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小師叔 第59章 騎龍破浪

“本尊…與你同歸。”

玄青那低沉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承諾的話語，如同定海神針，瞬間撫平了歐衛小小心靈里最后一絲不安的漣漪。小家伙純凈的大眼睛瞬間被巨大的喜悅點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小臉上綻放出比星源靈芽還要耀眼的笑容！

“好耶！玄玄最好啦！”歐衛抱著他的寶貝花盆“灰灰”，開心地在原地蹦跳起來，盆里的兩片玉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灑落點點金紋銀芒的光屑。

赤陽真人長長舒了口氣，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有玄龍前輩親自護送小師叔歸宗，此行再無后顧之憂。他牽起雪靈兒的手，對玄青恭敬道：“前輩，請。”

玄青巨大的龍首微昂，幽藍的豎瞳掃過那道通往逍遙宗山門的空間門扉，又轉向通往寒玉池方向的幽暗甬道。他并未走向空間門，反而邁動覆蓋著厚重鱗片的龍爪，深青色的龐大身軀如同移動的山巒，朝著寒潭方向行去。

“玄玄？不走門門嗎？”歐衛抱著花盆，邁著小短腿趕緊跟上，小臉上滿是困惑，“門門那邊就是家呀！”

“此門…非正途。”玄青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空間挪移雖快，卻少了些什么。更重要的是，那寒潭深處…還有東西需要了結。

眾人緊隨其后，再次踏入通往寒玉池的甬道。熟悉的陰涼水汽和淡淡的龍息威壓撲面而來。再次來到寒潭邊緣的巨大石室，眼前景象依舊震撼——墨綠的潭水深不見底，平滑如鏡，倒映著穹頂鑲嵌的夜明珠光芒，死寂中透著亙古的寒意。

玄青龐大的龍軀停在潭邊，幽藍的豎瞳凝視著那萬古死寂的潭水，眼神深邃難明。騶吾巨大的身軀也停在潭邊，金瞳警惕地掃視著幽暗的水面。雪靈兒下意識地靠近了赤陽真人。小芒似乎感受到某種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從歐衛衣領里鉆出來，小小的身體散發出微弱的銀輝，安靜地落在歐衛肩頭。

“玄玄，我們…要游泳回去嗎？”歐衛抱著花盆，探頭看了看那墨綠幽深、散發著寒氣的潭水，小臉皺成了一團，“水水好冷…衛衛不會游泳…”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抱著花盆在冰冷潭水里撲騰的畫面，小身子抖了抖。

“無需你游。”玄青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他巨大的龍尾輕輕一掃，一股柔和的清風卷起歐衛、雪靈兒和赤陽真人，將他們穩穩托起，落在了自己那寬闊如平臺般的巨大龍背之上！

赤陽真人和雪靈兒猝不及防，驚呼一聲，連忙穩住身形。歐衛則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哇！坐大龍龍！” 他抱著花盆，小屁股在冰涼光滑、覆蓋著深青色厚重鱗甲的龍背上蹭了蹭，好奇地左顧右盼。龍背極其寬闊，鱗甲堅硬冰冷，坐上去有點滑溜，但視野極好，整個寒潭石室盡收眼底。

騶吾低吼一聲，巨大的身軀靈巧地一躍，也穩穩落在了龍背靠近后頸的位置，金瞳掃視四周，如同最忠實的護衛。金毛毛則“吱”地一聲，竄到了歐衛懷里，小腦袋拱了拱花盆。

“坐穩。”玄青低沉的聲音如同悶雷，在眾人身下響起。他那龐大的龍軀緩緩沉入墨綠色的潭水之中！

嘩啦——

冰冷的潭水瞬間淹沒了巨大的龍爪、龍腹…水面迅速上升，漫過歐衛他們的小腿，帶來刺骨的寒意！

“呀！好涼！”歐衛驚呼一聲，小腳丫下意識地縮了縮，緊緊抱著花盆和金毛毛。

“小師叔莫怕！運功抵御寒氣！”赤陽真人連忙提醒，周身泛起淡淡的赤紅光暈，將雪靈兒也護在其中。雪靈兒也運轉起霜華宗的寒冰心法，小臉雖然有些發白，但并無大礙。

玄青巨大的頭顱也沉入水中，只留下如同島嶼般的龍背脊線露在水面。幽藍的豎瞳在水下如同兩盞巨大的探燈，掃視著幽暗的潭底。他并未立刻下潛，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潭水冰冷刺骨，帶著一種侵蝕骨髓的寒意和淡淡的陰煞氣息。水面之下，光線迅速黯淡，四周是無邊無際的墨綠幽暗，死寂得可怕。只有玄青龐大的身軀緩緩游動帶起的細微水流聲。

“玄玄…我們要在水里待多久呀？”歐衛縮著小腳丫，感覺寒意越來越重，小臉有些發白，“水里黑黑的…衛衛怕…”

“快了。”玄青低沉的聲音透過潭水傳來，顯得有些沉悶。他巨大的龍尾在水中輕輕擺動，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下潛！

水面迅速淹沒龍背！冰冷的潭水瞬間漫過了歐衛的腰！

“啊！”歐衛和金毛毛同時發出驚呼！小家伙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身前一片凸起的巨大龍鱗，小臉埋在冰冷的鱗片上，嚇得閉上了眼睛！

赤陽真人和雪靈兒也連忙運轉靈力，在周身形成護罩，隔絕潭水的侵蝕和刺骨寒意。騶吾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將冰冷的潭水排開。

隨著不斷下潛，光線徹底消失，四周陷入一片絕對的黑暗和死寂！只有玄青幽藍的龍瞳在水下散發出冰冷的光芒，如同兩盞指引方向的幽冥之燈。巨大的水壓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令人窒息的沉悶感。潭水變得更加粘稠冰冷，仿佛凝固的墨汁，其中蘊含的陰寒煞氣也越發濃郁，絲絲縷縷，如同無形的冰針，試圖穿透靈力護罩。

“小師叔！緊守心神！此地煞氣侵魂！”赤陽真人的聲音帶著凝重，在幽暗的水中響起。

歐衛只覺得渾身冰冷，連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氣。他緊緊抱著龍鱗，小身子瑟瑟發抖，純凈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恐懼。這黑暗、冰冷、死寂的水底世界，比他想象的可怕一萬倍！他感覺像被一只巨大的、冰冷的怪獸吞進了肚子里！

“玄玄…衛衛冷…衛衛怕…”小家伙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幽暗的水中顯得格外微弱可憐。

玄青巨大的身軀微微一頓。幽藍的豎瞳在水下掃過龍背上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小身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小身體傳來的劇烈顫抖和恐懼的意念。一股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暖流，悄然從他龐大的龍軀深處流淌而出，透過覆蓋著歐衛那片區域的鱗甲，緩緩釋放開來。

瞬間，一股溫和而強大的暖意驅散了刺骨的冰寒，如同無形的暖爐，將歐衛和他懷里的金毛毛、花盆一起包裹！那侵蝕神魂的陰煞之氣也被這股暖意輕易隔絕在外！

“咦？”歐衛驚訝地抬起頭，小臉上還掛著淚痕，卻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像被裹在曬過太陽的棉被里，一點都不冷了！連懷里花盆中那兩片玉葉，似乎也舒展了些許。“不冷了！玄玄的背背暖暖的！” 小家伙破涕為笑，小臉重新煥發光彩，好奇地摸了摸身下那片變得溫熱的鱗甲。

赤陽真人和雪靈兒也察覺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暖流，身上的壓力驟減，不由得松了口氣，看向玄青的目光更加敬畏。

玄青巨大的龍首在水中繼續前行，幽藍的豎瞳如同探照燈，穿透前方粘稠的黑暗。不知下潛了多深，前方的水域似乎變得更加寬闊，水流也隱隱有了方向。

“抓緊。”玄青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警示。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暗流毫無征兆地從斜刺里洶涌而至！如同無形的巨手，狠狠拍打在玄青龐大的身軀上！

轟！

整個龍軀猛地一震！水流劇烈激蕩！

“哇啊！”歐衛猝不及防，抱著花盆和金毛毛，小身子如同被甩出去的豆子，瞬間脫離了那片溫熱的鱗甲，朝著龍背邊緣滑去！冰冷的潭水再次將他包圍！

“小師叔！”赤陽真人大驚失色，想要救援卻已來不及！

就在歐衛小小的身體即將滑落龍背、墜入無邊幽暗的剎那——

唰！

一道深青色的、覆蓋著冰冷鱗片的巨大龍尾，如同靈巧的鋼鞭，閃電般從水下卷來！精準無比地在歐衛滑落的路徑上一擋！

噗！

歐衛和金毛毛連同花盆一起，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堅韌冰冷的龍尾鱗片上！雖然撞得有點暈乎乎，但總算沒有掉下去！

“嗚…玄玄的尾巴…好硬…”歐衛揉著撞疼的小腦袋，趴在龍尾上，委屈巴巴地嘟囔。

玄青巨大的龍首在水中微微側轉，幽藍的豎瞳瞥了一眼趴在尾巴上的小祖宗，眼神里充滿了無奈。巨大的龍尾輕輕一擺，一股柔和的力量將歐衛、金毛毛和花盆再次卷起，穩穩地送回了龍背中央、靠近他巨大龍頸相對平緩的位置。這一次，龍尾并未收回，而是如同一條巨大的安全護欄，微微拱起，環繞在歐衛周圍，將他牢牢護住。

“再亂動，丟下去。”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從水下悶悶傳來。

歐衛看著身邊那道如同青色山脈般拱起的巨大龍尾，小臉一白，趕緊抱緊花盆和金毛毛，小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衛衛不動！衛衛乖乖坐好！” 他再也不敢亂爬了。

有了龍尾的“護欄”，接下來的旅程安穩了許多。玄青龐大的身軀如同最沉穩的巨艦，破開粘稠冰冷的潭水，循著水流的指引，朝著某個方向堅定前行。

四周依舊是絕對的黑暗和死寂。但漸漸地，歐衛發現了一些奇異的景象。

幽暗的水中，開始出現點點微弱的光芒。有的如同細碎的藍色冰晶，成群結隊地緩緩飄過；有的則是散發著幽綠磷光的、形態奇異的透明水母，拖著長長的觸須，在遠處緩緩游弋；更有一些巨大的、形似水草卻散發著慘白光芒的植物，如同海底森林，在深水中無聲搖曳。這些光點如同黑暗中的星辰，為這死寂的水底世界增添了一絲詭異的生機。

“玄玄快看！亮亮的水母！像果凍！”歐衛忘記了之前的恐懼，小手指著遠處一群飄過的幽綠水母，興奮地小聲叫道，生怕聲音大了嚇跑它們，“那個！那個像燈籠！綠燈籠！”

“那是‘噬魂水母’，其觸須蘊含劇毒，可麻痹神魂。”玄青低沉的聲音毫無波瀾地響起，如同講解員，“那是‘引魂藻’，其光可惑人心智，誘捕水族。”

“……”歐衛興奮的小臉瞬間垮掉，默默地把小手指縮了回來，往龍尾“護欄”里縮了縮。好吧，亮亮的都是壞東西。

赤陽真人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

又下潛了不知多久，前方的水流明顯變得湍急起來，隱隱傳來沉悶的轟隆聲。玄青幽藍的豎瞳光芒大盛！

“到了。”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只見前方幽暗的水域盡頭，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深不見底的黑暗旋渦！旋渦直徑不知幾許，邊緣水流湍急如奔馬，中心深邃幽暗，仿佛連通著九幽地獄！一股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吸力從旋渦中心傳來，拉扯著周圍的一切水流、光線、甚至空間都向那里塌陷！沉悶的轟隆聲正是水流被瘋狂吸入漩渦時發出的咆哮！

“暗流通途。”玄青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穿過此渦，便是寒潭水道出口。”

“這…這漩渦…”赤陽真人看著那毀天滅地般的巨大水渦，感受著那恐怖的吸力，饒是他化神修為，也感到頭皮發麻，神魂搖曳！這真的是水道？不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雪靈兒小臉煞白，緊緊抓住赤陽真人的衣袖。

歐衛也看呆了，小嘴張成圓形。這巨大的、旋轉的黑色水洞，比后山的大風車還要大無數倍！看起來…好厲害！但也…好可怕！

“抓緊！”玄青的警告聲前所未有的凝重！

話音未落，他那龐大的龍軀猛地一擺！深青色的鱗甲上幽光大盛！一股更加磅礴浩瀚的力量爆發開來，推動著整個龍軀，不再抵抗那恐怖的吸力，反而如同離弦之箭，主動加速，朝著那巨大漩渦的最中心，那最深邃、最幽暗的“眼”中，一頭扎了進去！

“啊——！！！”

歐衛、雪靈兒連同赤陽真人，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全身！整個人仿佛被塞進了一個瘋狂旋轉的、巨大的滾筒之中！天旋地轉！眼前瞬間被狂暴的墨綠水流和絕對的黑暗填滿！巨大的離心力撕扯著身體，仿佛要將人甩出去，碾成齏粉！

赤陽真人和雪靈兒只能死死運功，將自己釘在龍背之上！歐衛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小胳膊死死抱住玄青巨大的龍頸鱗片，小臉緊貼著冰冷的鱗甲，眼睛死死閉著，小嘴里發出不成調的尖叫！懷里的花盆和金毛毛被他勒得差點窒息！

唯有玄青那龐大的身軀，在這毀天滅地的旋渦中，如同定海神針！深青色的鱗甲流轉著古老的符文，散發出堅不可摧的磅礴偉力，硬生生破開狂暴的水流，在瘋狂旋轉的渦流中開辟出一條相對穩定的通道！巨大的龍尾如同船舵，精準地調整著方向，對抗著那足以撕裂精鋼的恐怖撕扯力！

轟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水流咆哮聲充斥了所有人的耳膜！狂暴的水流如同億萬把重錘，瘋狂地沖擊拍打著玄青的鱗甲，發出沉悶如雷的巨響！四周是無盡的黑暗與墨綠水流的瘋狂旋轉，仿佛置身于天地初開的混沌風暴中心！

在這極致的混亂與恐怖中，歐衛死死閉著眼睛，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狂風中的一片樹葉，隨時都會被撕碎！但身下那巨大龍軀傳來的沉穩力量，以及環繞在身邊的龍尾“護欄”傳來的堅實觸感，又給了他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他偷偷地、極其小心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映入眼簾的，是無數道被玄青巨大身軀破開、向后飛逝的墨綠色湍急水帶！它們如同扭曲的光線，在絕對的黑暗中瘋狂舞動！巨大的氣泡在狂暴的水流中瞬間生成又瞬間破滅！更遠處，漩渦的壁壘上，無數被卷入的嶙峋怪石如同巨大的磨盤，在高速水流中瘋狂旋轉、碰撞、粉碎！

這景象，比任何噩夢都要恐怖！卻又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毀滅性的壯美！

“玄…玄玄…”歐衛的聲音在巨大的轟鳴中斷斷續續，帶著極致的恐懼和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興奮，“像…像坐大…大風車…轉…轉得好快…”

玄青巨大的頭顱在狂暴的水流中紋絲不動，幽藍的豎瞳如同兩盞不滅的燈塔，死死鎖定著漩渦中心那唯一的出口。對歐衛這“大風車”的形容，他選擇無視。

突然！

漩渦深處，那幽暗的中心附近，毫無征兆地亮起了兩點巨大的、燃燒著慘綠色火焰的“燈籠”！一股陰冷、暴虐、充滿了無盡饑餓感的恐怖氣息，如同實質般橫掃而來！

“吼——！！！”

一聲沉悶到極點、卻足以震碎神魂的咆哮，直接在眾人腦海中炸響！那不是聲音，而是靈魂層面的沖擊！

赤陽真人和雪靈兒瞬間如遭重擊，臉色慘白，神魂劇痛！連騶吾也發出一聲帶著痛苦的悶吼！

緊接著，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陰影輪廓，在漩渦中心那幽暗的水域中緩緩顯現！那輪廓形似巨鯨，卻覆蓋著森森白骨般的猙獰骨甲，頭部巨大，長滿了扭曲的骨刺，兩點慘綠的火焰正是它的眼睛！一張如同深淵般的巨口緩緩張開，露出層層疊疊、如同鍘刀般的慘白利齒！一股更加恐怖的吸力從巨口中爆發，試圖將玄青龐大的身軀連同他背上的眾人，一起吞入腹中！

“噬…噬魂骨鯤？！”赤陽真人神魂劇震，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傳說中生于幽冥死水、以生靈神魂為食的太古兇物！竟潛藏在這寒潭暗流旋渦之中？！

“哼！孽畜安敢！”玄青冰冷的龍吟如同九天驚雷，瞬間蓋過了骨鯤的咆哮！他巨大的龍瞳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被這攔路孽畜徹底激怒！

只見玄青巨大的龍首猛地昂起！覆蓋著厚重鱗甲的脖頸處，深青色的光芒瘋狂凝聚！一股足以凍結靈魂的恐怖寒氣瞬間彌漫開來！周圍的狂暴水流在這寒氣下都變得遲滯！

“昂——！！！”

一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嘹亮、都要威嚴的龍吟撕裂水流！玄青猛地張口！

一道凝練到極致、如同深青色水晶雕琢而成的極寒龍息，帶著凍結萬物、破滅神魂的恐怖威能，如同撕裂黑暗的審判之矛，朝著那噬魂骨鯤張開如深淵的巨口，悍然噴吐而出！

龍息所過之處，狂暴的水流瞬間凝固！化作堅不可摧的玄冰！連那旋渦的旋轉似乎都為之一滯！

轟——！！！

深青色的極寒龍息毫無花哨地轟入了骨鯤的巨口之中！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只有瞬間蔓延開來的、無聲的恐怖凍結！

咔…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凍結聲密集響起！骨鯤那龐大的、布滿猙獰骨甲的頭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深青色的玄冰覆蓋、凍結！它那慘綠色的火焰眼瞳瞬間凝固，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難以置信！那張開的巨口被徹底冰封，保持著吞噬的姿態，如同一個巨大的、詭異的冰雕！

恐怖的吸力戛然而止！

玄青巨大的龍尾猛地一擺，龐大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如同深青色的流星，擦著那被冰封的巨大頭顱，悍然沖出了漩渦中心那幽暗的出口！

轟——！！！

身后傳來巨大的冰塊碎裂聲和骨鯤充滿痛苦與不甘的、被冰封在喉嚨深處的沉悶嘶吼！但這一切，都被甩在了身后！

眼前豁然開朗！

水流變得平緩，幽暗被一種柔和的、如同晨曦般的微光取代！一條寬闊無比、水流湍急卻不再狂暴的地下暗河出現在前方！河水不再是墨綠死寂，而是呈現出一種清澈的幽藍，水底布滿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奇異晶石，如同流淌的星河！一股精純而清新的水靈之氣撲面而來！

他們沖出了寒潭，進入了通往逍遙宗后山的古老水道！

“出來啦！出來啦！”歐衛趴在龍背上，看著眼前瑰麗的地下暗河，感受著那不再刺骨的寒意和清新的氣息，小臉上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取代！他興奮地揮舞著小拳頭，指著前方流淌的“星河”，“玄玄！亮亮的水！像…像小芒的家！”

小芒也從歐衛肩頭飛起，小小的身體沐浴在這精純的水靈之氣中，發出歡快的“嘰嘰”聲，光翼灑落點點星輝。

玄青龐大的龍軀在幽藍的暗河中平穩游弋，速度極快，破開水流，帶起長長的白色尾跡。幽藍的豎瞳掃視著這條熟悉的古老水道，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他巨大的龍尾依舊如同最可靠的護欄，拱衛著龍背上驚魂初定又驚喜不已的小小身影。

歸途在即。

逍遙宗，就在這條“星河”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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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