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廚娘抬腳狠狠踹在春桃的肚子上。
“呦呵,還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今天就讓你知道這就是跟錯主子還不懂變通的下場!”
隨即拿起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面目猙獰的高高舉起。
“住手!”
寧清洛剛好趕到,見此場景腦袋一片空白,棍子是對準春桃后腦的,這一棍子下去春桃哪還有命?
舉木棍的廚娘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到是寧清洛,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聲聲譏諷。
“喲,清小姐回來了,我們正在替您管教不懂規(guī)矩的下人,您可別在這礙事,不小心手上沒分寸誤傷了您可就不好了,您可是主子呢。”
廚娘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寧清洛眼見棍子落下,情急之下?lián)渖锨熬o緊將春桃的頭護在身下。
木棍重重砸在了寧清洛的背上,寧清洛沒扛住,胸口發(fā)悶嗓子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廚娘故作驚慌,趕忙把木棍丟到地上。
“哎喲清小姐,都跟您說別礙事了。”
另一名完全沒有攙扶寧清洛的意思,就站在旁邊當笑話看。
“哎呀,清小姐這不是在害咱們嘛,咱們也不是故意打清小姐的,清小姐要怪咱們可就是太不明事理了。”
寧清洛強忍著劇痛緊緊咬牙撐住地面從地上站起來,眸光森寒的掃視兩個廚娘,忽而燦爛揚笑。
“是啊,怪你們我就太不明事理了,我得明事理……”
說著話,虛弱的往水缸位置走著。
春桃渾身顫抖,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哽咽的喚著:“小姐……小姐您要做什么小姐……”
方才若不是寧清洛護住了她的腦袋,她腦袋已經(jīng)被砸開了花。
寧清洛身體本就不好,看著寧清洛搖搖欲墜走路搖晃不穩(wěn)的樣子,春桃愧疚的仿佛要死掉。
“喲,清小姐這是知情識趣要去休息了?需不需要找人給您請府醫(yī)來看看,不過人家府醫(yī)是夫人專門為柔小姐找來養(yǎng)在府上的,可不是為了您,人家也不一定待見您。”
寧清洛全當聽不見,走到水缸前裝作站不住的樣子,蹲身撿起水缸旁墊腳的一塊青石磚,將拿磚的手縮起藏在寬大的袖籠里。
又起身用另一手拿起水缸里的水瓢,慢悠悠的舉著水瓢朝方才掄棍子的廚娘面前走去。
春桃擔憂的想阻止,無奈手腳被綁住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無力的喊著:“小姐不要,您打不過她們的,小姐……”
方才掄棍子的廚娘笑的前仰后合。
“清小姐莫不是要拿這小水瓢打我?我可太害怕了。”
突然,寧清洛趁其不備蓄力猛地一個健步?jīng)_過去,廚娘一個腳下不穩(wěn)被寧清洛撞倒在了地上。
順勢騎在廚娘身上,舉起藏在袖籠里磚頭,用盡全身力氣,瘋了一樣一下下的往廚娘頭上砸去。
“讓你們完好無損走出院子才是我不明事理,我今天就要好好明一明這事理!”
“你知道我背后是誰嗎?我背后有柔小姐撐腰,你一個罪女算什么東西,夫人都不在意的玩意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你連給柔小姐提鞋都不配還敢打我!”
廚娘掙扎著大巴掌猛扇在寧清洛臉上。
另一個廚娘見狀上前想要拉開寧清洛。
“我跟你們拼了!”
春桃顧不得手腳被綁,翻滾著滾了過去,一口咬在了廚娘大腿上。
“啊!”廚娘的慘叫在蘭院回響。
寧清洛鉚足了勁揮磚砸廚娘腦袋,兩磚下去廚娘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腦袋暈眩眼前一黑被砸暈了過去。
轉(zhuǎn)頭看到春桃咬著另一個廚娘,被廚娘撕扯著頭發(fā)猛踹,爬過去,揮動手上的石磚逮著哪就往哪砸。
當寧夫人帶著謝雨柔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就這副場景。
春桃趴在地上死咬廚娘,廚娘邊叫喚邊一手揪著春桃的頭發(fā)猛蹬腿,一手掐著寧清洛的脖子。
寧清洛一手扣住廚娘掐她脖子的胳膊,就算沒力氣了也不停揮動石磚敲砸廚娘的胳膊。
她們旁邊,還躺著一個滿頭滿臉是血暈死過去的。
謝雨柔整個人都傻掉了。
“姑……姑母……這這……”
寧夫人驚的半天才喊出來:“都給我住手!這是在做什么,都瘋了不成!”
寧清洛跟廚娘已經(jīng)打紅了眼,哪是寧夫人喊兩句能停下的,急的寧夫人直跺腳。
謝雨柔也不敢上前拉架怕被誤傷。
正在這,寧赫拎著寧尚書后衣領,身旁跟著寧驍,身后還跟著四個兵衛(wèi),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寧尚書見寧夫人跟謝雨柔都在,連忙道:“爹不跑,爹又不是年豬,被你抓回來已經(jīng)很丟臉了,你個混賬玩意趕緊松手!”
寧驍滿臉無奈:“清兒跟你說了什么,你至于帶著兵衛(wèi)去五叔那把爹帶來見她?二弟你頭腦簡單,很容易被清兒利用。”
寧赫冷臉道:“什么都沒說。”
就是他感覺,寧清洛問到爹就是需要爹,他剛好知道爹在哪。
反正逮回爹來也不麻煩,爹能用的到用一用,用不到他大不了再把爹送回去陪五叔下棋唄。
“夫君怎么回來了?”
寧夫人聽到動靜,轉(zhuǎn)身快步走到寧尚書面前。
“夫君你看看清兒這孩子,瘋了,瘋了啊……”
“清兒哪呢?”
寧尚書順著寧夫人手指的方向,見寧赫已經(jīng)過去一拳錘上了廚娘面門。
廚娘鼻骨“嘎嘣”一聲,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春桃見狀,松了最后的力氣安心的暈了過去。
寧赫把寧清洛攬到一旁,神色嚴肅語帶急切。
“可傷到哪?”
細細打量,覺得這話問的多余。
打成這樣肯定傷了,瞧那左臉腫的嘴上還有血。
緊抓石磚的手,因為太用力,兩個指甲都掀了起來,汩汩流血,青石磚都被染紅了不少。
于是改口道:“可有哪傷的過重?”
寧清洛緊繃的神經(jīng)微微放松,嘴巴張開剛要講話,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縱使寧赫征戰(zhàn)沙場受傷無數(shù),見慣生死,面對寧清洛口吐鮮血的樣子還是慌了神,手足無措的伸手擦拭寧清洛嘴角跟下巴的血跡。
寧清洛緩過一口氣,輕輕搖頭:“我沒事。”
寧驍沖上前,指著寧清洛高聲大喝。
“寧清洛你在搞些什么,你堂堂寧府嫡女竟跟兩個婆子動手打架,粗俗不堪成何體統(tǒng)!”
寧赫神色肅穆微微蹙眉,心中很是困惑:“大哥,清兒被下人毆打你不怪下人以下犯上沖清兒來個什么勁,你沒瞧見清兒傷的厲害嗎?”
“二弟你一直在外想必不是很清楚,清兒心思惡毒心狠手辣,若不是下人被逼急了怎會不要命的做出打主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