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還是岳不群最先清了清嗓子,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在這尷尬著。
“姑娘,你怎么也來到五霸崗了?”岳不群沒話找話,出聲詢問。
“哦,我聽說這里熱鬧,所以專程跑過來看看?!比斡f謊絲毫都不帶眨眼的。
“那你怎么也來了?”任盈盈反問。
“啊,我跟你一樣,聽說這里熱鬧無比,所以也跑來看看?!痹啦蝗盒呛堑鼗卮?。
一時間,兩人笑呵呵的都不說實話,自顧自說著瞎話。
主要二人的關(guān)系比較奇特,說熟悉也十分的熟悉,說陌生卻也十分的陌生。
“對了,與其尷尬,不如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栆粏柟媚锬翘斓降资窃趺椿厥隆!痹啦蝗盒闹型蝗幌氲健?/p>
那天在洛陽城外的深山中,那無名的靈果到底是什么?這個姑娘是怎么事先知道那里是有靈果的?
一系列種種之困惑,好像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
說不定,就連華山后山第三道石門之后的秘密,也可以推斷出來。
“姑娘,那天——”話才剛張口,突然一陣破空之聲由遠(yuǎn)而近,頃刻間就現(xiàn)出一個人來。
“師妹,你怎么來了?”看著這熟悉的人影,岳不群立刻心慌慌,仿佛是自己做錯事被抓住了小辮子,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顫。
“我怎么不能來?”看到岳不群身邊站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兩人似乎還相談甚歡,寧中則立馬就心中升起了警惕。
“師兄,這個年輕美貌的姑娘是誰啊?怎么以前似乎沒有聽你說過?”寧中則走上前來,挽住了岳不群的手臂,笑盈盈地問道。
只不過這個笑,卻蘊(yùn)含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岳不群啊,好好解釋一下吧,這要解釋不好,今天可就不好了。
都說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十分準(zhǔn)確的,尤其是在這些事上。
在看到這姑娘的第一眼,寧中則覺得不太對勁。
“哦哦,這是我在洛陽城外爭奪那枚果實的時候,結(jié)識的一位朋友……”岳不群慌慌張張的解釋。
接著又把那天的事情概括性地講了一下,當(dāng)然了,只講了當(dāng)日兩人聯(lián)手退敵,至于姑娘受傷的事,卻是提都沒有提。
至于先前為什么沒有提及這個姑娘,岳不群只說是那日有邪道人物在場,手段超乎尋常,寧中則還在生病,怕講多了會影響她的病情。
理由很牽強(qiáng),看的出來岳不群也很慌,但好在還是有個理由。
寧中則狐疑了一陣,因為這外人在場,倒也沒有去深層自的問。
任盈盈在一旁把岳不群這種慌張的樣子看在眼里,再也忍受不住,“噗呲”一下就笑了。
而后,她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忙是收斂笑容,對著寧中則道:“見過姐姐!”
姐姐!又是姐姐!
之前藍(lán)鳳凰就是這么親切地叫她姐姐,現(xiàn)在又來一個。
即便你和我?guī)熜钟幸幻嬷墸餐瑢?,但也不至于熟悉到這個程度吧?
寧中則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緊迫感,心臟毫無緣由地快速跳動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兩人之間發(fā)生了點什么?”寧中則看了看岳不群,又看了看這蒙著面紗的美貌姑娘。
一時之間,那種心血來潮的感覺愈加強(qiáng)烈。
“啊,師妹,你怎么又回來了,沖兒呢?”岳不群趕忙就岔開了話題,問起了正事兒。
寧中則這一去一回,可是還沒走多久,正常來說,還肯定沒有到達(dá)客棧。
只是,還沒把令狐沖送回去,她怎么又折返了?
“哦,房門的鑰匙還在你身上?!睂幹袆t回答道。
“對對對?!痹啦蝗哼@才是恍然大悟,兩人雖然住的是客棧,但多少還是有些緊要行李的,出門之時,都是習(xí)慣性的鎖上門。
至于這鑰匙嘛,不用說,肯定是放在自己身上。
剛才兩人下五霸崗的時候忘記給了。
說著,岳不群趕緊從懷中取出了鑰匙,伸手遞給寧中則。
只不過,寧中則卻是不接,反而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岳不群。
“咋滴,搜尋也搜尋完了,你不趕緊回去,難不成還要留在這和這美貌姑娘談情說愛?”寧中則就盯著他看,直接把岳不群看毛了。
片刻之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
是啊,這不得倆人一起回去才對嗎?
岳不群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種事情上怎么可以反應(yīng)遲鈍。
只見他馬上就是對任盈盈說道:“姑娘,咱們萍水相逢,沒想到在這里還能再次遇到,真的是巧合無比?!?/p>
說“巧合”兩個字的時候,岳不群特地加重了口音,生怕寧中則聽不明白。
這就是告訴她,我倆只是偶然相遇,絕對不是蓄謀已久。
而后,又道:“本來該邀請你前去喝杯茶水,只不過今日岳某人恰好事務(wù)繁忙,就不邀你去坐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說著,岳不群根本就不給寧中則和任盈盈以反應(yīng)時間,拉著寧中則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哎——”任盈盈還想說些什么,可是追了兩步,看著岳不群和寧中則那成雙成對的背影,她忽然又停住了。
“人家伉儷情深,你上去湊什么熱鬧?!比斡∽煲黄玻袂樗坪跤行╇y受。
只是,這種難受卻沒有辦法爆發(fā),也沒有辦法找人傾訴。
任盈盈默默撿回了自己的長鞭,抬頭看了看這漫天的星辰,大地之上,似乎只有自己孤獨一人。
她靜靜的望著岳不群離開的方向,傻傻地站了好久,最終,也失魂落魄一般走下了五霸崗。
山風(fēng)吹拂,把那沒有燃燒殆盡的火星吹得漫天飄搖,這里到底還是恢復(fù)了平靜,靜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露出肚白,是太陽要出來了。
但見在那死人堆里,猛地?fù)u搖晃晃站起來一個身影,居然是張夫人,她還沒死。
只見她又是哭、又是笑、又是驚懼,嘴里嗚嗚啦啦地念叨:“吸……吸星**,任教主,是任我行……饒命,饒命啊……”
不一會兒,就跑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