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客廳窗戶,咚咚被敲響。
秦歲寧踩在小板凳上看,聲音通過窗戶傳進來,悶悶小小聲,肉乎乎的小臉蛋貼到玻璃上。
“媽媽~媽媽~禮物給你哦?!?/p>
舒蕙一下笑開懷,走過去湊近:“嗯寶貝?禮物在哪呢?”
秦歲寧見她過來,笑的見牙不見眼,小胖手指指玻璃,舒蕙順著動作朝后扭頭,就見秦于深走了進來。
左右手各提著兩大購物紙袋,里頭玩偶滿的溢出來。
舒蕙眉頭微挑,上次是誰教訓她,讓她同類型的玩具,不能縱容寧寧買太多,浪費。
剛這么一想,耳邊就響起秦歲寧悶悶的解釋,講的斷斷續續但口齒清晰。
“玩具,爸爸只讓我買了兩個,他說、說我玩具有可多呢……我說給媽媽買、袋子里面……這樣爸爸就同意?!?/p>
秦歲寧處于口語學習的啟蒙,她很聰明喜歡學大人講話,在主宅和爺爺奶奶玩,話里就帶點港粵。
與舒蕙講就是普通話摻雜冬城話。
舒蕙平常和舒媽視頻通話就這么聊,所以秦歲寧許久沒回冬城,也沒忘了冬城語言特色。
“哦是嘛,謝謝寶貝,還給媽媽選禮物回來哦?!笔孓ム狡鹱旄艨沼H親她,秦歲寧在外頭笑的直哈哈。
見此景,秦于深放下購物袋,不明不白道了句:“有些禮物是我選的?!?/p>
“……”
SO?
要給你頒個獎嗎?
舒蕙白他一眼,突然發問:“你晚上不是有應酬,怎么還不動身?”
“……等會就走,不會太晚回。”秦于深挪開視線。
舒蕙歪著頭,視線跟著他挪動,目光森森:“什么應酬在圣誕節辦?好玩嗎?”
得多好玩啊,才讓這狗男人生怕她知道了。
還有那秦小六,都激動成啥樣了,穿的像個草莓大福在莊園里做操。
舒蕙純是在陰陽,但秦于深領悟錯了意思,以為她是悶的無聊,才想方設法試探,想跟著他出去玩。
她現在的身體開不了玩笑,不能心軟。
秦于深最后悔那晚飯局沒經住激,跟唐滿星拼酒,渾身酒氣回來,害舒蕙病倒。
那晚———
唐滿星一副欠收拾嘴臉,吊兒郎當道:“秦總您要是長了一顆冰塊心,就別耽誤人家舒蕙姐姐,秦總另娶,姐姐可以風光再嫁?!?/p>
這種臟人也敢提及舒蕙,他也配。
當時若不是特首在場,秦于深定讓他橫著出去。
隨后幾斤白酒下肚,唐滿星胃痙攣被人架上救護車,全場皆知他得罪了秦于深,差點一度又被打回地下。
上頭有人賞識唐滿星的能力,把他費勁又扶起來,還不惜替唐滿星出面做臉。
道歉賠禮隔天就送到了港星總裁辦。
份量十足。
秦于深眼都沒眨,原封不動令人退回,順帶送回去四個字。
養癰遺患。
“喂、發什么愣?怎么不回答?”
舒蕙一個響指,秦于深回神,淡漠神情不改:“沒意思的普通應酬,下次你病好,我……”
“我還不餓,不需要畫餅充饑。”
舒蕙抬手打住,深深看了眼秦于深。
“你去唄?!?/p>
…
夜晚九點半,一彎淺月懸掛維多利亞港上空,夜景華燈亮輝煌,霓虹繁榮映璀璨。
BLESSING CLUB重金屬搖滾樂響徹云霄,酒綠燈紅時興奮快意迷離。
圣誕毛絨紅裙打扮的女郎,托著酒盤游走于卡座間,中心舞池狂歡聲四起,熱浪喧囂。
三樓V8包廂,連樟扯著秦于浩出來,廊道浮光沉暗,中心圓環往下可見DJ臺與狂歡舞池全景。
“連樟哥,我還是覺得不太好,我們可以搞點上的了臺面的手段嗎?”
秦于浩聲音弱弱,舞池里的尖叫聲與搖滾樂飄上來,似乎能將他的聲音徹底淹沒。
連樟恨鐵不成鋼,咬牙將他扯到廊道盡頭靠窗處。
“怎么就上不了臺面?我們又不把她怎么樣……她潑冉冉紅酒,從港星逼走冉冉,還有搶走你付黛姐的幸福……這些樁樁件件,難道她舒蕙就做的光彩?”
“可是……”
秦于浩還想說話,被連樟打斷,故意激將:“你就會嘴上說幫深哥解決,實際遇到點屁事扭捏,一點不像個男人,你現在就是慫了!”
“我不慫!”秦于浩果然受不住激,往褲兜里掏手機:“喊就喊,誰怕誰。”
WA界面復制連樟發過來的號碼,秦于浩直接摁下,嘟嘟嘟的撥號音響起……
等待的時間,秦于浩理智有稍許回籠,強調補充:“說好了,只是把人喊過來……你不許做臟…別的事?!?/p>
連樟眼底一閃,趕緊拍他肩膀嚷嚷:“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黑社會啊,我能把她怎么樣,不過就是出口氣!”
秦于浩:“反正……”
話剛起頭,電話接通了。
女人一聲‘喂’傳出來,嗓音很溫柔。
窗戶邊的倆人面面相覷,連樟的臉被酒氣熏紅,沖秦于浩不停使眼色,示意他別當啞巴,說話!
“呃、那個、是大嫂嗎?”
秦于浩舉起手機到耳邊,支支吾吾講話:“大哥生日…他、他一高興喝多了,我們誰也對付不了他,大嫂你能來接他回去嗎?我們在……”
將地址包廂號一一報出來,通話對面不知回了什么。
“……”
電話很快被掛斷。
連樟忙湊近問:“怎么樣?她怎么說、來還是不來?”
“……”秦于浩沉默。
“來與不來,總有個回復吧,你說啊?!边B樟急的差點爆粗口:“嗱嗱臨!咁急死人!”
這個表弟不愧是港城DSE與內地高考雙雙落榜的貨。
秦于浩肩膀被他晃的發暈,他也喝了點酒,明明沒覺得有多少醉意。
可剛剛一通電話完,他感覺自己醉昏頭了。
迷迷瞪瞪回答:“她說她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