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開海禁后,大明境內(nèi)的商販們,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做夢都在想自己這一次真的要發(fā)達了的時候。
朝廷卻再次下達了命令,尋常物品可以隨意向海外出口,但高級貨物,例如絲綢、礦石等,絕對不可以向海外出口。
但凡有人對外出口禁品,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取消海上行商資格。
查沒商人一切非法所得,并對其加以罰款!
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后的商人分,額頭上紛紛冒出了冷汗。
因為在他們的計劃中,只有這些高級貨物,才有著豐厚的利潤。
如今朝廷提出這種限制,豈不是要將所有的高級貨物全部壟斷了?
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冒險出海的利潤,必定會大打折扣。
反對之聲自然越來越多。
甚至有不少商販,直接向官員詢問:“為何不讓我等出口絲綢?”
“為何不讓我們出口高級貨物?”
哪里會想到,被質(zhì)疑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朝廷再次頒發(fā)下來新規(guī)定。
“可以出口的衣服,只能是做好的成品,并且還必須在皇商的手中拿貨。”
“私人制品,是絕對不可以出口的!”
“還有,這種成品的衣服,販賣到海外的話,至少要在衣服的原價上翻上五倍!”
“誰若是膽敢自作主張,擅自壓價的話,一旦被朝廷發(fā)現(xiàn),立刻取消行商資格。”
隨著朝廷接二連三的頒布規(guī)定,讓一眾商人們無比的錯愕與不解。
畢竟這個時期的商人們,絕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就是薄利多銷,以優(yōu)異的質(zhì)量及低廉的價格來打造自己的口碑。
只有好的口碑,才能夠占領(lǐng)更大的市場,收獲更多的利潤。
但皇孫朱雄英的想法,又豈是這些普通商販能夠想象的?
從另一個角度上看待此問題,就要簡單的多。
這個時期,能夠擁有絲綢的國家,只有大明,絕逼的蝎子粑粑,毒(獨)一份。
至于其他國家,如今還處于落后階段,根本就沒有絲綢的存在。
所以對方若是想要這種東西,就只能在大明商人的手中購買。
如此獨一無二的商品,定價權(quán)還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想要多少錢,那就賣多少錢。
簡潔來講,朱雄英只是將后世中的奢侈品經(jīng)營手段拿過來而已。
絲綢,就是他為大明定下的第一種奢侈品。
倘若朝廷不出手的話,任由那些商人在下邊胡搞,必定會將大明的絲綢瘋狂的傾銷出去。
最終的結(jié)果,絲綢的價格,只能是越來越低,越來越廉價,徹底失去優(yōu)越權(quán)。
那種守著金山要飯吃的事情,朱雄英絕對不允許它在大明上演。
所以朝廷頒布下去這樣的要求,直接從根上杜絕那些不合法的絲綢。
想要去海外賺取高額的利潤,只能在皇商的手中拿貨,從而避免惡性競爭的事情發(fā)生。
同時又保住了皇商的利益,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讓那些率先支持自己的商人們寒心?
朱雄英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大家供應(yīng),朝廷吃肉的同時,也會給商人們一些甜頭,絕不會一家獨大,獨自享受。
如此一來,整個大明境內(nèi)的商人們,必然會綁在大明的戰(zhàn)車上。
只是這些商人們,在得知朝廷關(guān)于海商的新政后。
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支持,而是該如何分一本羹。
如何去對抗朝廷的新政,如何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
早朝。
隨著皇孫朱雄英將新政頒布下去兩日后,便有一些官員站出來上奏。
對此,朱元璋不勝其煩。
自己大孫弄出來的東西,必定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卻又不想自己的決定,在群臣心中成為詬病,只能道:“愛卿,有何事上奏,但講無妨!”
幾位大臣對視一眼后,再次開口道:“陛下,臣聽聞殿下不許將絲綢出口海外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剎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紛紛豎起自己的耳朵。
不等朱元璋開口,殿外便傳來朱雄英稚嫩的話語聲:“既然是本皇孫命人頒布下去的,自然是真的。”
群臣紛紛轉(zhuǎn)身施禮,繼續(xù)開口道:“皇孫殿下,臣還聽說,想要出海經(jīng)商,只能在皇商的手中拿貨出去販賣?”
朱雄英微微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本皇孫的意思。”
幾位官員對視一眼后,瞬間來了底氣,直接開口質(zhì)問道:“皇孫殿下,您難道不知道,您這樣的命令,實則就是在與民爭利嗎?”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們的眼角狂跳,暗罵不已。
尼瑪?shù)模瑢π乱?guī)不滿,就說自己不滿的地方,你丫的為何要招惹皇孫殿下?
自己活膩歪了,那就一邊死去!
不少人心中暗道,若是牽連到自己,自己不好過的同時,必定會刨了你小子的祖墳。
眾人都以為,接下來會面對皇孫殿下的雷霆之怒時。
卻見皇孫殿下笑道:“這位大人,本皇孫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可愿如實回答?”
幾位主動提出質(zhì)疑的臣子有些愕然,更多的還是不解,這個時候不是該考慮,是否該收回之前的成命嗎?
不過還是躬身施禮,表示自己愿意為殿下解惑。
朱雄英看向群臣道:“加入你們現(xiàn)在都是大明的商人,手中都有十匹絲綢,本皇孫手中也有十匹絲綢!”
“大家都想將手中的絲綢販賣出去,然而,本皇孫卻想將手中的絲綢,以十兩銀子一匹的價格出售,你們會如何做?”
官員們面面相覷,如此簡單的問題,這還需要詢問嗎?
其中一人道:“既然大家都想將手中的絲綢出手,自然會主動降低些許的價格,將手中的絲綢賣掉!”
群臣聽到這樣的話語,也紛紛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即便他們不是商人,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更加不要說那些腦子活絡(luò)的商人了。
朱雄英微微點頭道:“為了將手中的絲綢處理掉,你們選擇便宜出售,那本皇孫是不是也該降價,將自己手中的絲綢處理掉?”
此話一出口,之前站出來質(zhì)疑皇孫殿下的文臣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幾分。
只是他們尚未來的及狡辯,便聽到皇孫朱雄英冷漠的話語聲:“本皇孫,就算再次降低價格,為了將手中的絲綢銷售出去,爾等必然會一再再降!”
“甚至到最后,絲綢在爾等的手中會變得一文不值,甚至是成為其他商品的附帶品,免費贈送!”
朱雄英緩緩起身,伸手指著幾位文臣,訓(xùn)斥道:“爾等將吾大明當(dāng)什么?是一文不值的賠錢貨,還是大冤種?”