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鵬也不是看不起陳文,只是這陰陽合同,只靠著陳文這個小角色,自然不可能成真,他倒是好奇,這陳文到底有什么本事。
陳文滿眼得意,吹噓的話說來就來。
“這您就不必擔心了,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您只要簽了這個,到時候我少不了您的好處!”
陳文盲目自信,可汪鵬在商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了。
怎么吃、該不該吃、能不能吃,他比誰都清楚。
他笑著沒有答應,倒是多留了個心眼。
“這合同你們老黃知道嗎?我瞧著這里面吃利不少,我只是擔心你們公司到時候查賬查到——”
汪鵬點到為止,他也不是心善,只是想著,別牽連到他就好。
只是心底對陳文多了幾分鄙夷,眼皮子淺的東西,想要吃回扣,也不能這么著急,循序漸進才能讓人信服。
陳文有些不高興了,不過到底汪鵬還是合作商,他沒辦法說太多,只能干笑著說,“知道的,這回扣都是孝敬老黃的,到時候您簽了后,我這就在東風樓給您慶祝。”
他這話說的有意思。
汪鵬心下更了然,這陳文是真蠢貨。
可這樣的蠢貨,老黃為什么帶在身邊?
他想了下就想明白了,蠢貨啊,好拿捏,只要自己身上摘得干凈,到時候出事了,全都能推到陳文身上。
就算是陳文咬死了是老黃讓他做的,可沒有證據,又能怎么樣呢。
他勾起一抹笑,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將那合同留下。
但也沒簽。
陳文有些著急了,想要問問汪鵬怎么不簽,可這會,杜康就從外面回來了。
汪鵬看著那份正經準備好的合同,也同樣沒有簽。
杜康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簽成功,他耐著性子看著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汪先生覺得哪里不合適?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們可以拿回去修改。”
哪里不合適?汪鵬很想說,哪里都不合適,說實在的,陳文給的那個合同也的確讓人心動,只不過他還沒蠢到這種程度。
他淡笑著擺擺手,“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這意思就是,今天沒的說了。
杜康嘖了一聲,但也沒有發作,等飯局結束,汪鵬借口自己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杜康把玩著酒杯,看著身旁心不在焉的陳文,“我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說什么。”陳文擰眉不高興。
“剛剛你和汪鵬在包間里聊什么了。”杜康可沒錯過汪鵬離開時眼底的精光。
陳文眼神閃躲,“沒聊什么,就是說了點男人的話題,再說了,你根本就沒有證據,這就想把這頂帽子扣在我身上,杜康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這指控差點讓杜康笑出聲,他過分?
那可真是太過分了。
“覺得我過分?”杜康將凳子踹到一邊,此刻的他,再也不是辦公室里那個好說話的新人,他姿態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把玩著火機,一手翻著合同,“那今天這件事,你去找老黃說?”
陳文瞬間不說話了。
他哪里知道怎么說,老黃就壓根沒想過這件事會不成,他要是去了,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他咬著牙,不知道說什么好。
杜康全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的身旁的陳文。
“下次說話之前動動腦子,那汪鵬就差把心思寫在臉上了,陳文,你告訴我你什么都沒說?”
“怎么,老黃把你腦子養沒了?”
杜康看著呆站在一旁的陳文,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汪鵬這意思倒是明顯,利給的不夠,臨走的時候看了陳文一眼,他要是猜的不錯,是在告訴他,按照陳文給的利益來擬定合同。
他倒是沒想到,汪鵬的野心竟然會這么大。
離開后回到車上,他拿出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刷著刷著就瞧見了讓他不太愉快的新聞。
#泰華徐總為愛豪擲千金#
#泰華和東裕合作,受益群眾究竟是誰#
#深夜擁吻,泰華東裕疑似好事將近,靜等官宣#
各種各樣的消息在網上炸開。
無一例外,全都是在說于冬和徐清雅的。
于冬的公司東裕也是之前成立的,早些年泰華遇到事,東裕都沒伸手幫過忙,現在徐清雅倒是上趕子湊過去,多諷刺。
至于那擁吻照——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陳文也過來了,他按滅手機,開車就離開了。
一路上陳文沒話找話,一會問他怎么辦,一會問他的車,那語氣說不上好,但也不算不好。
杜康被問的實在是煩了。
‘吱!’
他猛地將車停在路邊,轉頭看著身旁的陳文,“再說你就滾下去自己走回去,至于這個合同怎么辦,你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想!”
見陳文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杜康這才轉頭繼續開車。
……
飯店內。
于冬給徐清雅夾了筷子菜。
“雅雅,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員工都還不知道我們要合作的事,肯定也不是我放出去的。”
于冬的語氣帶著自責,本來徐清雅還想問問他是怎么回事,可現在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問了。
“我知道了,這合作的事還沒定下來,你還是跟公司的人提前說一下吧。”
徐清雅放軟了聲音,她也沒有要怪冬哥的意思,只是——
這趕鴨子上架的情況,她不太喜歡。
“雅雅,這件事都已經放出消息去了,這個時候要是不合作了,難免會落人口舌。”
“其實我也無所謂的,但畢竟泰華只靠你一個人撐著,要是鬧出什么不好的新聞,對你來說也不太好,這樣吧,這次合作我們先成了,之后我再幫你找別的合作商,補償上你的損失。”
于冬句句都是在為她著想,徐清雅眉眼間滿是感動。
“冬哥——”
知道這女人上鉤了,于冬心里也得意的笑了。
他就說,怎么可能不上鉤!
他剛走過去,將徐清雅抱在懷中,兩人雖然姿勢親昵,可這副模樣在旁人看來,親昵的就像是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一樣。
至少,在杜康眼里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