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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他去。”
王子怡將白毅帶到一間會議室后，對著他說道。
“嗯。”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白毅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手里則揉搓著小白的狼頭。
營地內的建筑都是那些后勤系玩家手動搭建的，基本上類似于地球上的農村建筑，只不過規模更大。
老實說，白毅也有點佩服這些建筑系玩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建成如此規模的營地，也是有點子東西在身上的。
只可惜他沒怎么參觀，因為外面的玩家太多了。每走幾步，都有玩家上來和兩人打招呼，想要加個好友什么的。
又因為他們的態度都十分客氣，一口一個“大佬”，再加上這里的玩家基本上都是沖著灰燼殘響坐鎮的名號才居住在這里的，所以他又不好發作。
于是只能放棄參觀，回到了會議室，這是他們經常開會的地方。
“哈……”
閉眼養神的白毅，想到剛剛在外面被攀談地情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沒想到那個最開始連庇護所門都不敢出，只能靠其他隊友救濟的王子怡，如今竟然也成為了其他玩家口中的“大佬”。
這種感覺很微妙，白毅竟然有種“自家閨女出息了”的奇妙心態。
當然，他逛外面的目的不只是參觀建筑，更重要的是，他在分析萬物韻律。
從遇到玩家開始，白毅就一直注意著每個人韻律中的奇特律動。
從最早的田東開始，在剛看到白毅時，他的律動很奇怪，同樣有苦味，但并不明顯，反而有點“辣辣”的感覺，對應田東的表現，是害怕、戰意交織的體現。
在得知是白毅本人后，那股律動又發生了變化，對應他的表現，是驚訝。再之后聽到突破過程，律動再次改變，這次的外在表現白毅并沒看出來。
而后面遇到隊友后，他們的韻律雖有不同，但律動卻出奇的一致，感知中這股律動帶有一絲甜味，他們的外在表現，則是開心。
值得一提的是，謝旭韻律中的律動和其他人不一樣，那是一種很淡的味道，而他當時的表情，也是一臉淡然。
其實到這里為止，白毅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這股律動到底是什么了。
這很久之前就能被他模糊感知到的律動，正是生物的情緒波動，或者說，實時情緒表達。通過律動，他便能知道面前的生物此刻的情緒。
而在得出這一點后，白毅便開始了自己的情緒搜集，他需要弄清楚每種律動所對應的情緒。
而他目前已知的，只有恐懼、興奮、開心、驚訝等少數情緒。而他之所以會在營地中亂逛，是因為他需要街道兩邊的商鋪中，玩家們的人生百態。
雖然被騷擾的不輕，但白毅總算收集到了大部分人類常有的情緒，并將其和韻律中的律動一一對應起來。
而在掌握這一能力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明明知道卻不能說出來，很痛苦吧……”
白毅閉著眼睛，嘴角向上翹起，就連摸著小白的手都輕快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般。
……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白毅睜開眼睛，他神情凝重起來。
第一科的人，來了！
嘎吱——
隨著房門打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身穿一身厚重的黑色防化服，頭戴防毒面具，面具上還有兩個巨大護目鏡。
這臃腫宛如企鵝一般的裝扮，不由得令人發笑，究竟是多么怕死的人，才會將自己保護成這般模樣？
但白毅卻笑不出來，他身體繃緊，下意識地坐直身體，黃金瞳熊熊燃燒，他下意識地開啟了自己的氣場。
“呼——”
沉重的呼吸聲從防毒面罩下傳出仿佛有重量一樣飄蕩在房間中，久久不散，白毅的氣場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冒昧打擾，聽聞狗哥您找我。”
別扭的聲音從面具下吐出，聲音似乎開啟了變聲器，聽著十分呆板，還充斥著電流聲。
白毅看著眼前的人，他面具上的護目鏡里，是深邃的黑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而他的韻律，也與其它的一切都不相同。
那沒有絲毫規律的韻律，不，甚至都稱不上韻律，完全可以說不過是一段段亂碼，沒有任何意義。
至于律動，則更是沒有。
“狗哥您好，初次見面，您可以稱呼我為——甲拾。”
他如同一個企鵝一般走到會議桌對面，笨拙地抽出椅子，坐下。
“很抱歉以這種形式和您見面，并非我不愿顯露真容，這對我們雙方而言都是一種保護。
我沒有任何戰斗力，甚至僅僅是與外界接觸，都會要了我的命，還請狗哥見諒。”
白毅點頭，隨后親拍小白。
后者立馬會意，離開會議室的同時還不忘把門帶上。
此刻，會議室內只剩兩人了。
一時之間，氣氛沉默下來。
許久之后，白毅終于開口。
“你們……還算是人類嗎？”
是的，他從看到甲拾的第一眼，便已經意識到了眼前身處于防化服中的身影，早已不過是非人的存在。
甚至他都懷疑，眼前這一防化服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類的形體。那防化服一旦打開，里面的東西就算將包括白毅在內的整個五號營地夷為平地，他都沒有絲毫意外。
這已經不是屬性、精神、戰力等方面的問題了，這種感覺白毅只在一個東西的身上感受過——星之彩！
面對白毅的戳穿，甲拾沒有任何波動，他仍舊如同機器人一般坐在那里。
“如果按照身體構造來說，我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人類。我沒有經過任何改造，包括精神在內的屬性都沒有超過10點。
只不過有一種東西附著在了我的身上，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您不必擔心，我的身體、精神乃至心靈，至始至終都身處于人類這邊。
沒人任何偉大存在可以將我的思想扭曲，即使是■■■■。”
最后四個字白毅沒有聽清，因為甲拾說出的話被進行了自動消音。
“既然你們已經如此強大，為何還會在系統的控制之下。”
這次輪到了甲拾沉默，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仿佛死了一樣。
片刻后，帶著電流的聲音響起：
“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可憐蟲。
一切都為了，人類的永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