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看著她那副戒備的模樣,不以為意,只是輕飄飄地反問了一句。
“道友覺得,我會想不到這一層嗎?”
“既然我能想到,為何還會與道友說的這么明白。”
“道友,可曾想過?”
女媧的心猛地一沉。
是啊。
以這個家伙的算計,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自己會拿三清來當擋箭牌?
既然他想到了,卻依舊坦然地提出來,這說明……
他有恃無恐。
“為何?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女媧冷著臉問道,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花來。
“道友的想法,不能說錯。”
周銘贊同地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為她分析起來。
“不管是誰,第一想法都是將利益最大化,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最大的事情。”
“可是……”
“可是……道友覺得,區區三成氣運,真的能夠滿足三清嗎?”
“你要明白,太清立人教,人族分他的三成氣運,這是屬于他太清一個人的!”
“跟元始和通天,沒有半點關系!”
“元始和通天,憑什么要幫助道友你?”
“道友覺得三清一體,與太清達成合作,就是與三清達成了合作。”
“可是,這三清……真的能一直一體嗎?”
“道友確定,他們以后不會產生矛盾,不會分家?”
“到了那個時候,與道友合作的,可就只剩下一個太清了。”
“你和太清兩個人,擋得住另外四位圣人的算計嗎?”
“而且,太清那三成氣運,是立教所得,根基穩固,誰也搶不走。”
“你覺得以太清的性子,在自己的利益不受損的情況下。”
“真的會全心全意,與你共抗其他四位虎視眈眈的圣人嗎?”
分家!
三清會分家?
這怎么可能!
這個消息,比太清要在人族立教成圣還要讓她感到震撼!
三清,盤古元神所化,同根同源。
自化形以來便是一體,同氣連枝,是洪荒公認最牢不可破的聯盟之一。
他們可是盤古元神所化,生來是洪荒之中關系最牢固的存在!
他們怎么可能會分家!
“你說三清以后會產生矛盾,從而分家?”
“這是真的嗎?”
女媧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
周銘的回答斬釘截鐵。
“道友可以仔細想想,從我們打交道開始,我有欺騙過道友嗎?”
一句話,讓女媧沉默了。
是啊。
這個家伙雖然總是坑她,算計她,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吃虧。
但他說出口的事情,似乎……還真的沒有一件是假的。
但他說出口的每一件事情,最終都應驗了。
他說的,還真的沒有假話。
如果三清分家是真的……
那她所謂的與三清合作,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和太清合作,就真的只是和太清一個人合作。
要想拉上元始和通天,付出的代價恐怕就遠不止三成氣運了。
那樣的話……還真不如和眼前這個家伙合作。
那樣的話,成本可就太高了。
和周銘合作,似乎還真的成了更好的選擇。
不行!
不能這么輕易松口!
女媧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不能被周銘牽著鼻子走。
一旦她表現出意動,這個家伙絕對會獅子大開口,索要更多的氣運!
于是,女媧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故作輕松地說道。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大不了,多分給三清一些氣運。”
“只要代價足夠,我相信他們會愿意出手。”
“這樣我們四位圣人聯合,也比只和你一位聯合要強吧!”
“呵呵。”
周銘輕笑出聲,搖了搖頭。
“道友還是太天真了。”
“你和三清合作,就不怕他們三兄弟先聯合起來,把你這個外人踢出局嗎?”
“到時候,他們三兄弟先將人族氣運瓜分完畢,你又能剩下多少?”
“道友恐怕就只能剩下一成氣運了。”
“這還是因為人族是道友所創造,人族尊你為圣母,這層關系誰也無法剝奪。”
“不然的話,道友恐怕一分氣運都占不了!”
“而且,你以為你們四人聯合,就真的能鎮得住西方那兩位嗎?”
“那兩位的臉皮厚度,道友是沒見識過。”
“那兩位為了壯大西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特別是三清產生矛盾,分家之后,他們三兄弟都不能一心,更何況是加上你這個外人呢?”
“到時候,他們不能一心,又如何能護住人族氣運?”
她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她發現,自己無論怎么選,似乎都落入了下風。
三清若是貪婪,聯合起來將她排擠出去,她又能如何?
三清本是一體,就算產生矛盾,自己也是一個外人。
一旦利益分配不均,第一個被犧牲的,肯定是她!
人心,是洪荒之中最難測的東西。
即便是圣人,也同樣有私心,有**!
“呵呵……”
女媧忽然冷笑起來,她死死地盯著周明。
“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說,只有和你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和你合作,若是你將我踢出局呢?”
“到那時,我又該怎么辦?”
“我可對付不了道友你,更對付不了你背后的整個巫族!”
“而且,我和道友你合作,到時就要同時抗衡五位圣人!”
“你當真能鎮得住他們五人嗎?”
這才是她最根本的擔憂。
與三清合作,是與虎謀皮。
但與周銘合作,又何嘗不是引狼入室!
面對女媧一連串的質問,周銘卻顯得異常平靜。
“道友大可不必擔心我將你踢出局。”
“我若是真有這個想法,就不會和你廢話這么多。”
“趁著道友你還沒有意識到人族真正重要性的時候,我直接出手。”
“將整個人族掌控在自己手中,豈不是更簡單?”
“何必多此一舉,讓你也來分一杯羹?”
這句話,讓女媧的心防瞬間被擊穿。
是啊……
這句話,讓女媧瞬間啞口。
以周銘和巫族的實力,如果他真想獨吞。
在她還未重視人族之時,有的是辦法。
何必費這么大勁,先是點醒自己人族的重要性,再來和自己談條件?
這不合邏輯。
可是……她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
此事,終究要有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