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血淋淋的碎肉從御手洗紅豆的臉上滑落,又“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茫然無措地抹了抹有些濕潤的臉蛋,卻抹了一手血水。
視線環(huán)顧四周,三灘鮮血就這樣灑落在大地上,大量的人體碎肉鋪滿了她的視線范圍。
宇智波池泉所說的話,在她耳邊緩緩回蕩。
紅豆仿若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闖禍了。
呼吸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她視死如歸般回頭看了一眼之后的宇智波池泉。
雖然發(fā)現(xiàn)宇智波池泉面色波動不大,但她還是內(nèi)疚道歉:“如果我沒有對他動手的話……可能你就能留下一個活口吧?”
她覺得,大蛇丸肯定是在這三個忍者身上,留下了什么詭異的咒印。
而咒印的激發(fā)條件,就是殺了他們、或者是讓他們進入瀕死的狀態(tài)。
也許就是因為自己的“多重潛影蛇手”的毒素。
才激發(fā)了最后一個活口身上的咒印。
“無所謂。”宇智波池泉說道:“以大蛇丸的風(fēng)格,即便剛才那人沒有受任何傷勢,他體內(nèi)被大蛇丸刻下的咒印也會被激發(fā)。”
御手洗紅豆不由一怔:“你……好像很了解大蛇丸?”
宇智波池泉道:“他是我多年前一直想肅清的‘惡’,只可惜當(dāng)時的[絕對正義]尚且弱小。而唯一絕佳機會,就是在他叛逃的那一天,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殺死他。”
御手洗紅豆大概意識到為什么大蛇丸這么關(guān)注宇智波池泉了。
被這樣的一個“熔遁兇獸”一直緊緊地盯著。
恐怕,那時的大蛇丸也是每日如芒在背?
就在紅豆腦海卷起一陣思索風(fēng)暴時。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宇智波池泉直接走了,仿佛那三個大蛇丸派來的忍者,難以掀起他太多的內(nèi)心波瀾。
紅豆只能甩開思緒急忙跟了上去。
她沒忘記自己現(xiàn)在是“囚犯”身份,只是暫時有一定的活動權(quán)限而已。
那三具已成碎肉的尸體,以及路上被宇智波池泉殺死了幾個惡徒,更是在不斷警告著她,千萬不能忤逆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
否則……
她可能就是下一具尸體了!
……
“嗬嗬……咒印全都被激發(fā)了么?死得真快啊!恐怕那三個人是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被那個小鬼瞬間殺死了吧?”
木葉某處。
身處地下研究基地的大蛇丸稍稍瞇起眼睛。
顯然他是隱隱感覺到了什么才會這么說的。
“看樣子,拋出去的橄欖枝是被他拒絕了呢!”大蛇丸伸出一條滑膩濕潤的舔了舔嘴角。
陰惻惻的笑容掛在蒼白得有些嚇人的臉上。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將我視為仇敵啊!”
“可惜,你這樣抵觸我,非但不會讓我放棄對你的**的覬覦,反而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
“因為你的成長,可比我預(yù)想中的要快多了啊!這樣的一具身體……太適合當(dāng)我的容器了。”
“嗬嗬!在我與你碰面之前可不要死了啊!”
就在大蛇丸陰鷙獰笑自言自語之際。
他忽然若有所感,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金色的豎瞳閃過一絲不喜,也掠過了殺意,但就很快被他給隱藏了起來。
大蛇丸對著空氣說道:“嗬嗬,每次都這么不請自來,可是會讓人很不爽的。不是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聯(lián)系嗎?用得著找上門來嗎?”
“木葉三忍,真是敏銳啊!”大蛇丸身后的墻壁,緩緩鉆出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
大蛇丸轉(zhuǎn)過身來,瞇著眼睛,吐出了一個代號:“玄……嗬,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根底,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呢?”
絕面色毫無波動道:“不必將怒火和不滿發(fā)泄在我的身上,我只是被‘首領(lǐng)’派來的而已。”
“他讓我過來給你一次警告——你躲在什么地方……曉都會很快找到你。不要加入了曉,卻什么事都不干,你不能享受加入曉的好處,卻不為曉做事,世界上沒有這種好事。”
“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跑腿的而已。”
大蛇丸的雙眸,已經(jīng)瞇成一條縫了,瞳孔深處的殺機已經(jīng)藏都不藏了,他語氣冰冷問道:“所以……是有什么任務(wù)要交代給我嗎?”
絕語氣平靜道:“宇智波池泉……這個木葉的雙血繼限界忍者,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畢竟在叛逃之前,你可是木葉村的三忍。”
大蛇丸眼中閃過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詫異。
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曉,已經(jīng)關(guān)注到他了么?”
‘確切地說——是帶土這段時間對那個不知為什么,似乎什么東西都知道一些的小鬼過于念念不忘,以至于幾乎成了一種執(zhí)念了。’
‘那家伙甚至還懷疑是不是我向宇智波池泉透露了消息……害得我不得不向他自證一下。’
絕心里默默地腹誹了幾句后,表面則毫無波動道:“你只需要將你所知的情報共享出來,并按照首領(lǐng)所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顯然。
帶土是要借助曉的力量去調(diào)查宇智波池泉。
一個知曉他這么多情報的人……
對帶土而言威脅性太高了!
大蛇丸正要說什么時,忽然若有所思地思索了一下,陰惻惻一笑,反過來向絕問了一句:“真的是首領(lǐng)的命令嗎?”
絕說道:“你認為呢?”
“嗬嗬……”
大蛇丸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
半日后。
傍晚。
火之國都城。
御手洗紅豆原以為宇智波池泉只是因為要做一件事,恰好需要路過火之國都城。卻沒想到,宇智波池泉居然直接停了下來。
“到了。”
簡短的兩個字讓紅豆意識到,對方的目的就是來火之國都城!
橘次郎“喵”了一聲,口吐人言道:“雖然是在火之國出生長大的,但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呢!沒記錯的話,池泉大人以前好像也沒有來過火之國的都城吧喵?”
“嗯。”
宇智波池泉簡短回了一個音節(jié),他的視線平靜地掃過眼前的一片繁華景象。
外人眼中的熱鬧繁華,在他眼中卻暗藏罪惡。
宇智波池泉僅僅是一眼掃去,他就見到了前頭有兩個紅名惡人、以及十幾個白名之人。
“即便是再繁華、再核心的地帶,依舊無法遏制‘惡’的滋生。或者說……越是繁華、越是核心的地帶,就越是‘罪惡’的溫床。”
這一句話讓一旁的橘次郎隱隱意識到了什么。
但隔壁的御手洗紅豆卻有些不明所以。
她在整個木葉都得知宇智波池泉擁有能夠看穿過去之惡與未來之惡的眼睛之前,就已經(jīng)與兩名忍者同伴出村執(zhí)行忍者任務(wù)了。
如今聽到宇智波池泉這番話,她還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前邊或身邊路過的每一個人。
結(jié)果并沒有看見什么不對勁的狀況。
就在御手洗紅豆心頭有些疑惑,但又不知該如何問出來的那一刻,她忽然瞥見旁邊的宇智波池泉竟竟緩緩將腰間的忍刀抽了出來!
只見那那亮銀色的刀身之上,甚至還沾染著些許沒有甩干凈的血漬。
紅豆更能敏銳見到刀刃有些發(fā)鈍,也不知這把忍刀在這段時間內(nèi),究竟砍了多少個人?
不過……
更重要的是不應(yīng)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么危險的武器給拔出來嗎?
就算是忍者也不應(yīng)該這么“高調(diào)”吧?
肯定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吧?
果不其然。
不到三秒鐘,御手洗紅豆就見到兩個打扮看著像武士的家伙,拎著刀急匆匆地趕過來,其中一人更是在厲喝道:“前面那個忍者,你在干什么?快把刀收起來!這里可是火之國都城,可不是木葉村那種鄉(xiāng)下的地方!不要讓這種利刃沖撞到都城里的大人們!”
木葉……
鄉(xiāng)下……
這兩個詞是可以放在一起用的嗎?
紅豆嘴角不留痕跡地抽搐了一下,真不愧是火之國的“都城人”啊!
“喂!我剛才在喊你呢!聽不見嗎?”兩名武士打扮的男子,攔在了宇智波池泉的跟前。
“正好。”
宇智波池泉的視線停留在二人顱頂稍上位置,他語氣幽幽道:“倒是省得我走過去了。”
這句話讓兩個武士不明覺厲。
他們只是本能覺得眼前這個家伙有點不太對勁,讓他們?nèi)滩蛔【o張地將手抓在刀柄上。
路上的一眾行人們,突然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一個個都不由得好奇駐足停留下來。
旁邊的紅豆瞳孔驟縮,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的她,急忙試圖低聲提醒:“池泉,這種持刀武士是火之國都城的警務(wù)人員,你可以當(dāng)作他們是宇智波警務(wù)部隊來看……”
可她嘴里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宇智波池泉再一次開口將她剩下的話硬生生堵回去。
“足立嗣人。十年前,在執(zhí)法過程中誤將一名男子殺死。該受害者一名男性家屬討要說法,卻被你打斷雙腳;其女性家屬更是被你拖入家中,伙同同僚‘崎川啟二’將其糟蹋毀辱,致使受害者女性家屬不堪受辱上吊自盡。”
宇智波池泉再將視線挪到旁邊另一個武士身上,在對方滿面驚駭?shù)哪抗庀拢谶@大庭廣眾之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繼續(xù)冷漠道:“崎川啟二……十年前,與警務(wù)部隊同僚‘足力嗣人’糟蹋一名女子,致使其上吊自盡。”
“身為火之國都城警務(wù)部隊成員,卻知法犯法,且作惡行徑極其惡劣。十年都未主動自首,說明對當(dāng)年所作之惡,毫無悔改之意。”
“你這個鄉(xiāng)下忍者,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啊你!不要以為你是忍者,你就可以胡言亂語了!這里是火之國的都城,不是你們的木葉村!”名為“崎川啟二”的武士,最先繃不住情緒。
他臉上那既有一些焦急,又有一些憤怒的表情,就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他沖著宇智波池泉大聲道:“你說我犯過法做過惡?你說我糟蹋過一個女人?那我問你,你有什么證據(jù)啊?木葉忍者!”
“沒有證據(jù)就胡言亂語,在火之國的律法里,就算是你涉嫌侮辱我的人格尊嚴!并且還涉嫌在大庭廣眾之下散播謠言!”
“而且……而且……”
可當(dāng)他的眼睛和宇智波池泉的眼睛對視的那一刻。
不知為何,一種油然而生的恐懼就從內(nèi)心冒出。
讓他剩下的那些話死活都說不出來。
宇智波池泉面無表情道:“證據(jù)很快就有了。”
“那你倒是拿……”
下一秒,只聽“噗哧”一聲,紅豆眼睜睜看著宇智波池泉沒有花里胡哨的一刀,斬向了站在左邊的那個武士的咽喉!
一個木葉精英上忍對一個普通的武士出手……
那自然是如捏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當(dāng)一個斗大的頭顱滾落在地時,宇智波池泉將染血的忍刀架在崎川啟二的鎖骨往上處,有些發(fā)鈍的刀刃正緊貼著對方脖子的肌膚。
而旁邊一具無頭尸體飆濺的血液更是撒了崎川啟二半張臉,那頗為溫?zé)岬难鹤屗幸暰€不由自主地朝一側(cè)挪了過去。
那具無頭尸體映在了他眼瞳之內(nèi)。
“殺……殺人了!!!”而圍觀群眾們的驚恐大呼聲、化鳥獸般散去聲、此起彼伏驚喊聲……更是在不斷地刺激著崎川啟二的神經(jīng)。
他胯下也傳來了一陣溫?zé)岬母杏X。
淅瀝瀝的尿液與地上流動的血液混合一起。
“十年前,你有糟蹋一個無辜女子,致使對方不受欺辱,選擇上吊自盡嗎?”宇智波池泉的聲音落在他耳中,此刻就如同惡魔的低吟。
他怎么都想不到對方所謂的“證據(jù)”就是這樣得來的!
他……
腿軟了!
“有……有……”崎川啟二說話的聲音都在瘋狂的顫抖著,他覺得自己今天碰上了一個瘋子!怪不得忍者的名聲在火之國并不算很好,這群忍者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啊!
在死亡的恐懼逼近之下……
他承認了。
宇智波池泉說道:“你看,我說很快就有證據(jù)的。”
噗哧——
發(fā)鈍的刀刃緊貼著崎川啟二的脖頸猛地一拉,鈍刀沒有將猙獰腦袋切下來,而是讓一部分皮膚還粘連著驚恐神情凝固住的腦袋。
斗大的腦袋就這樣被黏連著的皮膚提溜著。
直至噴血的身軀重重地倒在地上。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火之國都城就死了兩個人!
而且是眾目睽睽下被殺死的!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御手洗紅豆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她知道宇智波池泉很極端,從對方甚至連同村忍者都要殺死的舉動來看就知道了。可是……之前宇智波池泉動手殺人,也是在四周沒什么人的時候殺的。
這一次。
他是光明正大地殺啊!而且這里可不是木葉村,宇智波警務(wù)部隊的名頭放在這里可不好使,因為這里是火之國的都城啊!
沒記錯的話,宇智波警務(wù)部隊忍者在火之國都城,完全沒有執(zhí)法權(quán)的吧?
嘶!
池泉他該不會是不知道吧?
畢竟那只忍貓說他是第一次來火之國都城!
紅豆感覺一陣頭皮發(fā)麻,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囚犯”為什么要替一個冷血執(zhí)法者操心?
……
“嘁,哪來的瘋子……”因光天化日之下死了兩個武士,而變得極為驚慌混亂的人群中,一個身形隱藏得很好的男人稍稍皺了皺眉。
他透過人群中的縫隙,將視線落在宇智波池泉身上,低語呢喃:“這個裝扮……怎么感覺有點像木葉的宇智波警務(wù)部隊?!”
宇智波一族的普通忍者在木葉村外執(zhí)行忍者任務(wù),倒不是很罕見;但警務(wù)部隊的宇智波忍者出現(xiàn)在木葉村之外,卻是他第一次見。
“應(yīng)該與我無關(guān)……我都已經(jīng)悄悄離開木葉十五年了,也許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住我了。”
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見宇智波池泉的視線竟朝這邊投了過來!
男人心神仿若在經(jīng)歷一場十級大地震!
怎么可能?!
難道宇智波警務(wù)部隊忍者出現(xiàn)在火之國都城,真的是因為自己?!
不!
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有可能……
腦海中的思緒閃到此處時,他突然見到那名宇智波忍者的雙眸中有一抹血色一閃而過。
在他中寫輪眼幻術(shù)的最后一刻,腦海中只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好像真的是沖我來的!
可惜。
遲了。
三勾玉寫輪眼幻術(shù)早已在剎那間隔著重重人群植入了他的精神,讓男人面色都呆滯住了。
他的雙臂不由自主地緊貼腰間,雙腿也死死的并攏,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像是被無形的東西給死死束縛,和他始終掙扎不開一樣。
又像是被扔進了深海中,他猛地吸一口氣,接著死死地將那一口氣憋在嘴里。
直至面色憋青發(fā)白,脖頸青筋更是在顫抖。
站在他身邊的幾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
想伸手拍一拍他時,卻見男人整個人都直挺挺地躺倒下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血絲在眼白中密布攀爬,面色已經(jīng)是青到了極致。
他在寫輪眼幻術(shù)中直接被憋死了!
“第三個。”宇智波池泉的眼睛變回了正常,眼前也閃過擊殺紅名惡人的提示。
但對方只是一個木葉下忍叛忍。
沒有爆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東西。
御手洗紅豆驚愕看著前方人群中面色憋青倒下的男人,心中的錯愕與好奇讓她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個人……也是罪犯嗎?”
她不理解。
宇智波池泉殺同村忍者,或許是因為知根知底,知道對方犯了事。
但那兩個武士和人群中的那個男人,按理來說,宇智波池泉甚至不認識他們吧?雙方完全沒有交集的可能性吧?
欸?
等等!
紅豆好像發(fā)現(xiàn)了華點——既然沒有交集的可能性,那為什么池泉能精確的說出那兩個武士的名字?和他們所犯的罪行?
紅豆懵了。
有這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好使。
“池泉大人的眼睛,是能看穿一個人過去犯過什么惡行,以及他未來將要犯下什么惡行。”
橘次郎的聲音傳入紅豆的耳中:“可不要隨便懷疑池泉大人的正確性啊,少女!”
少……少女……
被人這么稱呼的話,紅豆覺得自己或許會開心;被貓這么稱呼,總覺得自己被小覷了。
不過想到自己身為一個囚犯,“人權(quán)”方面可能確實還不如一只貓,紅豆選擇了不反駁。
不對!
重點應(yīng)該是宇智波池泉那可以看穿他人過去的罪惡、和未來的罪惡的眼睛吧!
他居然有這樣的一種能力?!
紅豆被震驚到了。
……
與此同時。
“呼……追上了。”自來也眺望著前方不遠處一群年齡約莫在五歲到十四歲的孩子身上,他更能見到最前方有一道引人矚目的背影。
“綱手……”
自來也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自從他離開村子,不斷地在忍界各處追查大蛇丸的下落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與綱手見過一次面了。
沒想到這一次的碰面,竟然是因為一個宇智波池泉的小鬼所鬧出的大動靜。
“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可不太好吧?”
來自綱手響亮的聲音,傳入自來也的耳中。
只見前邊的綱手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她面色不善地將視線撇向后方,雙手在輕輕地摩拳擦掌,似乎只要跟蹤者再不出來,她就要按捺不住想動手了。
“等!等一下!”
隱隱覺得肋骨有些生疼的自來也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他可沒忘了當(dāng)年自己因為作死偷窺綱手,結(jié)果被打成重傷的凄慘下場。
自來也趕忙從樹上跳了下來。
雙手舉起表示自己很是無害。
“是我啦!”
自來也的出現(xiàn)讓那群孩子紛紛驚慌了起來,畢竟一個留著白色長發(fā)刺猬頭的猥瑣大叔,總是讓人覺得并不是什么好人。
雖說宇智波池泉的三勾玉寫輪眼讓這群孩子曾陷入了美妙的幻術(shù)夢境中,讓她們暫時忘記了在短冊街舞廳地下密室里的凄慘處境。
但源自于內(nèi)心最深處的對這類人的畏懼情緒,卻不是三勾玉寫輪眼幻術(shù)能清除得了的。
數(shù)十個孩子慌忙奔向綱手的身后——因為短短幾天的相處,她們也認知到綱手是個很厲害的人,可以一拳打碎一塊很大的大石頭。
這個胸很大的大姐姐是能夠保護她們的人!
“沒事。”綱手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一個孩子的腦袋,試圖讓對方不必要那么慌張。
她面色復(fù)雜地看向前方的自來也。
顯然也沒想到,多年未見的老友竟然是以這樣的突兀方式與自己見面。
“你怎么會在這里?而且你是來跟蹤我對吧?”
綱手忽然的兩聲質(zhì)問,讓自來也撓了撓頭。
自來也老實地將自己的跟蹤原因說了出來。
聽得綱手秀眉一挑:“發(fā)現(xiàn)我沒有制止宇智波池泉那小鬼殺死數(shù)百個人,擔(dān)心我出事了?”
“咳!”自來也點頭道:“反正就是抱著這樣的一種擔(dān)心,一時沖動就追上來了。”
“嘁,我為什么要阻止那個小鬼?”
綱手擺了擺手說道:“而且我也沒出什么事。你有那個閑工夫,倒不如趕緊把大蛇丸那個家伙給抓回來,那家伙自從叛逃木葉之后,也不知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他了。抓他之前,記得狠狠給他來上幾拳,讓他清醒一下。”
自來也并未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好奇開口試問道:“綱手,你身后的這群孩子,是不是你沒有出手阻止宇智波池泉的緣由之一?”
綱手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陰霾。
“自來也,你認為……人,能壞到什么程度?”綱手并沒回答,而是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自來也一怔,他摸了摸下巴回答道:“人的惡念是伴隨著**的膨脹而變得永無止境的,當(dāng)然應(yīng)該也是有極限的。我所遇見的最惡之人……”
自來也頓了頓,他吐了口氣,面色復(fù)雜道:“可能就是我們的老朋友大蛇丸了。他也是因為心中的**,導(dǎo)致心中的惡念極度膨脹。”
“那你還是太小覷忍界的惡了。”綱手呢喃一聲:“大蛇丸的惡,是一種自私自利、剛愎自用的惡。他的惡,會讓人反感、不喜、憤怒。讓人覺得,他與自己不是同一個立場的。”
“但是……”
綱手的視線和自來也遙遙對視,她沉聲說道:“宇智波池泉讓我所見到的罪惡,是讓人憤恨的、是讓我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殺意的,乃至讓我對這個忍界都感受到一種厭世絕望。”
“會讓我覺得……這個忍界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也會讓我無法對眼前所見的罪惡無動于衷,更讓我無法無視面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自來也不禁怔了怔。
綱手語不驚人死不休:“宇智波池泉那天晚上的確殺了好幾百人,我不阻止他,是因為我也跟在他后面,殺死了十九個人。”
“這群孩子,都是些可憐人。我暫時找不到更好的孤兒院安置她們,只能把她們帶到木葉,看老頭子能不能收留她們。”
“我可以跟你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不能在她們面前說,她們好不容易將這一切忘掉了。”
綱手頓了頓,繼續(xù)道:“是宇智波池泉用寫輪眼的力量讓他們忘掉的,那個小鬼為了做這件事,差點把自己的瞳力耗空累倒在地。”
自來也:“!!!”
不知為何,自來也好像從綱手嘴里聽到了和他的刻板印象有些不太一樣的宇智波池泉。
那這個宇智波池泉似乎僅僅用了一天時間,就把綱手給影響到了。
……
火之國。
都城。
一名木葉忍者在光天化日之下連殺三人的消息,在火之國都城卷動不小波瀾。尤其其中那二人還是都城警務(wù)部隊的武士,這甚至驚動火之國不少權(quán)貴,也驚動了火之國大名。
“木葉忍者?”
“當(dāng)街殺人?”
火之國大名皺緊眉頭,沒想到?jīng)]等到阿斯瑪?shù)仁刈o忍十二士的歸來,反倒是等到了忍者殺人犯!這讓他不禁再一次焦躁不安起來。
因為有守護忍十二士的保護,他才能心安理地坐在火之國大名的位置上,不怕被人暗殺,也不怕會有別的權(quán)貴想推翻他這個大名。
而在沒有守護忍十二士的情況下,火之國大名感覺自己像個鬧市中的懷金小兒。
內(nèi)心強烈的不安讓他心煩氣躁。
縈繞的不祥預(yù)感更是令他在左右來回踱步。
忽然,火之國大名腦海靈光一現(xiàn),他深吸一口氣保持表面淡定,立即對跑來向他匯報消息的家臣吩咐道:“頒布忍者懸賞令!以八百萬兩……不!以一千萬兩的金額懸賞那個鬧市殺人的忍者!一定要讓火之國都城內(nèi)所有的忍者,都能知道這一份懸賞令!”
身為大名的他別的不多,錢絕對是最多的。
花重金將一個令他不安的不確定因素清除掉。
對他來說是值得的。
畢竟……
膽敢在火之國都城當(dāng)街殺人的瘋子,誰敢保證他會不會突然殺入大名府邸?
忍界多年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大名被忍者暗殺的記載。
“是,大名大人!”家臣急忙點頭,便火急火燎退開,去執(zhí)行火之國大名的命令。
可還沒等火之國大名冷靜下來一點。
又有一名家臣急匆匆跑進來。
“大名大人!”
只聽他焦急忙慌道:“大事不好啦!在火之國都城當(dāng)街殺人的忍者惡徒,他闖入了‘結(jié)城一族’的家族駐地!當(dāng)……當(dāng)那個忍者惡徒走出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沾滿了血!”
“警務(wù)部隊的武士跑進結(jié)城一族駐地內(nèi)查看狀況時,發(fā)現(xiàn)結(jié)城一族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只剩下了十一個人!”
“他們雇傭的幾個忍者保鏢全部都被殺死了!結(jié)……結(jié)城一族的族長,更是腦袋都被斬下來了!”
“活下來的十一人,大多都是他們雇傭的女仆、園丁!他們?nèi)急粐槈牧耍 ?/p>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消息也讓火之國大名險些呼吸一滯。
結(jié)城一族算是火之國內(nèi)傳承數(shù)百年的權(quán)貴,且木葉村尚未建立時就已經(jīng)是一方豪強了。
并在火之國內(nèi)有諸多產(chǎn)業(yè),遍及火之國方方面面的民生。
木葉火影見到了結(jié)城一族族長,雖然不至于是客客氣氣,但至少也得給對方幾分薄面。畢竟對方也算是木葉村的金主之一。
然而……
就是這樣一戶鼎鼎大名的火之國權(quán)貴家族,頃刻間便被一個忍者惡徒給滅族了!?
只有十一個活口,大多數(shù)還是一些女仆園丁,就算有一兩個結(jié)城一族的族人還在茍延殘喘,可也和滅族沒什么差別了吧?
一股森冷的寒意,頓時從脊椎直沖天靈蓋。
阿斯瑪……
和馬……
地陸……
還有守護忍十二士的其他人……
你們到底什么時候才回來呀?
我感受不到絲毫的安全感啊!
火之國大名那稍稍有些顫抖的手掌,證明他此刻的內(nèi)心,絕對是不平靜的。
“你!”他趕緊對眼前的家臣道:“追上剛剛離開的那個人,跟他說——把忍者惡徒的懸賞金額,從一千萬兩漲到三千……不!直接給我漲到五千萬兩懸賞!由大名府出這個錢!”
“啊?!”跑來匯報緊急狀況的家臣,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啊什么啊?快去!”
氣得火之國大名咬牙切齒的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把對方踹出門外。
結(jié)果被他踹出門外的家臣,差點撞上了他正好過來的長子。
火之國大名長子慌忙避開狼狽不堪的家臣,再走入屋內(nèi),驚詫地看向氣急敗壞的大名。
“父親大人,我聽說有個忍者在鬧市殺了三個人。”大名長子忍不住遲疑道:“父親大人,如今是因為這件事感到憤怒嗎?”
“他不止殺了三個人!”
火之國大名深呼吸了一下,對著自己的長子道:“那個不知名的忍者惡徒……幾乎把火之國結(jié)城一族滅門了!就在剛才!”
大名長子:“!!!”
……
另一邊。
御手洗紅豆已經(jīng)麻木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宇智波池泉在執(zhí)行正義過程中,是真的不會顧及任何外在因素。無論是火之國都城的警務(wù)部隊武士,還是火之國都城的權(quán)貴家族,在他眼里都是該被肅清的惡徒!
當(dāng)她眼睜睜看著宇智波池泉將結(jié)城一族這樣的權(quán)貴上下五十多口殺得只剩十來人之時。
她就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勸得動池泉的。
她都不敢想宇智波池泉今天究竟要殺多少人,才能滿足他[執(zhí)行絕對正義]的“需求”?
而且……
讓紅豆疑惑的是……放眼整個火之國都城,怎么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止他的這種行為呢?
不是說大名身邊有守護忍十二士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火影大人的次子猿飛阿斯瑪,就是守護忍十二士之一吧?
他們怎么跟消失的無影無蹤似的?
就在紅豆陷入思索之際,橘次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差點大腦宕機了:“池泉大人,是不是該找個人問一下大名府邸在哪呀?”
御手洗紅豆:“???”
等……
等等!
大名?
這只忍貓所說的,該不會是火之國大名吧?
“不急。”宇智波池泉淡漠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火之國都城,怎么可能殺一個火之國大名就離開呢?這里的罪惡……可不止火之國大名一人。放眼望去,堪稱忍界之惡的溫床。”
“尤其是那些所謂高高在上的權(quán)貴。他們出生下來,就自認自己高人一等,也自認火之國的律法、道德無法約束他們。”
“甚至律法在某些方面也偏向于他們,使得他們已將行兇作惡當(dāng)作是一種常態(tài)。更將普通人視為與他們不同、且低人一等的‘生物’。”
宇智波池泉幽幽道:“不將眼前所見到的罪惡盡數(shù)肅清,又如何能夠整治得了整個忍界?”
宇智波池泉說話聲音并不大,但落在御手洗紅豆耳中,卻如一張張起爆符般轟然炸開。
炸得她的思緒瞬間變得紊亂一片。
“殺一個火之國大名”這幾個字,更是在她的腦海中瘋狂的回響。
紅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
此刻的她也終于意識到,宇智波池泉之前說過要辦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事了?
——他要暗殺火之國大名!!!
不對……以宇智波池泉今天這光明正大的舉動來看,這已經(jīng)不算是暗殺了吧?
這是要光明正大的殺呀!
他的心中,好像根本沒有“大名”這個概念!
“喵,你身為池泉大人曾經(jīng)在忍者學(xué)校的同學(xué),難道不知道池泉大人的[絕對正義]眼中,是沒有‘人上人’這個概念的嗎?”
來自橘次郎的一句話似雷電般劈在紅豆腦海,讓陷入懵圈的御手洗紅豆不由愣了一下。
“絕對正義眼里沒有人上人……”
紅豆低聲復(fù)述著這句話。
……
與此同時。
火之國都城最繁華的區(qū)域。
只見幾名武士火急火燎擠開人群,不顧人群中此起彼伏的不滿喧囂聲,他們擠到一處政令公示欄前邊,動作迅速地撕下上面的政令公告,然后又將手中的紙張張貼了上去。
接著又趕忙擠開人群,氣喘吁吁朝另一處奔去。從他們手中那一大沓紙張來看,他們不忙個一天一夜,恐怕都忙活不完手中任務(wù)。
有人忍不住將好奇的目光落在公示欄之上。
“忍者……懸賞通緝令?”
“嘶!大名大人落款?!”
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什么政令,而是一份通緝令!
上面的懸賞金額在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五千萬兩?!!”
一陣陣難以置信的驚呼在人群中不斷起伏。
這下子……不僅火之國都城的平民震驚了,就連人群中的一些忍者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五千萬兩,一些小忍村的影,恐怕也是這個級別的懸賞了吧?”一名戴著木葉護額的忍者摩挲著下巴,凝視著懸賞令上簡單到極致的情報。
“姓名未知、年齡未知、性別男……”
“實力也未知……且僅有一幅粗糙的手畫像。唯一的特征就是身邊帶著一只貓,除此之外,還帶著個忍者打扮的短發(fā)女人。”
“罪行……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街殺死了兩名警務(wù)部隊武士、隔空殺死了一名平民。”
“以及……嗯?嘶!什么?!”
“屠戮了數(shù)十名貴族?!”
這名木葉忍者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哪里來的忍者?
這么勇猛?!
不過從上面簡單到極致的描述來看,怎么覺得似乎覺得有點熟悉的樣子?
是錯覺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