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猛地合上***的筆記本,將那張考古隊合影塞進懷中:"快走!"
四人跌跌撞撞沖出青銅門,身后的黑暗如潮水般追來。老金雖然被詛咒侵蝕,卻依然堅持抱著昏迷的巴圖,步伐穩健得不像個傷員。阿四時不時回頭張望,臉色煞白:"掌柜的!那東西跟上來了!"
"別回頭!" 林默厲喝一聲,手中的陰陽鑰發出刺目金光,照亮了返回的路,"看路!"
星光小徑在他們腳下不斷崩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巴圖在老金懷中突然抽搐起來,喉嚨里發出 "咯咯" 的聲響,胸口的黑色符文像活物般蠕動。
"小子!堅持?。? 老金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顫抖,這個鐵血老兵粗糙的大手輕輕撫過巴圖滾燙的額頭,"馬上到家了..."
林默的手機突然從口袋飛出,懸浮在空中,屏幕上的陰德賬戶瘋狂閃爍:【警告!詛咒加速侵蝕!】。余額 5000 點開始以每秒 100 點的速度減少。
"掌柜的!" 阿四驚恐地看著余額數字飛速下降,"陰德快沒了!"
林默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陰陽鑰上。鑰匙頓時金光大盛,前方的黑暗中浮現出死當庫青銅門的輪廓:"再堅持三十秒!"
就在他們即將觸到門把手的瞬間,身后的黑暗中突然伸出無數菌絲觸手,纏住了巴圖的雙腳。老金悶哼一聲,死死抱住巴圖不松手,自己的手臂卻被菌絲腐蝕得血肉模糊。
"老金!松手!" 林默厲聲喝道。
"放屁!" 老金怒吼一聲,竟然用身體擋在巴圖與菌絲之間,"老子答應過護他周全!"
林默眼疾手快,從懷中掏出最后一張雷火符,咬破手指在符紙上迅速畫了幾筆,然后猛地拍向那些菌絲。"轟" 的一聲巨響,火光中菌絲紛紛斷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四人終于沖出青銅門,林默反手將門重重關上,貼上了五張鎮魂符。門內傳來憤怒的撞擊聲,但暫時被阻擋住了。
"回前廳!" 林默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老金,"阿四,準備 ' 凈心陣 '!"
當鋪前廳,阿四手忙腳亂地點燃七盞油燈,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擺放。林默將巴圖平放在陣法中央,少年的臉色已經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灰色,胸口的黑色符文像有生命般緩緩擴散。
老金靠在柜臺邊,大口喘著氣,背上的詛咒符文已經蔓延到了脖頸。他顫抖著摸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一口:"掌柜的... 實話告訴我... 這小子... 還有救嗎?"
林默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檢查著那張考古隊合影:"這支考古隊...1968 年進入羅布泊... 挖到了永生教的祭壇..." 他的手指停在照片角落一個模糊的人影上,"這人手里拿的應該就是 ' 殘頁 '..."
阿四湊過來看:"這人是誰?臉都看不清..."
"周玄明。" 林默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我師叔。"
老金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黑血:"所以... 殘頁在..."
"當鋪里。" 林默快步走向庫房,"師叔臨終前交給我的東西中,有一卷誰都不讓看的竹簡。"
阿四留在原地照顧巴圖和老金,不停地用濕毛巾擦拭兩人額頭的冷汗。巴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胸口的符文卻越來越清晰,隱約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 蛇纏太陽,正是永生教的標志。
"小子..." 老金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巴圖的臉頰,"別睡... 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巴圖的眼皮微微顫動,卻沒有睜開。他的嘴唇蠕動著,似乎在說什么。老金俯下身,只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字:"... 血... 土... 之間..."
林默從庫房回來,手里捧著一個紫檀木匣子。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卷泛黃的竹簡,上面刻滿了古怪的符號。
"就是它!" 林默的眼睛亮了起來,"永生教的 ' 血土密文 '!"
老金強撐著坐直身體:"掌柜的... 這上面... 說了什么?"
林默快速瀏覽著竹簡,眉頭越皺越緊:"1968 年... 羅布泊... 永生教最后的祭壇... 他們挖出了一個青銅匣... 里面裝著..."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了,"裝著 ' 原初菌種 '..."
阿四倒吸一口涼氣:"就是***用的那種?"
"不。" 林默搖頭,"比那個古老得多... 是永生教的 ' 圣物 '..." 他繼續解讀竹簡,"考古隊中有三人接觸了菌種... 周玄明... ***... 還有..."
竹簡到這里突然斷裂,后面的內容不知所蹤。
"該死!" 林默一拳砸在柜臺上,"最關鍵的部分缺失了!"
巴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口中吐出黑色的泡沫。老金不顧自己傷勢,一把抱住少年:"掌柜的!快想辦法!"
林默的手機突然震動,陰德賬戶彈出消息:【檢測到上古密文,自動翻譯中...】。余額僅剩的 1000 點開始迅速減少,竹簡上的符號一個個亮起微光,在空中組成投影。
"原來如此..." 林默的聲音充滿震驚,"第三個人是... 周明遠!"
阿四瞪大眼睛:"醫學院那個周明遠?"
"不,是他父親。" 林默快速瀏覽著投影,"周明遠父子都是永生教的信徒... 他們用考古隊的發現... 開始了孢子計劃..."
投影突然閃爍起來,顯示出最后一段信息:"原初菌種需以血親為祭... 骨笛為鑰... 月圓之夜... 詛咒應驗時..."
"血親為祭..." 林默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從一開始就計劃用巴圖作為祭品!"
老金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血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他背上的符文已經蔓延到了臉上,像是一張猙獰的面具:"掌柜的... 沒時間了... 那小子..."
巴圖的情況更加糟糕,黑色符文已經覆蓋了大半個身體,皮膚下隱約可見菌絲蠕動。他的眼睛突然睜開,卻是一片漆黑,沒有眼白。
"林... 默..." 巴圖的口中發出蒼老的聲音,"你... 阻止不了..."
"閉嘴!" 老金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巴圖的脖子,"從這孩子身體里滾出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巴圖 —— 或者說控制他的東西 —— 竟然咧嘴笑了:"沒用的... 老家伙... 你的命... 已經是我..."
老金的手突然松開,轉而按在了巴圖胸口的符文上:"掌柜的... 我記得你說過... 詛咒已經轉移到身上了是吧?"
林默瞳孔驟縮:"老金!不要!"
已經晚了。老金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巴圖胸口的符文上,然后開始用某種古老的腔調念誦咒語。符文像活物般蠕動起來,漸漸從巴圖身上剝離,轉而爬上了老金的手臂。
"老金叔... 不..." 巴圖的聲音突然恢復了少年的清亮,眼中黑色褪去,淚水滾落,"不要..."
老金擠出一個笑容,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小子... 記住... 草原上的雄鷹... 從不低頭..."
話音未落,老金的身體猛地僵直,然后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下。所有的黑色符文都轉移到了他身上,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永生教標志。
"老金!" 阿四撲上去,卻發現老金已經沒有了呼吸。
巴圖掙扎著爬過來,淚水模糊了視線:"老金叔... 對不起... 都是我..."
林默的手機突然從口袋飛出,陰德賬戶顯示:【檢測到詛咒轉移,剩余時間:12 小時】。余額已經歸零,最后一條消息是:【骨笛預警】。
林默懷中的玉笛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發出刺耳的嗡鳴。他剛掏出笛子,笛身就 "咔嚓" 一聲裂開無數細紋。
"不好!" 林默臉色大變,"***在強行突破封印!"
巴圖突然抱住頭,發出痛苦的尖叫:"爺爺... 不... 求求你..."
玉笛的裂紋中滲出黑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一張人臉 —— 正是***!他獰笑著看向林默:"林掌柜... 你以為... 這樣就能結束?"
林默毫不猶豫地將玉笛按在巴圖額頭上:"阿四!準備黑狗血!"
玉笛接觸到巴圖皮膚的瞬間,突然燃起白色火焰。***的臉在火中扭曲變形,發出凄厲的慘叫:"不!這是... 凈火?!周玄明你...!"
白色火焰迅速蔓延,轉眼間就將整支玉笛燒成了灰燼。灰燼飄落在巴圖身上,形成了一個保護性的光圈。光圈內的巴圖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黑色完全褪去,只是胸口的符文依然隱約可見。
"掌柜的..." 阿四顫抖著問,"老金他..."
林默輕輕合上老金的眼睛:"他給了我們最后 12 小時。" 轉向巴圖,"小子,能站起來嗎?"
巴圖擦干眼淚,勉強站起身:"能... 林叔... 我們現在..."
"去找周明遠。" 林默的聲音冷得像冰,"既然一切都是從考古隊開始的... 那么也該在那里結束。"
巴圖看向老金的遺體,拳頭攥得發白:"老金叔的仇... 我一定要..."
話音未落,地上的玉笛灰燼突然無風自動,在空中組成一個箭頭,指向西北方向。
"羅布泊..." 林默輕聲道,"永生教的祭壇..."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
■ 陰德點收支
收入:0 點
支出:1000 點(翻譯密文)
當前余額:0 點
■ 異常事件記錄
老金犧牲:詛咒完全轉移
骨笛焚毀:釋放凈火保護
獲取線索:原初菌種真相
■ 鎮物消耗
玉笛:完全焚毀
雷火符:最后一張
凈心陣:靈力耗盡
■ 線索整合
確認源頭:羅布泊永生教祭壇
關鍵人物:周明遠父子參與
最終目標:前往原初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