他也在之前攻破系統防火墻拿到的資料里反復尋找了,可什么也沒有找到。
不知道是資料不齊全,還是真的沒有過這種先例。
“宋總,宋小姐一直說頭疼,您說會不會和您的那個傳感器有關?”
蔣醫生看了眼已經走出去的宋溫迎,想起了什么,低聲在宋祈年身邊提醒。
宋祈年研發的這個傳感器,是需要通過醫療納米機器將微型生物芯片植入宋祈年的大腦皮層的,因此,在進行腦機接口試驗時,除了實驗員,還有醫生。
蔣醫生便是其中的“主治醫生”。
“雖然她的腦袋里沒有芯片,可畢竟和您連接著,也許是信號干擾,影響了她的腦部神經……”
這種實驗太過超前,蔣醫生第一次聽說時,震驚了整整一個月都還不敢相信,可宋祈年讓參與項目的每一個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違約者代價都很慘。
他再好奇,也不敢向外透露一個字。
“這種實驗沒有前人提供經驗,且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也許對宋小姐來說,她的身體出現了排斥反應。”
蔣醫生硬著頭皮把猜測說完,見宋祈年久久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怕他生氣,他不敢再說話。
這幾年,他們這群人被宋祈年折磨得人沒死也接近半死了。
外界人都說宋祈年“瘋”,其實他們壓根沒見過宋祈年最瘋的樣子。
誰做實驗,是拿自己的身體去做的?
每一次,他躺上實驗臺的時候,不知道他本人怕不怕他死了,但他們所有人都怕得要死。
做實驗,必然會有意外和不可控因素發生,可他們這位宋總,似乎總是很幸運,每次覺得要完蛋的時候,他竟然自己挺過來了,就挺不可思議……
“你先出去吧?!?/p>
沉默良久,宋祈年終于開口。
蔣醫生聞言松了一口氣走出去,他是真的沒有檢查出身體有什么問題,剛才就怕宋祈年質疑他的醫術。
宋溫迎確實身體很健康,他去哪里找出一個問題給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