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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送走陸二太太和廣寧，永嘉郡主和鳳元嘉結(jié)伴來找她了。
沈歲安哭笑不得。
“我去找永寧，哪能這么惡心人的，好端端的正室要被她逼得當(dāng)妾室，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永嘉氣得直罵。
她跟永寧還是帶著一點(diǎn)表親，以前也算是有來往。
鳳元嘉的臉色也很難看，她如今把沈歲安當(dāng)好友，自是見不得好友受委屈的。
“陸淵是怎么說的，他跟永寧以前可有舊情？”鳳元嘉問。
“你們不必替我擔(dān)憂，宮中還沒有任何旨意，陸淵也不會答應(yīng)的。”沈歲安說。
鳳元嘉點(diǎn)頭，“皇上不可能會答應(yīng)永寧，就是不知永寧還要鬧得多厲害。”
永嘉郡主撇了撇嘴，“以前永寧就想招陸淵當(dāng)駙馬的，皇上沒有答應(yīng)，沒想到她都守寡了，還對陸淵沒死心。”
“要你們替我擔(dān)憂了。”沈歲安上前握住她們的手，“不過，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宮中的消息竟傳得這樣快。”
“今天一大早就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連我家嚇人都聽說了。”永嘉郡主說。
鳳元嘉跟著點(diǎn)頭，“我母妃也是得知了，讓我趕緊來看望你，要是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沈歲安心中淌過一絲暖流。
“宮中消息若是沒有人刻意傳出來，不可能短短一日就人盡皆知。”沈歲安說。
“你是說有人故意傳出這些話？”永嘉郡主問。
沈歲安輕輕點(diǎn)頭，“我聽說永寧公主提出這個要求時，只有皇上和姚貴妃在場。”
“不會是姚貴妃傳出來的吧？”鳳元嘉皺眉。
“貴妃娘娘不會做這樣的事。”沈歲安搖頭，否定鳳元嘉這個猜測，她不認(rèn)為姚貴妃會做這樣的事。
永嘉郡主說，“是永寧。”
沈歲安笑了笑，“永寧公主想要做什么，或許只有她才知道。”
“算了，只要陸淵不肯答應(yīng)，皇上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我們總算可以放心。”鳳元嘉說。
“王妃和大公子可好？”沈歲安轉(zhuǎn)移了話題。
皇上和永寧公主之間的較量，她們還是少摻和。
鳳元嘉苦笑一聲，“皇上想要阿淳和鳳晟華留下一人在上京，說是要培養(yǎng)皇子們與鎮(zhèn)南王府下一代的感情。”
這話說得好聽，其實(shí)就是想要留下鎮(zhèn)南王府的質(zhì)子。
“這不是很好解決嘛，把鳳晟華留下便是了。”永嘉郡主說。
鳳晟華又不是世子，他生母又做了那么多壞事，將他留下來當(dāng)質(zhì)子，最適合不過了。
“若是這么簡單就好了。”鳳元嘉冷哼。
白家那邊還一直在施壓，說鳳晟華已經(jīng)失去生母，若是留在人生地不熟的上京，唯恐要出事。
鳳元嘉也看出來了，父王還在猶豫。
他居然還需要猶豫！
“歲歲，你有辦法嗎？”鳳元嘉低聲問。
沈歲安：“我覺得王妃和大公子肯定有辦法應(yīng)對。”
“希望如此。”鳳元嘉說。
“今日難得你們來我這兒，我去吩咐廚房，一定要好吃的招待二位貴客。”沈歲安笑道。
永嘉郡主：“瞧你還能笑得出，看來真是我們白擔(dān)心了。”
……
……
今天早朝的時候，御史臺舌燦蓮花地斥責(zé)永寧公主。
皇上才知道永寧要招陸淵為駙馬的事已經(jīng)傳遍上京，他又驚又怒，猛地看向陸淵。
陸淵神色鎮(zhèn)定，俊眉微微蹙起。
不可能是陸淵！皇上立刻否定心中的懷疑。
那就是永寧了。
下朝之后，他立刻就傳召永寧，目光沉冷地看她，“你究竟想如何？如此這般敗壞自己的名聲，你是想逼朕同意你的要求嗎？”
“兒臣已經(jīng)是寡婦了，沒有什么可怕的。”永寧一臉無所謂。
皇上深吸一口氣，“永寧，你以前的通情達(dá)理端莊敏慧哪里去了？”
“那父皇以前對兒臣和五皇子的疼愛，又是否已經(jīng)消失了。”永寧反問。
“您要曲家退居安南，又禁足母后，兒臣實(shí)在不明白，曲家究竟有什么值得您忌憚的，母后雖然善妒，可她也沒害過人，五皇子如今也還年幼。”
“您不擔(dān)心那些年長的皇子傷害他，反倒防備他成為別人的絆腳石。”
“父皇，兒臣不明白！”
皇上深吸一口氣，看著這個他最疼愛的女兒。
“曲家如今除了老夫人稱得上睿智，其他人一概愚昧無知，的確不成威脅。”皇上緩緩地開口。
永寧聞言就要開口。
被皇上阻止了。
“太后和皇后都出自曲家，這些年來，攀附曲家的人有多少，你可知早有人利用曲家的關(guān)系要毒害你的弟弟們，更想借著曲家通敵叛國。”
“你母后……幾次陷害宮中妃嬪和子嗣，朕對她已經(jīng)極為容忍。”
永寧：“難道宮里其他人就沒有陷害過母后嗎？”
后宮明爭暗斗，根本不可能只是一個人的錯。
皇上道：“朕沒有廢后。”
“如今母后的處境，比廢了她還要羞辱。”永寧反駁。
“朕可以解了你母后的禁足。”皇上沉重嘆息，“永寧，朕看在你的份上，再給你母后一次機(jī)會，她若是能安分守己，朕可以不計(jì)前嫌。”
永寧眼眸含淚，她直視著明顯已經(jīng)不年輕的帝王，“父皇，您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立五弟為儲君？”
“是。”皇上肯定地回道。
果然！永寧一點(diǎn)都不意外。
“兒臣明白了。”永寧跪下行禮，“兒臣會勸母后……也會教好五弟，希望父皇將來能夠保五弟一生安全無憂。”
皇上心中不忍，“五皇子同樣是朕的兒子，朕如何會不想他一生安穩(wěn)無憂。”
永寧無聲一笑，“父皇，您真的覺得姚貴妃是好人嗎？”
“她的兒子將來登基，母后和我們就一定能活著嗎？”
皇上皺眉，“永寧！”
永寧笑了笑，“兒臣只是對未來不安，父皇若是不喜歡聽，兒臣不說便是了。”
“至于陸淵，既然他對兒臣無意，那兒臣也不強(qiáng)求，明日兒臣自會登門跟他的娘子道歉。”
皇上聽到永寧的話，反而覺得心情更加陰沉。
“傳朕旨意，皇后解禁，姚貴妃依舊掌管六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