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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如期舉行。
這次賓主盡歡，南朝使者不敢再像上次一般大膽冒犯，總算是圓滿地結(jié)束了宮宴。
不過，這次符今翊的出現(xiàn)，倒是不少人驚艷一把。
都說南朝太子病弱，可今日瞧著，似乎也并不像短命之相。
端坐在上首的皇后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待宮宴結(jié)束，皇后留下永寧。
“你許久沒進(jìn)宮了，是不是不愿意見到本宮？”曲皇后望著依舊年輕貌美的女兒，驚覺女兒如今和她似乎漸漸離心。
永寧垂眸，“永寧只是怕驚擾母后。”
“是你父皇不讓你見本宮的？”曲皇后表情有片刻猙獰。
“母后，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太愿意出府。”其實(shí)她是不想每次進(jìn)宮，都重復(fù)地聽母后的抱怨。
怨天怨地，怨父皇怨姚貴妃，怨太后怨曲家。
總之母后的不如意，全是別人造成的，與她并不相干。
永寧不是不想爭。
父皇如今還身體康健，再活十幾二十年并不是問題。
五皇子長大之后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但她同時也看得很清楚，就算五皇子日后再如何優(yōu)秀，父皇都不會立他為太子。
太后和外祖母肯定也看清楚了，所以才暫時退出上京城。
不如韜光養(yǎng)晦，靜待時機(jī)。
可偏偏母后怎么說都聽不明白。
“那怎么行，你還年輕，要多出府去應(yīng)酬，難道你還想一輩子守寡嗎？”曲皇后皺眉說。
“母后，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永寧問。
曲皇后將永寧上下打量一眼。
“永寧，你愿意助你弟弟一臂之力嗎？”
“母后，您又想做什么？”永寧的心咯噔一下，不知母后又想到什么方法去對付姚貴妃。
都這么多年了，母后還是沒有自知之明，她根本對付不了姚貴妃。
雖然賢妃表面是因?yàn)辇徏抑伦糟蓿€是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多半還是跟姚貴妃有關(guān)。
曲皇后含笑地拉著永寧的手，“永寧，之前那賤人慫恿你父皇，想要讓你去西疆和親，本宮肯定不同意。”
永寧眸色漸沉，等著曲皇后后面更重要的話。
“今日本宮瞧著南朝的太子生得面如冠玉，倒是……”
“母后！”永寧制住曲皇后繼續(xù)說下去，“女兒比南朝太子年長幾歲！”
曲皇后激動地說，“那又如何呢，長幾歲有什么關(guān)系，你正值好年華，只要你日后成了南朝皇后，你就有能力幫你弟弟了。”
“……”永寧閉了閉眼睛。
“母后，您就從來沒有想過女兒的人生嗎？”
曲皇后沒有看到永寧眼中的悲傷，“只要五皇子日后成為新帝，你就是大長公主，有什么不好的。”
“再說了，和南朝和親，你成了太子妃，以后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永寧強(qiáng)忍眼中的淚水。
“母后，那是南朝的太子，不是你想要和親就能和親的。”
“女兒聽說南朝的阮皇后強(qiáng)勢狠厲，她能讓我一個守寡公主嫁給她的兒子嗎？”
她有時候真是不明白，母后明明出身曲家，怎么一點(diǎn)都沒有太后和外祖母的睿智。
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爭，越爭只會越惹父皇的厭惡。
曲皇后：“本宮自有辦法。”
“那女兒也無話可說，隨母后做主吧。”永寧心灰意冷。
她突然有些后悔，她不該回上京城的。
“女兒先出宮了。”
曲皇后并未察覺到永寧的傷心，她已經(jīng)全副身心都在想著如何讓永寧去南朝和親。
今日她瞧著南朝太子一表人才，年紀(jì)不大最好拿捏，永寧若是和親過去，肯定能夠讓小太子言聽計(jì)從。
越想越覺得此事可為。
……
……
“哥哥，你要跟我回南朝？”符今翊驚喜地叫出聲。
陸淵：“是送你回去。”
符今翊已經(jīng)激動地來回踱步，“太好了，等到了南朝，我一定要帶你去逛街，還要帶你吃最好吃的東西。”
“陸淵，你真的決定了？”阮以朗雖然高興，但他情緒能克制得住。
“這一路怕有危險，皇上準(zhǔn)我護(hù)送你們到南朝。”陸淵道。
他是鎮(zhèn)撫司指揮使，要離開上京城，肯定是需要皇上同意的。
阮以朗沉聲問，“你的意思，這次回南朝，并沒有打算跟皇后娘娘相認(rèn)嗎？”
“小舅舅，我與你們相認(rèn)又如何？”陸淵淡聲反問。
沈歲安在旁邊說，“小舅舅，皇后娘娘和阮家是認(rèn)了陸淵，可南朝皇室呢？你們的皇上……不是至今還不肯承認(rèn)。”
“陸淵就算去了南朝，又能以怎樣的身份？”
符今翊抱住陸淵的肩膀，“哥哥，只要你愿意，你就是南朝的嫡長子，你才應(yīng)該是南朝的太子。”
“好了，別說胡話。”陸淵拍了拍他的頭。
“送你去南朝，我便回來了。”
“哥哥……”符今翊想讓陸淵留在南朝陪他。
阮以朗拉住他的手，“聽你哥哥的，你今天還說胸口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巧了，我正好想去看望程姐姐，今翊跟我去醫(yī)館吧。”沈歲安看出阮以朗跟陸淵想單獨(dú)說話，把符今翊給帶走了。
符今翊大驚失色，“嫂嫂，我不要扎針。”
沈歲安忍著笑，“不扎針。”
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邊，阮以朗才低聲問，“陸淵，你想去殺賀知源。”
“他能派人殺我，我也能殺他。”陸淵說。
阮以朗道，“不要輕舉妄動，要是輕易能殺他，他早就死一百次了。”
“賀知源身邊都是死士，若是貿(mào)然動手，只會中了他的道。”
陸淵頷首，“好，我知道了。”
“我是很認(rèn)真在勸告你，阿姐和我們，比你更想殺他。”阮以朗說。
“小舅舅，我不是個沖動的人。”陸淵道。
阮以朗：“那就好，你到了南朝，就跟……皇后娘娘見一面吧。”
陸淵垂下眼眸，“好。”
他的確是想去殺了賀知源。
免得他日后繼續(xù)謀害小太子，他希望符今翊平平順順地登基。
既然難殺，那就慢慢殺。
只是還沒等符今翊啟程回南朝，就等到雍朝提出要和親的要求。
而且是一個死駙馬的公主要嫁給他。
符今翊：“？”
他的親事在雍朝皇帝眼中，這么廉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