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萱滿心無奈的進了屋子,但她心里的確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魏雨萱沒洗過衣服,沒嫁人之前在家里的時候都是媽媽給洗了,她只用在洗澡的時候順手洗了內衣內褲。
而嫁人之后就更方便了,謝宴止給她弄了臺洗衣機,滾來滾去的,比她手洗洗的干凈多了。
魏雨萱要洗的衣服還真有幾件,從離開滬市坐火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天過去了,魏雨萱的衣服再不洗就要沒得穿了,冬天的衣服雖然不至于每天都換,但是兩天一換還是要的,不過主要也是穿在里面的秋衣秋褲。
外面的都無所謂了,本來她這身藏青色的襖子就耐臟,棉衣也不需要經(jīng)常洗。
收好了衣服,魏雨萱偷偷摘下了圍巾照了照鏡子,看見里面自己那又紅又腫的臉頰,魏雨萱趕緊嚇得把圍巾給拉了上去。
她還忍不住心想這丫頭怎么就這么氣呀,還好謝宴止回來的早,不然她頭都要給謝澄溪都打個包出來。
**上的疼倒是其次,魏雨萱現(xiàn)在頭疼的是一會兒在飯桌上馬家人要是看見了她臉上這么奇怪她要怎么解釋。
真是的,打人不打臉嘛,這死丫頭就是看準了魏雨萱臭美,所以每次打架就是要揪她的臉!
不過其實已經(jīng)好長一段時間不這樣了,因為謝澄溪很怕謝宴止,而魏雨萱就沒那么怕了,誰讓他們是睡在一張床上打架的人?
所以每當外面有人問起魏雨萱是不是在謝家挨打了,魏雨萱就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后欲言又止的走掉。
謝澄溪也是謝家人,她本來就是被謝家人給打了!
后來軍屬院就開始傳謝宴止家暴,謝宴止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傳到部隊里去了,某天回來之后臉都是青的,把兩個人都罵了一通。
謝澄溪狠狠的哭了一頓,之后就再也不動她的臉了。
不過魏雨萱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反正謝宴止那個人到了晚上就不正經(jīng),魏雨萱之前沒給他澄清也是因為本來每天晚上他們干的那事兒對魏雨萱來說就跟家暴差不多!
“姐姐,你有新鞋子啦!”
馬依然抱著魏雨萱的衣服高興得就像是抱著一堆寶藏似的,可到了換鞋子的時候馬依然發(fā)現(xiàn)了,小姑娘沒心眼性格又直接,所以就問了出來。
但她也沒別的意思,又笑著說:“我本來還想著求哥哥給你做一雙呢,不然這冬天多冷呀!萱萱姐姐,你這鞋子做得可真好,皮子也好!”
馬依然不會像別人似的,瞧見身邊的人有什么新東西先要問是從哪里來的,再要打聽是不是誰送的,還要把價格打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小姑娘真誠的夸贊,魏雨萱的心里松了一口氣,鞋子的事情她也擔心會有人問,尤其是馬依然,和別人魏雨萱還能說是自己之前沒有拿出來穿,可瞞不住小姑娘,因為熱心的然然幫她一起收拾了一下午的東西。
她輕聲說:“是呀,可暖和了。”
魏雨萱想起來就心酸,她沒看清楚謝宴止穿的什么鞋子,可那男人的衣服都不怎么樣,鞋子大概也不保暖吧?
魏雨萱已經(jīng)從馬依然那里知道了這邊冬天最好穿羊毛靴,羊毛靴是最保暖的,而且還要是皮面,干活才不容易濕腳。
魏雨萱從謝宴止那里收到的禮物不少,貴重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只有這雙靴子像是一個大石塊一樣砸在了她但心里。
她能感受到那雙貴重的鞋子的溫暖,也就只有謝宴止,一邊在心里和她劃清楚界限, 一邊又能注意到她在挨凍。
她會納鞋底子,她也想給謝宴止做雙鞋子,做衣裳。
“萱萱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換鞋的時候魏雨萱舍不得穿這么好的鞋子做飯,所以還是穿上了自己之前的小皮靴,而且無論是在廚房還是在屋里都是沒有那么冷的,不用那么保暖可以。
新鞋她也舍不得放在屋外淋雪,所以在屋里找了張廢紙墊上了。
聽見馬依然的關心,魏雨萱看著她笑了笑,臉還是遮住的,眼睛彎彎的帶著笑意,“有點不開心,但是很快就會過去的,以后要是解決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如果我需要然然的幫忙,也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的。”
“好。”
魏雨萱的話讓馬依然聽得有點兒暈暈乎乎的,擔憂之余其實馬依然的心里挺開心的,她覺得萱萱姐姐和別的大人不一樣,別的大人總是不會把她的話當回事,更不會給她作出這么認真的回答。
就算是媽媽也不會,馬依然是個體貼的孩子,可媽媽卻是一個不舍得讓女兒煩心的母親。
魏雨萱的話對于馬依然來說是恰到好處的安慰,也讓她更加有使命感,不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看著大家忙碌煩心的人了。
出來之后,卻是馬亦川在外面等著,看見魏雨萱,馬亦川朝著妹妹揮了揮手,“去后院挑雞毛!”
馬依然一聽,高興壞了,大聲說:“好!那我也給萱萱姐姐選一個最好看的!”
馬亦川的臉色有點古怪了起來,“你給自己選就可以了。”
馬依然不干,以為哥哥是小氣,用他們的話說了哥哥幾句,說得馬亦川有些不耐煩了,她才笑瞇瞇的告訴魏雨萱:
“萱萱姐姐,今天下午阿爸在山上獵了一只野雞回來,野雞的毛最好看了,我去選幾根好看的咱們可以做首飾呢!”
魏雨萱這才知道馬家的男人們剛剛在后院都是忙什么,她還沒說話,馬亦川就低聲催促道:
“阿媽讓我來幫你做飯,咱們走吧。”
他其實都不知道母親人在哪里,只不過他覺得她很不對勁,所以主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